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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7:35:52 作者: 壞貓超大聲
    餐桌上的菜大多清淡,是阿姨來做的清炒蔬菜,只有一盤炸雞翅很突兀的青青綠綠的蔬菜格格不入。

    雞翅從微波爐里復熱後已經不太脆了,但不妨礙余鶴第一筷子還是夾向炸雞:「這是在家裡炸的嗎,油煙嗆不嗆?」

    在傅宅里,哪怕別墅占地幾千平米,飯菜也都是在外面的大廚房做好端來,尤其是油炸食品更是不會在別墅里的食堂做,兩居室這樣小,吃個火鍋都全屋是味兒。

    余鶴原本就覺得傅雲崢放著大豪宅不住和他擠在這兒怪委屈的,更怕油煙嗆到傅雲崢。

    傅雲崢回答:「還好。」

    余鶴又問:「你怎麼想起要阿姨做炸雞了?」

    傅雲崢說:「你總從食堂買那個不乾淨,油都不知道用了多久了,以後想吃就讓阿姨做,我口味淡是在調身體,你該吃什麼吃什麼,尤其是那豬油烙的餡餅,別總早上吃,吃完又胃疼。」

    余鶴抬起頭:「你怎麼知道我早上吃餡餅胃疼的事?」

    傅雲崢筷子一頓:「聽你同學說的。你逃課以後沈涵教授的電話打到了我這裡,接你的人到網吧時你和余清硯剛走,你的兩個同學還在,保鏢就順便聊了聊你在校表現。」

    對梁冉和王廣斌兩個人,余鶴還是很信任的,萬萬沒想到他們這麼輕易的就把自己的短給揭開了!

    太過分了!

    吃完飯,傅雲崢處理工作,余鶴看思邈杯的競賽題。

    這份題余鶴已經看了大半,雖然總感覺是看完一頁忘一頁,但傅雲崢偶爾抽考他一兩道他倒是也能答得出。

    傅雲崢很是欣慰,放下題集:「還挺聰明的,看一遍就記成這個樣子,很不錯。」

    余鶴往後一仰,倒在床上:「我小時候記憶力也挺好,後來長大才變笨的。」

    傅雲崢垂眸看著余鶴,眼神中是沒有隱藏的憐愛:「長期失眠損傷大腦,導致腦細胞衰退速度加快,難免會記憶力下降、注意力不集中。」

    「我知道。」余鶴趴在傅雲崢腿上:「這道題我從題庫里見過。」

    傅雲崢失笑道:「我也剛好看到了這道題。」

    余鶴翻了個身,仰面看著傅雲崢:「你說......我之前是不是躁鬱症啊。」

    傅雲崢摸了摸余鶴的頭髮,安慰道:「怎麼會,你什麼時候狂躁過?」

    余鶴道:「那是你沒見過我打架。」

    傅雲崢偏心到家,拐著彎的替余鶴找藉口:「打架的時候誰不狂躁啊,再說不狂躁也打不起來,那叫挨打。」

    余鶴笑起來,伸手去摸傅雲崢的臉:「你少哄我,我檢索到的相關病例中,躁鬱症很多特點都和我當時的狀態吻合:躁鬱症高發是15-25歲,抑鬱時消極低落、自責焦慮,就像一隻陷進泥沼又放棄掙扎鹹魚;而躁狂時呢,又衝動暴躁、亢奮易怒,睡眠需求大幅減少,容易對酒精產生依賴。」

    傅雲崢握住余鶴的手,第一次正面和余鶴談他的心理問題:「你現在還這樣嗎?」

    余鶴星光璀璨的瞳孔中倒映出傅雲崢的影子:「暴躁很少有了,劉瑞通說我壞話我都沒有很生氣,就是偶爾會忽然間低落自責,覺得自己很沒用。」

    傅雲崢用手指輕輕梳理余鶴的頭髮:「要去和心理醫生聊聊嗎?」

    余鶴用臉蹭了下傅雲崢的手:「和你聊就可以,你就是我的心理醫生。」

    傅雲崢忍不住低下頭,輕輕親了親余鶴的額頭:「小鶴,我很樂意和你聊天,但我做不了你的心理醫生。」

    余鶴問:「這怎麼說?」

    傅雲崢似笑非笑:「和病人發生關係嚴重違背心理醫生的職業道德。」

    余鶴故作嚴肅:「那傅先生恐怕只能進退兩難了。因為你肯定不捨得不醫我,也沒辦法拒絕和我發生關係。」

    傅雲崢感慨道:「知道又能如何呢,誰讓我喜歡你。」

    愛是理性的退讓,當感情洶湧而來,裹挾著愛意圍困理智,人心中的底線便岌岌可危,只能一降再降。

    天地日月,山川星河,傅雲崢的世界只因余鶴顛倒。

    他在愛意面前俯首稱臣。

    第65章

    余鶴坐起身:「躁鬱症的躁狂狀態還有一個特顯著的特徵, 你知道是什麼嗎?」

    傅雲崢往後靠了靠,多年縱橫商海的敏銳度讓他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危險性,第六感瘋狂鳴響:「是什麼?」

    余鶴湊到傅雲崢耳邊說了四個字。

    傅雲崢聽後莞爾:「你二十歲, 原本也該是精力旺盛歲數。」

    「也對。」余鶴點點頭:「藥王孫思邈在《千金要方》一書載明:『年二十盛者,日再施,虛者一日一施;年三十盛者, 二日一施,虛者三日一施』,所以按照這個標準來算,咱們之前的頻率還算少的呢。」

    傅雲崢翻著手中的題庫, 有點不敢相信:「你怎麼記這個記的這樣清楚。」

    余鶴洋洋自得:「思邈杯要是都考這些,我肯定能拿第一。」

    傅雲崢無語:「……不知道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余鶴把題庫拿過來,翻到《千金要方》的相關範圍,將這段記載指給傅雲崢看。

    傅雲崢是個講道理的人,這回余鶴有理有據,他無言以對。

    余鶴歪頭看傅雲崢:「書上是這麼寫的沒錯吧, 我不可能糊弄你。」

    將這行文言看了兩遍,傅雲崢說:「那我就按這個虛者的標準計算, 三天一次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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