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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7:35:52 作者: 壞貓超大聲
    這意味著他全身每一塊肌肉都在最佳狀態,余鶴像是一台被迫開啟狂暴狀態的殺戮機器,冰冷的令人生畏。

    「我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余鶴把手輕輕放在裘洋脖頸上,修長白皙的手指和裘洋蒼老褶皺的皮膚形成極劇烈反差。

    「裘總,您剛才告訴我,看生命在手下掙扎能夠幻想成神,請讓我來驗證一下。」

    余鶴的聲音很輕,可他說的每一個字都直直釘進裘洋大腦,引起裘洋靈魂深處對於強大對手的恐懼。

    余鶴的拇指精準按住裘洋的頸動脈,緩緩施力:「我給你七次機會,希望七次窒息瀕死過後,你也能像我一樣強,加油。」

    第93章

    「余鶴!余鶴我錯了!我錯了!」

    裘洋全身劇烈抽搐, 他抖著手從懷裡掏出電話:「你不救那個高中生了嗎?打120,你打120。」

    目光漫不經心掃過裘洋手中的手機,此刻的余鶴根本注意不到裘洋在說什麼, 他只關注自己感興趣的事情。

    比如裘洋發抖的手。

    「人為什麼會害怕呢?」余鶴皺起眉,握住裘洋的脖子,慷慨萬分, 不吝於把自己在死亡線上總結出的寶貴經驗分享給裘洋:「當你無限接近死亡的時候,你就不會怕了。」

    「放開我,你這個瘋子!」裘洋絕望地拍打著余鶴的手。

    余鶴根本感覺不到疼痛,裘洋此刻的力氣對他來說太小了。

    被貓捉住的老鼠, 一切掙扎都很可笑。

    余鶴收緊雙手:「剛才我也是這副蠢樣子嗎?非常抱歉,讓您見笑了。」

    裘洋瞳孔猛縮:「你真是瘋子,比我還瘋。」

    余鶴微微頷首,客氣道:「過獎。」

    裘洋耳朵很快就聽不見任何聲音了,確切地說,當脖頸被卡緊後他就徹底失去了聽力, 眼前只剩一片血紅色。

    論身體機能,這個年紀的裘洋無論如何都比不上青春正盛的余鶴, 在窒息的痛苦下,裘洋比余鶴更快接近死亡。

    他只能在心中祈禱快點熬過余鶴的七次報復。

    可惜, 余鶴比他想像的還要可怕。

    余鶴彎眉淺笑的模樣和手下動作形成鮮明對比, 這根本不是一個正常人應有的割裂感。

    裘洋鬆弛的臉皮漲得通紅, 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

    裘洋的臉由紅變白, 口鼻之間涕泗橫流。

    就在裘洋以為自己就會這樣被掐死的那一刻,余鶴終於鬆開了手。

    余鶴漠然凝視痛苦嗆咳的裘洋, 冷淡地評價:「沒什麼意思。」

    接著,他又一次收緊了手。

    沒有人能扛過反覆窒息的痛苦, 當余鶴再鬆開手時,裘洋掙扎著求饒:「余鶴,余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想想廁所里的白沐......」

    余鶴無動於衷,繼續收緊雙手。

    裘洋仰起頭,拼進力氣狂喊一聲:「傅雲崢還在雲蘇等你!」

    余鶴的手猛地一頓。

    裘洋這輩子都沒有想過,有一天『傅雲崢』三個字會救自己的命!

    裘洋抖動嘴唇,顫抖著說:「我的賤命不值錢,你要是現在弄死我,晚上五點、晚上五點傅雲崢就見不到你,你不可能回去找他了。」

    你不可能回去找他了。

    短短几個字,瞬間瓦解余鶴無堅不摧的精神。

    余鶴抬手甩了裘洋一巴掌:「閉嘴。」

    裘洋很識時務,他立即閉上了嘴。

    余鶴唇角揚起的弧度緩緩壓平,他很不高興。

    拿起裘洋的手機,余鶴用裘洋的指紋解了鎖,撥出去了一個電話。

    在算不得漫長的等待音過後,余鶴臉上過度興奮的神情全然消失。

    他垂眸看著裘洋,眼神冰冷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余鶴的聲音是與他神情截然相反的沙啞虛弱:「傅雲崢,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傅雲崢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小鶴,怎麼了?」

    裘洋屏息聽著余鶴打電話,並且暗暗準備著反擊,余鶴滿不在乎,拽著裘洋的頭又往地上一磕。

    咚的一聲悶響。

    裘洋被磕得眼冒金星,低聲罵了一句:「神經病。」

    余鶴單手卡住裘洋的脖子,歪頭用肩膀夾著電話,騰出一隻手狠狠甩在裘洋臉上。

    傅雲崢問是什麼聲音。

    接著,裘洋聽見余鶴這個瘋批崽子委委屈屈地說:

    「裘洋打我。」

    *

    當警察打開裘家打大門時,整個別墅安靜地不像話。

    刑偵支隊隊長張鳴踏上樓梯,隱約聽到二樓房間內傳來些許聲響。

    推開門前,聽到房間裡的人說:「警察來了。」

    房間內有明顯打鬥過的痕跡,地上攤著一床被子,下面明顯有個人形。

    宛如停屍間蓋著白布的屍體。

    張鳴心間一緊,快步上前掀開被——

    是裘洋。

    裘洋昏迷了過去,身上有明顯被毆打過的痕跡。

    見狀,張鳴不自覺皺起眉,他打了個手勢,示意同事先把裘洋抬出去。

    一道沙啞的聲音從衛生間傳來:「這裡有病人,他快死了。」

    張鳴聞言一驚,大步上前,推開衛生間的門。

    一個瘦高的青年背對張鳴坐在瓷磚上,隔著被子半攬起一個年輕的男孩。

    男孩雙眼緊閉,臉色慘白,口鼻間有明顯的血痕,血跡被擦拭過,但仍留下了一片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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