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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7:35:52 作者: 壞貓超大聲
    雲蘇多道觀,傅雲崢也相信道法自然。

    道家不講輪迴,他們認為人死後魂魄分散,靈魄往生,魂魄與軀體分離後生命就不是原來的模樣,就像一顆露水消散在天地間,縱然水霧再次凝聚成珠,也不是原來的那顆。

    所以在道家的典籍中,很少有什麼來世續前緣的故事。

    傅雲崢是一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唯物主義者,他吸收道教的理念,只是在人生迷茫處尋求的一種信仰。

    他清楚地知道:人是沒有輪迴的。

    人死萬事空,前塵了。

    但在遼闊蒼茫的龍首山,在他們共同種下那一枝的山桃的瞬間,傅雲崢忽然很想祈求來生。

    不拘於是什麼,人也好、動物也好、花草也好,他都想再度邂逅余鶴。

    只要能再相見,什麼都好。

    如果不能做比翼鳥、連理枝,那傅雲崢倒想做一棵大樹,千年萬載巋然不動,總有一天能等到他想見的人。

    傅雲崢違背了信仰,違背了唯物主義,只求來生的一面之緣。

    雖然現在他就和余鶴站在一起。

    但他還是很想他。

    第118章

    陽曆七月二十三, 是傅雲崢的生日。

    從二十二號晚上開始,余鶴就卯足了勁兒為傅雲崢慶生。

    凌晨三點,傅雲崢忍不住推開身上的余鶴:「為什麼你過生日是折騰我, 我過生日還是折騰我?」

    余鶴俯身去吻傅雲崢的額角:「我倒是願意讓你折騰我,你不是不捨得嗎?」

    傅雲崢避開余鶴不斷落下的吻:「你緊張得像一條死狗,我還沒碰你, 你大腿肌肉就繃得直痙攣,你讓我怎麼來?」

    余鶴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當然比不上傅老闆遊刃有餘。」

    傅雲崢翻了個身:「快睡覺,明天還騎馬呢,你別在這撲騰了。」

    余鶴從背後擁住傅雲崢:「我知道騎馬啊, 剛才不是也沒怎麼著。」

    傅雲崢說:「大腿都磨紅了。」

    余鶴笑道:「我大腿也紅了啊,你看你看。」

    在一款叫做英雄聯盟的遊戲裡,如果一個血薄ADC離敵方英雄很近的位置輸出,是一件非常囂張的行為。

    在遊戲中,我們稱之為:騎臉輸出。

    在余鶴靠過來展示大腿擦傷的瞬間,傅雲崢就感覺自己被一隻鶴騎臉輸出了。

    傅雲崢憤怒地推開余鶴:「你給我下去!」

    余鶴笑得倒在床上:「你慌什麼?」

    傅雲崢鋒利的目光鎖定余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鬼主意。」

    余鶴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傅雲崢在說什麼, 他笑得在床上打滾:「傅老闆!你想太多了!!!我怎麼敢!!!我想都不敢想。」

    「你最好是!」傅雲崢輕咳一聲掩飾尷尬:「快睡覺吧。」

    翌日上午十點,余鶴悠悠轉醒, 醒過來也不愛動,先是閉著眼睛往傅雲崢身上湊, 一摸身邊傅雲崢早起了, 正坐在書桌前面辦公。

    余鶴打了個哈欠:「過生日還起這麼早啊。」

    傅雲崢從電腦後面抬起頭, 摘下鼻樑上的防藍光眼鏡:「十點了。」

    傅雲崢起身走到窗前拉開窗簾。

    燦爛的陽光霎時灑滿整個房間, 窗外是大片的叢林、泳池,景色宜人, 高原上的天特別藍,藍得透亮, 形成一種靜止的澄淨。

    白雲卷在天邊,輪廓清晰,在太陽的萬丈光芒下仿佛有一層金邊,又被長風推著往前走。

    流雲萬千,天地浩蕩。

    在這樣的廣闊天地中醒來,整個人心胸開闊,一片浩然。

    當然只是大多數人,咱們余少爺自然不在此列。

    余鶴被光晃得抬手擋眼,跟見不得光的吸血鬼一樣:「拉上拉上,我要被晃死了!」

    傅雲崢又拉上窗簾:「太陽曬屁股了,余少爺。」

    余鶴原地躺好,拿起被子蓋住了頭。

    傅雲崢也不催余鶴起床,他已經習慣了和余鶴旅遊沒有上午。

    也挺好,正好有時間處理公司的事務,對於傅雲崢撇下公司和余鶴遊山玩水這事,傅家和公司里雖然算不上怨聲載道,但也有不少諸如『從此君王不早朝』的言論了。

    真是的,余鶴起的晚,和他有什麼關係,他每天七點就開始辦公了。

    余鶴又在床上賴了一會兒,醒了也不起,窩在床上玩手機。

    傅雲崢看到說:「側躺著玩容易近視。」

    余鶴放下手機,揉揉眼睛,晃蕩著起來去洗漱,不一會兒濕著頭髮從浴室里出來,又窩回了床上。

    余鶴問:「中午吃什麼啊?」

    「你先喝點豆漿,酒店剛送過來的。」傅雲崢隨手把毛巾扔給余鶴:「就在酒店吃吧,馬場的人已經把馬牽到了敕勒川,吃完咱們直接過去。」

    傅雲崢的騎術很好,和余鶴這種只在學校里上過馬術課的半吊子完全不同,不僅能騎著馬在草原上飛馳,還能在騎行中射箭。

    在馬場裡騎馬終究是不夠痛快,傅雲崢提前選了兩匹好馬,叫馬場的人送到敕勒川草原,那邊曠野千里,有的是沒人沒車的寬敞地方,可以隨心所欲地策馬狂奔。

    余鶴陪傅雲崢跑了一圈,顛得屁股疼:「傅老闆,你那腰有舊傷,這麼顛能行嗎?」

    聞言,傅雲崢拉動韁繩,緩緩停下。

    身下的黑色駿馬噴了個鼻響,不耐煩地在原地換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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