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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7:35:52 作者: 壞貓超大聲
余鶴握針的手很穩, 扎針時的感覺不是容金從電視上看到那樣慢慢捻進去, 也不是特別快的嗖一下扎進去。
如果非要容金來形容的話, 余鶴給他扎針灸像是用吸管戳奶茶。
余鶴在用一種容金難以復刻的巧勁兒。
十五分鐘後,余鶴替容金取下雙手上扎著的烏金針:「今天儘量別沾水, 夏天是排寒氣最好的季節,一會兒我擬個方子發你微信上, 隨便找個藥房抓來煮泡手,明天晚上再開始泡,45°左右,泡半個小時。」
容金點點頭:「謝謝你,余鶴。」
余鶴把摘下來的烏金針扔到酒精里消毒,半分鐘後又撈出來擦乾淨,他把針盒遞給容金:「這個針就放你這兒吧,下周再來找你。」
容金接過針盒,起身送余鶴往涼亭外走:「外面日頭正熱,等天涼快些再走吧。」
余鶴看了眼腕錶:「不了,我正好去接我男朋友下班。」
容金踏出涼亭,隨手撐起牆角立著的黑色遮陽傘,一路送余鶴到巷口。
余鶴跨在摩托上,回身看撐傘獨行在古巷中的容金。
古巷外面就是雲蘇有名的文化商業街,喧鬧非凡。
暑熱與人聲無法驚擾容金,他安靜地走向深深庭院,宛若一抹短暫停留在人間的幽魂。
容金和傅雲崢是沒有絲毫相像的,從相貌到性格沒有半點相通之處,可容金這份與凡世格格不入的疏離卻讓余鶴感到熟悉。
他想起了坐在輪椅上的傅雲崢。
容金在人跡罕至的琴行打工,一年到頭接觸的生人都屈指可數,而傅雲崢雙腿還未恢復前,也是獨自在觀雲山的莊園避世而居。
每一個身懷殘疾的人都想把自己藏進角落裡。
哪怕他們曾經都站在陽光下、舞台上。
*
雲蘇的夏天很難熬。
因地處中緯,雨熱同季,從六月中旬開始,梅雨便隨著夏日一同來臨。
雨打黃梅,細密的小雨連綿不絕。
整個雲蘇又悶又熱又潮。
和奉城的雨不同,雲蘇的雨非但不能解去暑熱,反而和高溫強強聯合,把整個雲蘇醞釀成一個大蒸爐。
好在傅雲崢的莊園在山裡,勉強借了幾分山風清涼,往年這個時候,傅雲崢和余鶴都搬到奉城的房子小住,只是今年余鶴課少,又正好要給容金治手,就沒有搬走。
「要命啊。」余鶴感嘆一句。
就像傅雲崢受不住暖氣的燥熱一般,余鶴也受不了梅雨的折磨。
一個星期後,余鶴身上起了大片過敏性濕疹。
傅雲崢也嘆氣,用小木棒挑起綠色藥膏,細細抹在余鶴胳膊上。
濕疹好發於手、足、耳、外陰及四肢等部位。
余鶴光著身子,只披這件絲綢浴袍,他胳膊腿上有小片紅疹,穿其他棉麻織物都磨得慌,只能穿雲蘇特產的雲錦絲綢。
一寸雲錦一寸金,雲錦絲綢以天然蠶絲手工織就,採用植物染料薯莨染色,柔潤細膩而不沾皮膚,涼爽輕薄,如雲如霧。
可即便有千般好處,余鶴還是很不愛穿。
身上長了疹子,不穿總比穿著舒服。
可是傅雲崢說他不可以光著屁股滿屋晃。
「讓人撞見了成什麼體統。」傅雲崢把衣服披在余鶴肩頭:「不知道的以為咱們又在玩什麼遊戲,傳出去捕風捉影,滿世界編排我有特殊愛好。」
余鶴嘿嘿一笑:「你懂的還挺多。」
余鶴叉開腿把藥塗在腿根的紅疹上解癢,他是一點也不知臊,大大咧咧地掰開自己的屁股蛋,讓傅雲崢看自己股溝里有沒有濕疹。
余鶴的屁股又圓又翹,白白嫩嫩,乾乾淨淨,看起來就很想讓人掐一把。
傅雲崢看了一眼,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沒有濕疹,穿條褲子吧你。」
余鶴捂著屁股,單手系上腰帶:「不穿,穿褲子悶得更癢。」
傅雲崢放下藥罐,一抬眼就看見余鶴從床上半跪起來,躬身去拿床頭柜上的冰可樂。
兩條又長又直的腿,直愣愣撞進傅雲崢眼中。
傅雲崢順手把可樂遞給余鶴。
余鶴趴在床上連手都懶得伸,就著傅雲崢的手叼著吸管吸了一大口可樂喝。
房間裡的除濕機嗡嗡作響,傅雲崢喉結微動。
余鶴猶自不知,喝飽了可樂仰起頭長出一口氣:「爽。」
傅雲崢把可樂放回床頭,單手一推余鶴,把余鶴推到床上。
余鶴迷茫且天真地看向傅雲崢。
直到傅雲崢靠向余鶴,小腹貼在余鶴腰間的剎那,余鶴才恍然大悟。
真絲的布料很薄,余鶴推了下傅雲崢:「幹嘛呢傅老闆,這青天白日的。」
傅雲崢單手扣著余鶴的下巴:「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嗯?對我一點防備也沒有,誰給你的膽子這樣在我眼前晃,我也是個男人,余鶴,你可真是......自投羅網。」
余鶴被攏在傅雲崢懷裡,他也不躲,反而仰頭看著傅雲崢:「不是吧傅老闆,我都這麼慘了,你居然還想上我。」
「早就想了,」傅雲崢拇指輕輕摩挲著余鶴的臉蛋:「從明都慈善晚宴演講台上,我第一眼看見你的那一刻,我就一直在想。」
余鶴一點也不擔心,他笑起來,反而洋洋得意:「嘿嘿,我就知道。」
傅雲崢低頭在余鶴臉上親了一下:「知道還這麼囂張,仗著我疼你,使勁兒撩撥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