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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7:35:52 作者: 壞貓超大聲
自打傅雲崢準備手術開始,二人很久沒有做到最後了,尤其手術後這段時間,晚上睡覺余鶴翻個身都怕碰到傅雲崢,一直克制著欲望。
余鶴對自己差勁的自制力很了解,因顧念傅雲崢的身體,知道恢復期間不能亂來,余鶴只能不去看傅雲崢,側頭盯著枕頭的一角放空發呆。
傅雲崢也移開視線:「我去給你拿可樂。」
如願以償喝到可樂後,余少爺終於肯起床了。
樓下,章杉正在收紅木架上的瓷器。
屋裡燒著地暖,溫度高濕度低不利於瓷器的保存,章杉需要把這些精美的瓷器收到地下儲藏室去。
柔軟的泡沫帶纏在瓷器上,一個個瓷器就像是被繃帶包裹的木乃伊即將沉入地底,在明年四月天氣濕潤後重見天日。
只有傅雲崢給余鶴的那樽汝窯爐擺在紅木架頂層,還沒有收,見余鶴下樓,章杉恭敬地朝余鶴躬了躬身:「余少爺,您的汝窯爐要收起來嗎?」
章杉是一個優秀的管家,從第一次見余鶴開始,他就對余鶴始終保持著尊敬,而且會在日常中很小的細節上體現在出足夠的專業性。
比如都是擺在一個紅木架上的瓷器,他會記住那只是傅雲崢送給余鶴的,並且真的將余鶴當做這件瓷器的主人,會特意詢問余鶴是否需要將汝窯爐收起來。
他很明顯的區分開哪些屬於傅雲崢的東西,哪些傅雲崢已經送給余鶴的東西。除了瓷器,章杉對待其他傅雲崢給余鶴的東西也是這樣,從沒有因為那些東西曾經也屬於傅雲崢或者是用傅雲崢的錢買的就擅作主張。
余鶴剛來的時候能那麼快把傅宅當成自己家,章杉功不可沒。
在傅宅中,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不會擅自處置余鶴的東西。
這個小小的細節能夠快速建立安全感和歸屬感。
就比如現在,即便章杉清楚地知曉應該在暖氣房中收起汝窯爐的科學依據,但他仍然會詢問余鶴的意見。
余鶴抬手把紅木架最上層的汝窯爐拿下來,把玩著坐回沙發上,拇指在開片的鱗紋上抹過,總是覺得這汝窯上的花紋和上次看又略有不同。
歲歲年年,連沉澱千年的汝窯都在變化,余鶴卻始終和傅雲崢在一起。
這種穩定的關係讓余鶴很安心,也很快樂。
萬事萬物流變幻化,朝花夕落,轉瞬滄桑,但余鶴堅信他和傅雲崢不會變。
他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傅雲崢。
第79章
余鶴握著汝窯爐, 用手肘捅咕傅雲崢一下:「你看是不是又開新片了?」
傅雲崢被余鶴忽然一撞,手裡的書差點掉地上。
「你穩重點。」傅雲崢說。
余鶴斜靠在靠背上,曲著一條長腿歪坐在沙發上, 浪蕩子一般故意找事:「怎麼,現在開始挑我了是吧。」
傅雲崢也不和余鶴掰扯,伸手把汝窯爐拿過來:「也不知當時是誰撞碎個柳葉瓶嚇得要哭, 現在膽肥了,連我都敢撞。」
余鶴一挑眉,滿臉囂張:「你當時還讓我把這個摔碎聽響呢。」
傅雲崢看了余鶴一眼,把汝窯爐扔回余鶴懷裡:「你現在也可以摔碎聽響。」
余鶴把汝窯爐托在掌心上, 端詳著這抹天青色:「我可捨不得,這是你送我的第一樣東西,我就是死了也要把它帶進墳里。」
傅雲崢低頭看書:「小小年紀說話每個忌諱。」
余鶴仰倒沙發上,枕在沙發扶手上,貓似的扒拉傅雲崢的褲腿:「看,你又挑我。」
傅雲崢不勝其擾, 轉動輪椅離余鶴遠了點。
手術至今,傅雲崢腰後的刀口已經痊癒, 能夠和往常一樣依靠扶手吊環完成生活自理。
對於手術沒有效果這件事,他看起來很平靜。
午休時, 余鶴站在床邊, 握著傅雲崢腳踝, 抬起傅雲崢右腿, 幫助牽張鍛鍊腿後部肌肉:「筋抻的疼嗎?」
傅雲崢回答:「還行。」
「那再抬高一點?」
「可以。」
定點在將近90°的位置大概三分鐘,余鶴慢慢把右腿放下, 換做左腿。
傅雲崢動了一下:「沉不沉?」
「不沉,你現在太瘦了, 要適當增重增肌。」余鶴捏著傅雲崢的小腿:「小腿肌肉也要鍛鍊,多用用氣壓按摩儀,有好處。」
傅雲崢玩笑道:「好的余大夫,謹遵醫囑。」
把左腿也放下來,余鶴蹲在床尾:「你試著動動腳趾。」
傅雲崢試了試:「動了嗎?」
余鶴伸手摸了一下。
傅雲崢的腳一動沒動,卻下意識說了句:「癢。」
余鶴和傅雲崢同時愣住。
余鶴用手指甲掐住傅雲崢的腳趾:「疼嗎?」
傅雲崢撐起手臂,露出些許驚喜神色:「疼。」
在手術前,傅雲崢的痛覺僅僅恢復至雙腿,腳掌和腳趾仍舊是完全沒有知覺的。
余鶴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他強行壓制住內心的狂喜,故作鎮定:「看來手術還是有效果的,知覺都恢復到末梢神經了。」
傅雲崢拽著拉環坐起來,搬著腿曲起來,親手去捏自己的腳趾,都說十指連心,用指甲掐腳趾指腹很疼,傅雲崢感受這這份疼,不僅沒鬆手反而挨個掐了一遍。
「都很疼。」傅雲崢抬眸看向余鶴,瞳光微顫:「小鶴,手術......手術是有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