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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7:35:52 作者: 壞貓超大聲
余鶴掰著裘洋的手,艱難地說:「你......一次......那麼......那麼快,三秒......的工夫就夠。」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被接受說『快』。
裘洋簡直氣笑了,他微微鬆開手,獰笑著說:「余鶴啊,你真的很欠折磨。」
血液迅速流通,湧入大腦。
余鶴腦袋裡一陣發熱,同時大量的氧氣灌入肺裡帶來刀割般的痛。
余鶴眼眶通紅,不住嗆咳。
然而嗆咳還沒結束,裘洋就又收緊了雙手。
那雙大手緊緊掐在余鶴喉間,不住灌入身體的空氣戛然而止。
胸肺間的疼痛消失了,更大的痛苦卻接踵而來。
缺氧使余鶴眩暈,眼前慢慢變得模糊,直到一片漆黑,就在他以為自己快死了的時候,脖子上的那雙手又鬆開了,他下意識仰起脖頸,大口大口呼吸。
可裘洋的手卻覆在了余鶴口鼻間,像按住砧板上的魚,冷眼看余鶴在他手下掙扎。
裘洋欣賞著余鶴絕望的表情。
當余鶴的掙動逐漸變緩時,裘洋又鬆開手——
又掐緊——
鬆開,掐緊,鬆開,掐緊。
反覆幾次過後,裘洋只要一抬手,余鶴就下意識顫抖。
裘洋很滿意地笑了起來:「人果然都是賤皮子,我對你客客氣氣你不珍惜,現在學乖了?」
余鶴抬眸看向裘洋,他額頭全是汗,發梢粘在額角,眼尾一片嫣紅,臉色卻是慘白,眼眸里全是生理性的眼淚,脆弱得如同一朵被雨雪摧折、掛著霜痕的花。
「我......」長時間被掐住脖頸,余鶴的聲帶受到了損傷,聲音極啞極輕。
裘洋俯身去聽。
余鶴啞聲說:「我從小就被我爸......按著打,從有記憶開始,到十四歲。」
裘洋皺了皺眉,一時間不明白余鶴為什麼說起這個。
很快,他就明白了。
裘洋瞳孔縮緊,耳側突如其來的風聲在向他示警。
危險!
然而余鶴速度很快,電光火石之間裘洋來不及躲開。
余鶴右手握著檯燈,猛地揮向裘洋的腦袋,毫不留情地砸在裘洋太陽穴上。
裘洋臉上的詫異還沒完全展開就化為了震驚,繼而轉化成痛苦。
余鶴抬腿將裘洋從自己身上蹬下去,反身將裘洋壓在身下,甩手抽在裘洋臉上,把裘洋給他那一巴掌還了回去。
裘洋還要掙扎,余鶴拽著他的頭髮往地上一磕,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這下力氣很大,裘洋立刻被磕懵了。
余鶴用被子把裘洋蒙起來,舉起檯燈就砸,啞聲吼道:「老子挨了十年打都沒有學乖,你他媽這兩下算個屁。」
幾下砸下去,僅存理智告訴余鶴不能再砸了,他不能把裘洋弄死在這兒,廁所里還有個叫白沐的小孩等著他救。
可現在余鶴完全顧不得那些了。
窒息幾番瀕死,在無限接近於死亡的威脅下,一直壓抑在體內的躁狂完全被激發出來。
他此刻情緒高漲,精力充沛,仿佛注射了強效興奮劑,整個人處於戰力極致的巔峰狀態。
腎上腺激素分泌迅猛。
身體對疼痛的感知能力下降,被打被砸的地方都不再疼痛,長時間窒息造成下降的血氧也飛速補充,因缺氧而無力的四肢霎時間充滿力量。
余鶴從沒有感覺這麼好過,一場未知的進化在他體內完成,強大力量充斥著他神經與肌肉。
他沒有畏懼,他無所不能。
余鶴的大腦飛速運轉,腦海中霎時列舉出十幾種殺死裘洋的方法。
冰冷的視線落在裘洋身上,令裘詳感到膽寒。
這不是看一個人的眼神,是看屍體的眼神。
裘洋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看著漂亮無害的余鶴居然如此強大!
裘洋開始後悔招惹余鶴。
不不不,如果第一眼看到余鶴是這個樣子,他只會躲得遠遠的,瘋子和瘋子之間有著奇怪共鳴,就像余鶴看到裘洋會本能畏懼一樣,裘洋看到現在的余鶴也全身發寒,毛骨悚然。
裘洋後知後覺,終於發現他激怒了一個他惹不起的瘋子,更可怕的是,這個瘋子平時掩藏得太好,幾乎從沒有露出絲毫端倪。
無論是誰提到余鶴,形容詞或者是漂亮、張揚、意氣風發,或者是廢物、懈慢、不上進……然而無論是正面還是負面的評價,從來都和『瘋』這個字不沾邊。
余鶴實在是太漂亮了,美得引人注目。
人們在看到美麗事物時,總是不自覺忽略他的危險性,常常忘記在自然界中越美麗的東西越致命。
裘洋追悔莫及,他真是愚蠢到家才會去刺激余鶴,把余鶴瘋狂的一面逼了出來。
檯燈隔著棉被砸得疼痛雖然令裘洋顫抖,但這些遠遠比不上裘洋內心的恐懼。
裘洋自己就是一個瘋子,所以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狂躁狀態下的人有多麼不可控。
「七次,」余鶴垂下眼,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如春光般明媚溫暖:「裘總,您剛才掐了我的脖子七次,非常感謝您的幫助。」
力量的充盈下,余鶴全身肌肉都調配到最佳狀態,溢出的力量甚至令雙手微微發抖。
人一般只有在大力抓握某件東西時,肌肉才會這樣顫抖的。
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