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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7:35:52 作者: 壞貓超大聲
    去他媽的理智。

    傅雲崢希望裘洋現在立刻馬上暴斃!

    世界永恆運轉,大西洋每天都有暴雨雷霆,裘洋已經六十多歲了,忽然死在風暴里完全符合事物發展的規律。

    這很合理。

    傅雲崢拿過手機看了眼郵箱,很遺憾未讀郵件中沒有裘洋的訃告。

    真可惜。

    糟糕,剛剛重連的理性又開始晃動了,

    這個余鶴!

    傅雲崢瞥了一眼余鶴:「你故意的。」

    余鶴挑釁般地勾起唇角:「現在能理解我希望覬覦你的人都消失的心情了嗎?」

    傅雲崢長眸微垂:「裘洋是條瘋狗,這麼多年做下壞事不僅只有虐待少年,他的生意也不乾淨。如果有一天你遇到跑就對了,要是讓他把你弄到船上去,幾千萬平方公里的公海,等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就只能抱著我哭了。」

    余鶴抻了個懶腰,不以為意:「我要真被他玩到那麼慘,能不能活下來都不一定,該你抱著我哭才對。」

    傅雲崢抬眼看向余鶴:「你得活下來。」

    余鶴問:「為什麼?」

    傅雲崢摸摸余鶴的臉:「沒有你,我活著有什麼意思。」

    余鶴心神一盪,抬臂環住傅雲崢。

    傅雲崢也攬住余鶴:「這回知道為什麼你每次出門,我都會派保鏢跟著了吧。」

    *

    余鶴近期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幫傅雲崢復健上來。

    只是康復訓練比余鶴想像的難多了,傅雲崢過分要強,不肯按部就班的鍛鍊。

    理論上講,從輪椅上站起來,是要先側身靠著輪椅站立,一點點恢復腿部肌肉力量,但傅雲崢嫌那個動作丑——

    傅雲崢雖然沒有直說是因為動作丑,但余鶴估摸是這個原因。

    總之,傅雲崢一開始就要進行輔助站立訓練,直接站在站立架上,鍛鍊雙下肢負重能力及耐力。

    因為用力過度,腳腕當天晚上就腫了。

    余鶴又生氣又心疼,警告傅雲崢:「你再不遵醫囑我就把你輪椅丟到樓下,側立也別練了,從爬行訓練開始吧。」

    傅雲崢倒是不惱,只是說:「我下次少練一會兒。」

    余鶴扶著傅雲崢:「靠在輪椅上側立已經跳過很多過程了,你自己上網查,雙下肢截癱復健第一課都是爬行訓練,然後用膝蓋跪行,你現在兩條腿就是跟新出生的嬰兒差不多,一點先前訓練都不做,上來就站,這腿根本受不了。」

    傅雲崢雖然學習態度不端正,認錯態度到很好:「你看我現在不是站起來了?」

    余鶴一手架著傅雲崢手臂,一手環著傅雲崢的腰,敷衍道:「嗯嗯,快去練側立。」

    傅雲崢側頭看余鶴:「我上次在這個角度看你還是三年前的事情。」

    余鶴心一下就軟了,確信傅雲崢是故意這麼說,也明白傅雲崢之所以態度這麼好,就是吃准了余鶴不捨得逼他做那些不想做的訓練。

    康復訓練中的很多動作都很不好看,估計傅雲崢寧可在輪椅上坐一輩子,也不想讓人看到他在地上爬!

    余鶴完全理解傅雲崢的自尊心,扶著傅雲崢在床邊坐下:「那在床上爬,行嗎?」

    傅雲崢沒說話,無聲拒絕。

    「偶像包袱還挺重。」余鶴拿這個不聽話的病人一點轍也沒有:「要不我陪你一塊兒爬?」

    「算了,床上哪兒有那麼寬敞,」傅雲崢悶聲說:「你把窗簾拉上。」

    余鶴一瞧有戲,趕緊鎖上門、拉上窗簾:「你要是不願意讓我看見,我背過去也行,你別往床邊靠,小心摔下來。」

    用平板調出康復訓練動作視頻後,余鶴背了過去。

    背對著傅雲崢,余鶴也不知道傅雲崢有沒有好好做訓練,很想偷偷回頭看一眼,又怕自己偷看被發現,好不容易願意訓練的傅雲崢又不肯練了。

    過了大約十分鐘,余鶴聽見傅雲崢說:「小鶴,你轉過來吧。」

    余鶴轉過身,看見傅雲崢坐在床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動沒動的樣子。

    余鶴明知故問:「怎麼樣?」

    傅雲崢回答:「很科學,先藉助上肢的力量爬行,而後逐漸脫離對雙手的依賴,確實是循序漸進,很有道理。」

    余鶴沉默了一會兒:「所以你剛才練了嗎?」

    傅雲崢很誠實:「沒有。」

    余鶴毫無意外,朝傅雲崢比了個中指:「我就知道。」

    傅雲崢坦白道:「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狼狽的樣子。」

    余鶴趴在床上,撐起手臂:「這個動作哪兒狼狽了?」

    傅雲崢沒說話,只是挑了挑眉。

    余鶴抬起一隻手和一條腿,呈一字型,示範健側手與側腿兩點跪立:「這個動作總不奇怪了吧,這就是個瑜伽動作,練平衡能力的。」

    余鶴的平衡能力很差,沒堅持十幾秒就臉著床摔倒。

    傅雲崢正低頭揉腿,嚇了一跳:「好好好,你不用給我示範了。」

    余鶴扭頭看傅雲崢:「腿怎麼了?」

    傅雲崢說:「麻。」

    「先別練了。」余鶴搬過傅雲崢的小腿放在膝頭,輕輕揉捏著穴位:「肌肉恢復很好,比之前結實多了。」

    傅雲崢忽然問余鶴:「你會煩嗎?」

    余鶴很詫異地抬起頭:「你說什麼?」

    傅雲崢又不說了,剛才的一句話如同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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