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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7:35:52 作者: 壞貓超大聲
    余鶴摸摸鼻子,小聲嘀咕:「不是不說我嗎?」

    傅雲崢指指余鶴,看見余鶴臉上蹭的泥又忍不住好笑,伸手用拇指把余鶴臉上的泥抹下去,順手擦在了余鶴衣服上:「好,不說了,換衣服去吧。」

    搭了一半的帳篷正好派上用場。

    余鶴換了衣服出來,傅雲崢又開車帶著余鶴會酒店洗澡。

    沖完熱水澡,余鶴癱在床上:「我累了。」

    傅雲崢看了眼時間:「那還去嗎?」

    余鶴說:「去呀,我就歇會兒。」

    傅雲崢把余鶴扔在地上的髒衣服撿起來,放進髒衣簍,叫了酒店服務來收,順便點好午餐,接著又從行李箱收拾出一套乾淨衣服備用。

    手指捏著余鶴在湖水中泡過的內褲,傅雲崢思索了半秒是洗乾淨還是扔了。

    半秒後,那條白色的內褲被扔進了垃圾桶。

    濕沉的布料和垃圾桶接觸,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余鶴抬頭看向傅雲崢。

    「洗不乾淨了,沒法要了。」傅雲崢說。

    傅雲崢冷淡的眼神又凝注在余鶴腿上。

    余鶴立即縮起腿,求生欲極強:「我洗乾淨了!」

    傅雲崢按了兩下桌面上的消毒凝膠,將雙手仔細消過毒,又去洗手台洗了一遍才作罷。

    余鶴喉結微動,第六感瘋狂鳴響。

    危險!危險!危險!

    果然,洗完手的傅雲崢走向余鶴,握著余鶴的腳腕,抻起一條腿,細細觀察余鶴是否真的把腿洗乾淨了。

    余鶴的腿是真長,肌肉線條矯健漂亮,可傅雲崢摸也不摸,一臉嚴肅地觀察余鶴大腿根處的濕疹有沒有感染。

    就像屠夫打量從哪兒下刀似的。

    余鶴頭皮發麻,大氣兒都不敢出。

    余鶴剛洗完澡,身上帶著股清新的沐浴乳味。

    傅雲崢輕輕嗅了嗅:「你沒用從家裡帶來的低敏沐浴乳。」

    余鶴:「.....」

    低敏沐浴乳是擠壓罐,用的時候還得擰開蓋子,酒店擺著的沐浴乳是按壓罐,按一下就行,他當然是去按那個方便的。

    余鶴天天犯懶,要不是今天掉湖裡了,平時沖澡都五次里有三次都不打沐浴乳,洗頭時用洗髮水的沫帶一下得了。

    余鶴每次用低敏沐浴乳,都是和傅雲崢一起洗的時候,用給傅雲崢看的。

    燈下黑了,余鶴自己鼻子就靈,居然沒想起來傅雲崢能通過味道發現他沒有好好用低敏沐浴乳。

    關鍵他也想不到,傅雲崢會檢查他洗澡洗沒洗乾淨啊!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真是的。

    余鶴替自己找補道:「酒店的沐浴乳是馬鞭草的,消炎殺菌效果更好。」

    傅雲崢嗓音低沉,帶著好聽的胸腔共鳴:「那你好好洗了嗎?」

    余鶴胸有成竹地回答:「好好洗了啊。」

    傅雲崢一針見血:「是用浴球打出泡沫,然後把全身都塗了一遍那種洗嗎?」

    余鶴啊了一聲。

    胸中的成竹枯萎了。

    傅雲崢垂眸審視余鶴:「要我去檢查浴球濕沒濕嗎?」

    余鶴只好實話實說:「......沒用浴球,但我把全身都塗了一遍。」

    傅雲崢又問:「是全塗了,還是只塗了上身,腿就著上面的泡沫隨便一衝的?」

    余鶴:「......」

    胸中的成竹徹底死絕。

    余鶴無比心虛,用被子把自己蓋了起來。

    他不想再和傅雲崢說話了。

    任誰連續撒謊被連續戳穿都會無地自容,連余鶴這麼厚的臉皮都扛不住了。

    傅雲崢實在太了解他了。

    真可怕。

    傅雲崢掀開棉被,把被裡的余鶴橫抱出來:「你是忘了你膝蓋長蟲卵的事兒了。」

    余鶴喉結微動,抬眼看傅雲崢,微微張開嘴,呆裡呆氣地『啊』了一聲。

    傅雲崢長出一口氣,認命似的抱起余鶴往浴室走:「你以為淤泥就比樹葉乾淨了?」

    余鶴這才知道傅雲崢不是嫌他髒,而是怕他腿上的濕疹感染。

    余鶴心跳很快,不自覺抿了抿唇。

    「傅雲崢,」余鶴仰起頭看著傅雲崢的下巴:「你記我的事兒,比我自己記得還清楚。」

    傅雲崢用腳把馬桶蓋放下來,把余鶴擱在馬桶蓋上坐好,半蹲在余鶴腿邊:「我先拿酒精給你消遍毒,破皮的地方會有點疼,忍一下。」

    余鶴注視傅雲崢英俊的眉眼:「我好愛你啊。」

    「我也愛你。」傅雲崢隨口應了一聲,繼而擰開酒精瓶,按住余鶴的膝蓋:「擋著點你弟弟。」

    余鶴笑了起來,他一笑身子就抖,傅雲崢就蹲在原地,耐心等余鶴笑夠。

    冰冰涼涼的酒精倒在余鶴腿上。

    來到蒙古後,余鶴身上的疹子已經不腫了,只是皮膚還有一點點發皺,之前抓破的地方有幾塊兒紅色的血痂。

    傅雲崢嘆了一聲:「還是草原的水土養人。才兩天就快好了,明年夏天不在雲蘇過了。」

    「我哪兒有那麼金貴,值得傅老闆連故鄉都不要了。」余鶴垂眸凝望傅雲崢:「傅老闆,你是真把我當少爺養。」

    傅雲崢用無菌棉吸走余鶴腿上多餘的酒精:「是養兒子。」

    余鶴輕輕踢了傅雲崢一腳:「什麼叫養兒子?」

    「我那個七歲的小外甥都不會一眼沒看住就掉湖裡,」傅雲崢握住余鶴的腳踝:「我跟你多少操了心,你數得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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