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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7:35:52 作者: 壞貓超大聲
傅雲崢不疾不徐,悠然自若:「著什麼急,出來玩難道不該悠閒一點嗎?」
余鶴大為震驚,他的旅行體驗和傅雲崢大不相同,他是一點也不悠閒。
余鶴問傅雲崢:「你沒看剛才那女孩借著餵我吃葡萄摸我臉嗎?」
傅雲崢忍俊不禁:「我看到了。」
余鶴走到洗手台前,先洗了洗手,又捧起水抹了把臉,洗去臉上黏膩的果汁:「蹭得我臉上全是,餵豬也沒有這麼餵的呀。」
傅雲崢看著鏡子中的余鶴:「你長得好看,他們都喜歡你,這是最尊貴的客人才有的待遇。」
余鶴嘆了口氣,對著鏡子摘下頭上的花環:「我實在承受不住他們的厚愛。」
傅雲崢伸手摘下余鶴髮絲里的粉色花瓣:「我們家余少爺要是放在古代,必定也是個擲果盈車、滿城圍觀的美男子。」
余鶴抽出傅雲崢胸前口袋中的墨綠色絲帕,擦擦手,又大少爺似的扔回傅雲崢懷裡:「少揶揄我,你就會看我熱鬧,別人摸我你都不吃醋嗎?」
傅雲崢把手帕撿起來,折了幾折塞回口袋:「你左擁右抱卻如坐針氈,我瞧著倒很是有趣。」
余鶴越過傅雲崢往樓上走:「我什麼時候左擁右抱了,都是他們抱我、占我便宜。」
「你不去篝火晚會了?」傅雲崢跟在余鶴身後:「托婭會很失望的。」
余鶴原本已經邁上了台階,聞言又轉身走下來,站在傅雲崢身前,面對面看向調笑他的傅雲崢。
余鶴的眼神很危險。
傅雲崢挑釁地挑起眉:「托婭要把小紅馬送給你,你可以留在這兒,做馬場主的女婿。」
余鶴說:「我只做傅家的兒婿。」
余鶴猛地彎下腰,一把將傅雲崢扛在肩上,他臂彎緊緊夾著傅雲崢的膝窩,霸王似的再次邁上台階。
扛著傅雲崢往樓上走,余鶴說:「你既然看熱鬧,那別人在我身上占走的便宜,我就一點一滴從你身上討回來。」
傅雲崢這輩子都沒想過,余鶴居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他扛在肩頭!
傅雲崢急聲道:「余鶴!你放我下來。」
余鶴充耳不聞,扛著傅雲崢跟扛著戰利品一樣,大步邁上台階。
滿身的血液都倒灌進大腦里,傅雲崢有些眩暈,不由發問:「余鶴,你這是要造反嗎?」
余鶴扛著百十斤的男人就並不費力,反而駕輕就熟,連呼吸都沒有絲毫變化:「傅總,你不是總說我滿身逆鱗嗎?那造反不是早晚的事?」
篝火晚會即將開始,一樓又在進行歌舞表演,現在正是酒店內人最流量大時候,回房間拿外套的、上樓用餐的、下樓看表演的......
一位俊美非凡的青年扛著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無論放在哪兒都很難不引人注意。
尤其是他們還在往酒店的住宿部走。
來來往往的人都紛紛側目,議論紛紛。
傅雲崢掙不過余鶴,只能認命地垂下胳膊裝死。余鶴正在上樓梯,要是真掙扎狠了,余鶴抱不住他,兩個人多半會一起滾下樓梯。
余鶴就是吃准了傅雲崢在樓梯上沒法掙扎,故意放著電梯不坐,徒步走上了五樓。
五層樓走上去,饒是體力強悍如余鶴也不由有些氣喘。
房間門口,余鶴拍了拍傅雲崢的大腿:「房卡。」
傅雲崢動了動:「我這樣沒法拿,你先放我下來。」
余鶴很有耐心,慢聲說:「沒事,你慢慢拿,我等你。」
傅雲崢咬牙切齒,又實在不想在走廊里多待一秒鐘,只能摸索著從上衣口袋摸出房卡。
余鶴微微側身,露出門磁:「刷。」
『滴』的一聲輕響,門磁亮起綠燈,鎖芯轉動,房門打來。
余鶴扛著傅雲崢,大搖大擺地走進房間,仿佛打了勝仗的將軍回營。
反手甩上門,余鶴直直走進臥室,一把將傅雲崢扔在床上。
余鶴俯下身,凌厲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熱騰騰得燙人。
傅雲崢第一次意識到,面前的余鶴不是那個十九歲的小孩子了。
余鶴在長大。
傅雲崢撐著手臂坐起身,面對不斷逼近的余鶴,下意識往後退了退。
余鶴額角滿是汗珠,劇烈運動過後他的心跳很快,呼吸也有些急,但他強行調整自己的呼吸,若無其事地凝注著眼前的傅雲崢:「躲什麼?你怕我?」
傅雲崢不動聲色,鎮定地與余鶴對視。
一分鐘過去,誰也沒有移開視線,他們像兩隻狹路相逢的孤狼,誰都不肯退讓。
這是一場關於地位的爭奪。
余鶴不再滿足於傅雲崢讓渡給他的主動權,他要徹徹底底將主動權從傅雲崢手裡拿過來。
雖然他清楚地知道,傅雲崢調侃只是想看他惱羞成怒——
先把余鶴逗弄生氣,然後再把余鶴哄好,這是傅雲崢隱秘的壞趣味。
余鶴不排斥傅雲崢逗弄他,但托婭那樣明目張胆地向自己示愛,傅雲崢居然無動於衷,還開玩笑讓他留下來做馬場主的女婿,這讓余鶴很不高興。
屬於余鶴的男性荷爾蒙灼熱如火,爆發在空氣中。
是在求偶,也是在決鬥。
他在挑戰傅雲崢的地位。
余鶴和傅雲崢沉默地對視著,看彼此的目光不像在看愛人,倒像是在看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