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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7:35:52 作者: 壞貓超大聲
    余鶴容貌俊朗,從這些花朵一般的少男少女前走過非但不遜色,反而更襯得他煌若皎月,余鶴一路穿花拂柳,引得眾人頻頻側目。

    大廳里滿是參加晚宴的遊客, 許多人都換上了蒙古民族服裝,邁進宴會廳, 好像一腳踏到了時空隧道,回到了古代王公貴族慶功的盛宴。

    只見桌案分列左右, 中間是條鋪著金紅色地毯寬敞過道, 稍後會有當地特色歌舞, 就在桌案前表演, 遊客和演員的距離很近。

    余鶴在矮桌前盤膝而坐,身著艷麗衣裙的蒙古族少年們四散開來, 親自為客人斟馬奶酒。

    一位身穿紅色長袍的少女走向余鶴,俯身問他是不是來拍真人秀的明星。

    少女雖然是蒙古女孩, 但漢語說得非常流利,幾乎沒有什麼口音。

    敕勒川是有名的風景區,經常有明星來這裡拍戲、錄綜藝,這座酒店是當地最豪華的酒店,在這裡幫忙的人經常能見到明星。

    余鶴回答:「不是,我就是過來玩的。」

    少女歪了歪頭,發梢上的瑪瑙珊瑚相撞,叮噹作響。她先是和小姐妹對視一眼,接著又看向余鶴身側的冷峻男人。

    那男人高大挺拔,英俊帥氣,氣質和余鶴完全不同,瞧起來比王室貴族還要氣派。

    少女微微欠身,半蹲在地上替余鶴斟滿馬奶酒:「我叫托婭,是馬廠主的女兒,明天你還來騎馬嗎?」

    余鶴回答說:「不了,我們明天去哈素海露營。」

    托婭又問:「那後天呢?」

    余鶴想了想:「還沒有想好。」

    托婭有些失望,她垂下眼,長而卷翹的睫毛落下來像一把小扇子。

    托婭對余鶴說:「安塔娜生了一匹棗紅色的小馬駒,阿爸把小馬駒送給我做嫁妝,我想把它送給你。」

    余鶴還沒聽明白怎麼回事,旁邊正在喝酒的傅雲崢卻突然一陣嗆咳。

    余鶴的注意力完全被傅雲崢吸引過去,他抽了兩張紙巾過去:「怎麼了,酒太嗆了嗎?」

    傅雲崢接過紙巾,似笑非笑地看向余鶴。

    余鶴:???

    見余鶴同傅雲崢說話,托婭便沒再說什麼,只是繞坐到到余鶴的右邊。

    托婭跪坐在余鶴身側,從矮桌的花籃中拿出鮮花編花環。

    編花環送給客人也是一種特有的禮節,每一桌都有,余鶴並沒在意。

    過了一會兒,獻過花環的少年們三三兩兩結伴來找托婭玩,他們都是托婭的朋友,湊在一起和托婭說話。

    這些人說得蒙語,余鶴聽不懂,只是覺得他們都在看自己。

    托婭的朋友很多,漸漸的,圍坐在余鶴身邊的人越來越多。

    「你是漢人嗎?」一個穿著天藍色裙子的小女孩問余鶴。

    余鶴回過神,才發現他周圍七七八八坐了好多人,年紀都不大,看起來也就十六七的樣子,跟他說話的女孩更小。

    余鶴對她笑了笑:「是。」

    那個小女孩抬起黑溜溜的眸子看余鶴:「你多大了?」

    余鶴說:「二十四。」

    女孩說:「你結婚了嗎,托婭姐姐還沒有定親。」

    余鶴:「?????」

    這問題真不知道讓人怎麼回答,小女孩看起來也就十歲,余鶴總不好一本正經跟她介紹自己的性向。

    托婭出聲替余鶴解圍:「烏日珠,你這樣很不禮貌,和客人道歉。」

    余鶴連忙說不用不用。

    見余鶴脾氣這麼好,烏日珠朝余鶴甜甜一笑,把手中剛編好的小花環遞給了余鶴。

    這一下好像開啟什麼熱情的開關,身邊的蒙古族少年都圍過來和余鶴說話。

    余鶴一直覺得自己挺開朗,和什麼人都能玩到一塊兒去,可面對遊牧民族的熱情,他仍有些招架不住。

    他們也不勸余鶴飲酒,這個拿了桌案上的鮮花給余鶴編花環,那個替余鶴切蜜瓜,這個給余鶴剝花生,那個給余鶴片烤肉,還有人從口袋裡掏出自己家做的糖瓜給余鶴。

    到底是出門在外,余鶴又有因為亂吃東西被坑的經歷,陌生人的東西他不太敢吃。

    余鶴接過糖放在瓷盤裡,推脫說不餓,可耐不住這些人太熱情,都是十幾歲的少年,圍坐在身旁嘰嘰喳喳的,膽子一個賽一個的大,見余鶴不吃就硬往余鶴嘴裡塞。

    躲得開這個躲不開那個,最後余鶴也不知道到底在吃誰給的什麼了。

    余鶴扭身去尋求傅雲崢的幫助,一側頭才發現他身邊坐著位圓臉的少年,而傅雲崢早被擠到另一張矮桌旁邊。

    瞧見余鶴手忙腳亂,傅雲崢不僅無視了余鶴的求助,還好整以暇地看熱鬧。

    「我喜歡你,」托婭大膽地對余鶴說:「篝火晚會的時候,和我一起跳舞吧。」

    余鶴:「......」

    周圍的少年們笑著起鬨,余鶴無所適從,只能借著去洗手間的由頭,暫時從少男少女的簇擁中擠出來。

    余鶴站在門口給傅雲崢狂使眼色,急得快要轉圈。

    見余鶴一直在門口,那些少年以為余鶴不認路,都準備陪他一起去了,偏偏傅雲崢還慢吞吞的。

    直到余鶴叫了傅雲崢一聲,傅雲崢才慢慢悠悠站起身,用手背撣了撣並不存在的褶皺,慢步走向余鶴。

    「我那個雷厲風行的傅總呢?」余鶴急匆匆地往外走:「你磨蹭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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