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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7:35:52 作者: 壞貓超大聲
余鶴通過鏡子看傅雲崢:「你快收收你的狐狸尾巴,你姐肯定是知道你腿好了才匆匆趕來,滿心歡喜的,你可別掃她的興,她愛說什麼說什麼。」
傅雲崢和余鶴一道離開臥室:「滿心歡喜還好,我就怕她哭,一哭就要從我爸死開始講起,我姐一生沒受過什麼挫折,只有我爸的死和我殘疾這件事給她打擊很大。」
旁人都羨慕傅茹蘭命好,少年時得父親庇佑愛護,喪父後又嫁了和位高權重的丈夫,弟弟也是出息,成功掌權傅家,成為資本界說一不二的存在。
可是越一帆風順的人越受不了一點挫折。
傅茹蘭就是如此。
樓下,擺飯的阿姨把菜拿去熱了兩次,傅茹蘭卻還在哭,手裡的絲帕都浸濕了。
傅雲崢和余鶴勸慰的話說到口乾舌燥,可惜一點作用也沒有。
余鶴心說這一直哭誰受得了,還不如罵他呢。
十五分鐘後,姚月筠和傅遙走進來時,余鶴和傅雲崢齊齊鬆了一口氣。
傅茹蘭側過身,用手帕壓了壓臉上的淚痕,站起來跟姚月筠打招呼:「表嬸。」
姚月筠性格柔軟,最瞧不得別人哭,尤其見是一向性格要強的傅茹蘭哭成這樣,急的連忙上前握住傅茹蘭的手:「怎麼了,小蘭,雲錚的腿恢復是好事,快別哭了。」
傅遙目光在客廳內掃了一圈,給余鶴使了個眼色,想把余鶴救走。
余鶴雖然很愛傅雲崢,但著實不想留在這兒了,當機立斷,決定暫時拋棄傅雲崢。
傅雲崢見救兵終於到了,也悄悄轉動輪椅。
可惜,他才一動就被傅茹蘭發現了。
傅茹蘭正和姚月筠講到眼淚汪汪,抬眼朝傅雲崢望過來:「你去哪兒?」
傅雲崢看了眼余鶴。
余鶴硬著頭皮站出來:「茹蘭姐,傅先生早上還沒吃飯呢。」
傅茹蘭一聽,有點想放傅雲崢走,又想趁機說余鶴兩句:「你們每天都起這樣晚嗎?」
余鶴說:「倒也沒有,昨天晚上發現傅先生腿好了,就睡的晚了些嘛。」
傅茹蘭點點頭,對余鶴的解釋勉強滿意:「你是怎麼發現的。」
怎麼發現的?
自然是不能照實說。
傅雲崢輕咳一聲,把話接過來:「小鶴幫我按腿時,感覺到我的腿在動。姐,我都跟你講了三次了,你又拷問他做什麼,我難道還能騙你?」
余鶴低下頭咬著腮肉,努力讓自己臉上保持平靜。
可惜余鶴的表情管理差了不是一兩天,傅茹蘭的注意力不在余鶴身上沒看出什麼,身邊的傅遙倒是瞧出了端倪,只是他看出來也不會現在說。
姚月筠挽著傅茹蘭的手坐在一起:「你們先去吃飯吧,我再陪小蘭說會兒話。」
傅雲崢點點頭:「有勞表嬸了。」
最近這段時間余鶴很忙,傅遙更忙,他們已經有段時間沒見面了。
傅雲崢手術後,身體不適很少見人,所以算算日子,他們上次坐在一起吃飯還是夏天的事情。
傅遙得到傅雲崢倚重是件引人羨慕的事,只是傅遙親自上手管事才知道,公司大大小小這麼多事務協調起來有多難。一邊是自己籌備的項目,一邊是傅氏公司的管理,實在焦頭爛額,恨不能一天有48個小時。
傅遙為手底下的幾家公司操碎了心,實在想不通傅雲崢一個人一雙手是怎麼掌舵傅氏這架商業巨輪的。
余鶴瞧著傅遙也夠嗆,只見傅遙眼下發青,唇角還起了火泡,臉上儘是藏不住的倦容。
一問果然,昨晚工作到兩點多才睡下。
余鶴把餐巾折了兩折充當脈枕給傅遙診脈,只聽手指下的脈象虛大無力,有沉弦之音。
余鶴收回手,沉吟道:「呼吸氣短里急,脈音亢沉乏長,是勞累過度之象,你自己去聽聽自己的脈搏,跳的還沒有你表哥有力氣,可不該是二十多歲的脈象。」
傅遙不由苦笑:「我又何嘗不覺得累呢,只是事情實在繁雜瑣碎,我經驗不足,只能以時間堆砌結果,也算勤能補拙。」
余鶴很不贊同:「補拙也不能不休息,長期熬夜損傷腦細胞,智力下降更快,我曾經失眠少覺,後來整個人都熬傻了,」
余鶴現身說法,拉來傅雲崢做人證:「傅老闆,我不失眠了以後是不是變聰明了?」
傅雲崢看一眼余鶴,很公允地回答:「記憶力變好了,注意力也集中了。」
余鶴轉頭剛要和傅遙說什麼,一轉念又反應過來傅雲崢又拐著彎地糊弄他。
記憶力好、注意力集中是事實,但傅雲崢並沒說余鶴變聰明了!
這個老狐狸,慣會顧左右而言他,又不想說謊,又不想余鶴炸毛,就扯些別的來哄他。
余鶴看向傅雲崢;「我問你的是有沒有變聰明,你扯這些別的幹什麼。」
傅雲崢被余鶴點破也不惱,反而越過余鶴對傅遙說:「你看,確實是聰明了。」
傅遙低頭忍笑,余鶴則怒視傅雲崢,以此表達不滿。
傅雲崢只好去哄余鶴:「聰明聰明,你最聰明。」
余鶴撥開傅雲崢的手,靠在椅子上冷哼一聲。
傅雲崢適時往余鶴的盤子裡夾了只番茄蝦:「誰說吃飯時不能生氣,生氣容易得胃癌的?」
余鶴雙手抱胸:「我才沒生氣,我是在向你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