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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7:35:52 作者: 壞貓超大聲
余鶴探頭探腦, 伸手去扒拉打包的紙袋:「就沒有什麼現成能吃的嗎?」
「有。」余清硯拿出其中兩個透明塑料盒:「涼菜,夫妻肺片和......燒鵝。」
余鶴吃涼菜的功夫, 余清硯去廚房熱菜,放烤箱地放烤箱、放微波爐地放微波爐。
余清硯挽起袖子,又很快放下,拿出平底鍋給余鶴熱餡餅。
余鶴瞥了眼余清硯的背影:「把外套脫了吧,別弄上油。」
余清硯背對著余鶴應了一聲:「還好吧,剛進屋還有點冷呢。」
「屋裡26°你還冷?」余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短袖:「我還怕你熱,也給你找了個短袖呢。」
余清硯用鍋鏟把鍋里的餡餅翻了個面:「我才不穿你的衣服。」
余鶴靠在椅背上,仗著頸椎好,脖子往後折過去看余清硯:「你怎麼這麼挑啊?」
余清硯側身看了余鶴一眼,入目的除了余鶴稜角分明的下巴,就是余鶴脖頸間還沒有完全褪去的瘀痕。
紫得發黑。
余清硯很心疼,但又沒法說什麼,畢竟是余鶴的親生父母,余清硯也沒辦法說些什麼,他和余鶴的性格完全不同,余鶴說起余世泉的壞話就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
其實說了又能怎麼樣呢,要是光看別人吃虧就能長記性,那天底下也沒那麼多倒霉蛋了。
非得自己在坑裡摔過才知道疼。
「什麼叫我挑?」余清硯把餡餅盛出來端給余鶴:「你怎麼跟個大直男一樣,我穿你衣服合適嗎?」
余鶴很認真地皺著眉想了想,飛速運轉的大腦也給不出合理的答案,他虛心求教:「怎麼不合適了?」
余清硯把盤子扔在桌上:「哪兒都不合適。」他脫下外套搭在椅背上:「你想想要是傅總的衣服給別人穿,你不會覺得很彆扭嗎?」
余鶴低頭咬了口餡餅:「這有什麼彆扭的,我給你找到T恤就是他的。哦,對了,他沒穿過,是獻血送的,你想得太多了余清硯。」
余清硯深吸一口氣,還是忍不住推了余鶴一把:「你故意的。」
余鶴露出個壞心眼的笑:「你努力教我做人的樣子特別好玩。」
余清硯撫了下胸口:「你能不能少氣我。」
余鶴伸手去握余清硯手腕:「你貧血最近好點了嗎,手給我,我給你把把脈。」
余清硯居然往後躲了一下,說:「我最近挺好的。」
要在平時,余鶴自然不會覺出有什麼不對勁,但他現在處於高機能運轉的狀態,反應特別快。他一把抓住余清硯袖口的毛衣:「你手怎麼了?」
余清硯掙動兩下沒掙開,他捂住自己的手腕:「余鶴,你放開。」
余鶴從餐椅上站起身,俯視余清硯:「把手給我。」
余清硯當即愣在原地,他感受到了強烈壓迫感,這是他從未在余鶴身上感受過的。
怔忪間,余鶴擼起了余清硯的袖子,看到了余清硯手腕上有一串水泡。
余鶴第一時間以為是疹子,仔細一看才發現是燙傷。
余清硯只穿了一件寬鬆的毛衣,袖口很有彈性不會蹭到他手腕的水泡,余鶴繼續把袖口往上卷,發現水泡從手腕到手肘處全都有。
不多,但面積很廣。
「你這是怎麼弄的?」余鶴皺起眉:「那隻胳膊有嗎?」
余清硯沒說話。
余鶴觀察著這些水泡的分布:「你是做飯的時候鍋炸了嗎?怎麼濺得這麼均勻?」
余清硯笑了笑:「是,煮湯的時候砂鍋炸了,我抬起手擋臉,就全濺胳膊上了。」
「哎喲,你小心點啊大哥。」余鶴轉身把給余清硯準備的短袖拿過來:「你把衣服換上,我給你把水泡挑了。」
余鶴回樓上去取挑水泡所需的銀針,鑷子。
下樓時,余清硯已經換好了短袖,白色棉質T恤背後印著雙手交握的圖案,下面還有八個紅色的大字:『無償獻血,感恩有你』。
余清硯清清瘦瘦,兩條細白的胳膊上零星綴著十幾個水泡,小的只有黃豆大小,大的約莫蠶豆粒那麼大,看著還挺嚇人。
也就是冬天不容易感染,否則余鶴肯定得讓余清硯去醫院處理這些燙傷。
余鶴坐在余清硯對面,握著他手腕仔細端詳:「要想不留疤,還得去醫院做燙傷修復,我這手藝很糙的。」
余清硯垂眸盯著桌角,眼神渙散,聽到余鶴的話回過神:「又不去選美,留塊疤算什麼。」
余鶴說「那好吧,余大夫都給你治了,記得傷口別沾水。」
說完,余鶴從醫藥箱裡挑挑揀揀,把酒精、雙氧水、碘伏、燙傷膏擺了滿桌。
余清硯是真沒把這點傷當回事,熱水濺上去瞬間有些疼,當時只是有些發紅,拿冷水沖了沖就沒在管。
大過年的余清硯懶得往醫院跑,余鶴又跟嗷嗷待哺的小鳥一樣發了十幾條微信催他,誰料從奉城到雲蘇這會兒工夫就起了水泡,在車上挽起袖子查看時也沒覺得多嚴重。
瞧見余鶴把各類藥罐擺了一桌子,這陣仗倒是有點心驚。
不就是拿針扎破皮然後把水擠出來麼,怎麼搞得做手術一樣。
余鶴把空托盤放在桌面上,在托盤上面用酒精沖余清硯的胳膊,冰涼的酒精澆在灼痛的水泡上,隨著酒精揮發,脹痛感略有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