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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7:35:52 作者: 壞貓超大聲
    余鶴悠悠道:「孫思邈的《千金要方》記載:年二十盛者......」

    傅雲崢另一隻手捂住了余鶴的嘴。

    余鶴霎時間停在原地。

    對於前天險些被扼死的人而言,忽然被捂住嘴太容易引起應激反應了。

    余鶴甚至已經做好黑暗和窒息感襲擊他的準備,並且在大腦中不斷重複加深【不可以傷害傅雲崢】這條指令。

    然而奇怪的是,即便余鶴眼前一片漆黑,他依舊沒有生出任何的恐慌。

    他鼻息間是傅雲崢手上的味道。

    有白色洗手液的淡香,還有一點免洗消毒凝膠的酒精味。

    這讓他想起了與傅雲崢纏綿的第一夜。

    那一夜,傅雲崢身上也是這種味道。

    回憶很清晰,所有的細節都重新浮現,分毫不差地在余鶴腦海中閃回播放。

    偶爾是第一視角,偶爾是第三視角。

    從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而今全部有跡可循,歷歷可考。

    他什麼也不會,傅雲崢也什麼都不會,偏偏兩個人還都裝的無比坦然經驗豐富的樣子,完美地騙過了彼此。

    他們都以為對方是個老司機。

    余鶴還以為傅雲崢對他沒意思,只想走腎不想走心。

    這個誤會為他們稱得上一帆風順的感情增添了一段有趣的波折。

    現在回想還怪有意思的,可當時余鶴的感覺是天都塌了。

    他怒氣沖沖地跑了,等著傅雲崢來找,傅雲崢以為余鶴不願意維持這種關係,就那麼放余鶴走了。

    現在想來,他離家出走的那一晚大概也是躁鬱發作,放在平時他不該那麼易怒的。

    光彩陸離的畫面如幻燈片一樣閃過,余鶴的記憶從沒有這樣清晰過。

    那時的他真是什麼也不懂,每一次都那麼用力。

    在波光粼粼回憶長河中,被遺忘的場景終於浮出水面。

    撿起時光的碎片,余鶴恍然大悟。

    傅雲崢早就跟他表明過心意,只是當時自己不僅沒有聽懂,第二天一早還全都忘了。

    余鶴喉結微動,把那個時隔兩年的答案說了出來:「是我。」

    傅雲崢鬆開擋在余鶴眼前的手:「什麼是你?」

    余鶴緊緊盯著傅雲崢的雙眼:「兩年前,雲蘇花燈節那夜。」

    傅雲崢的臉上出現了一點迷茫的神色。

    余鶴繼續幫傅雲崢回憶:「那天傅遙帶我出去玩,回來趕上花燈節堵車,我一回家就吐了。」他指了指身後的樹:「就在這棵樹下。」

    傅雲崢似乎回憶起來了,他看向余鶴:「然後呢?」

    余鶴說:「然後我們就睡了,我問你心裡有沒有我,你不肯說,又在我臨睡著時,說你心裡有一個人,那個人你喜歡卻捨不得睡。」

    傅雲崢的長眸中有些許驚訝一閃而過,顯然是沒料到余鶴會把這件舊事回憶起來。

    余鶴很是懊惱:「可惜我第二天一早就把這件事忘掉了,今天才能把答案交給你。」

    「那個人是我。」余鶴篤定道。

    傅雲崢清清嗓,非常生硬地岔開了話題:「先進屋吧,」

    余鶴對自己的答案非常自信。

    他閒庭信步,跟在傅雲崢身後,怡然自得:「傅老闆,您這表白忒含蓄,你們大資本家直接說『我喜歡你』四個字是不是犯法啊?」

    傅雲崢只做聽不到,任由余鶴在身後聒噪。

    穿過別墅大門時,傅雲崢停下腳步,目光落在門口的春聯上,吩咐道:「趁你狀態好,先去把春聯貼上。」

    余鶴一手背後一手撫胸,低頭朝傅雲崢行了個紳士禮:「遵命,傅老闆。」

    灑金的春聯貼在門口,又是一年好時節。

    第99章

    除夕這天早上九點, 余鶴摟著被在床上賴床。

    小野貓睡在床的另一角。

    說來奇怪,余鶴才是小野貓的鏟屎官,但比起余鶴, 小野貓更黏傅雲崢。

    傅雲崢對此給出的解釋是:「因為我從來不逗弄它。」

    余鶴表示:「對,你都是逗弄我。」

    總之,當傅雲崢換好正裝準備出門時, 余鶴和小野貓都沒有起床。

    傅雲崢已經連續兩年沒有和傅家人一起過年,今年無論如何也得回老宅守歲了,只是最近余鶴狀態欠佳,雖然已經好轉了許多, 但傅雲崢仍不放心。

    余鶴對自己倒是挺自信的。

    當然,他的自信做不得數,畢竟余鶴最近都維持在輕微躁狂的狀態下,對什麼都很自信。

    「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嗎?」傅雲崢撿起沙發上的逗貓棒捅了捅余鶴的腰:「把你一個人扔在家裡過年怪可憐的。」

    「沒事,余清硯說晚點來找我,他也不想在家裡過年。」余鶴翻了個身:「我最近精神狀態不太穩定, 要是真有誰惹我,我可能會炸。」

    傅雲崢說:「現在誰敢惹你?傅聰林見了你都繞著走。」

    「我不想見那麼多人。」余鶴把臉埋進被子裡:「你早點回來。」

    傅雲崢應聲道:「好, 十二點一過我就回來。」

    *

    下午三點,余清硯帶著打包來的飯菜來投餵余鶴。

    余鶴快餓死了, 把余清硯推到餐廳, 就差拿著筷子敲碗了。

    余清硯外套都沒脫, 一邊拆外賣盒一邊說:「別著急, 這都涼了,我得給你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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