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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7:35:52 作者: 壞貓超大聲
    楊雨晴想不明白為什麼劉瑞通會變成這樣。

    楊雨晴眼圈紅了,她仰頭倔強地看著劉瑞通,不想哭出來,只能竭力抑制著聲音中的顫抖:「你明知梁冉說的是什麼意思卻惡意曲解,如果在你的判斷力之下暈針是精神疾病的話,那我真覺得你才是那個不該來學醫的人,信口雌黃、自大妄斷。如果有一天我生病了,比起一個暈針的大夫,你這樣睚眥必報的人更可怕!」

    劉瑞通攥緊拳頭:「我要真睚眥必報,就不會每天都把自己的針盒放好,生怕嚇到那個廢物!」他被楊雨晴氣極了,一把拿起桌面上的針盒就往教室外走:「你們不是覺得余鶴暈針問題不大嗎,那倒要看看他在針盒面前能堅持幾秒。」

    梁冉忍無可忍,一把拽過劉瑞通的手臂,在劉瑞通回頭的瞬間一拳打在劉瑞通臉上:「臥槽,你他媽有病吧!」

    這一拳力道很猛,一下將劉瑞通打倒在地。

    針盒落下地上,銀針嘩啦一聲灑了滿地。

    梁冉還要上前再踹,被王廣斌一把摟住往後拖:「冉哥!冉哥!冷靜!」

    梁冉被氣的上頭,力氣大的不可思議,居然一把推開了王廣斌。

    王廣斌後退一步撞在桌上,差點摔倒,他扶著書桌站穩,來不及阻攔,只來得及喊了一句:「別踢肚子啊!」

    正這時,教室門『嘭』的打開。

    余鶴一個健步衝過來,擋在劉瑞通前面,伸出胳膊攔住梁冉:「冉哥!冉哥!」

    第一次有人替余鶴打架,余鶴可比自己打架緊張多了,他抱著梁冉的肩膀:「冉哥!沒事,沒事!」

    梁冉試圖撥開余鶴:「余鶴你別管,我今天非得揍死這個雜種。」

    余鶴牢牢擋在梁冉面前:「不生氣啊不生氣,咱不跟他一樣。」

    梁冉臉色通紅,指著劉瑞通:「這雜種要拿針盒嚇唬你,操。」

    「我知道我知道......」余鶴攔住梁冉,勸道:「我聽見了,我聽見了!」

    余鶴抱住梁冉,拍了拍梁冉的後背:「你歇會兒,我自己打。」

    梁冉:「......」

    見梁冉不再往前沖,余鶴長出一口氣,轉身看向倒在地下的劉瑞通:「你......」

    劉瑞通正在撿落在地下的針。

    才說一個字,余鶴就瞥見劉瑞通手裡的針。

    余鶴就像是被掛了虛弱,登時腳下一軟。

    身後的梁冉一把架住余鶴,王廣斌也趕忙走過來,擋住余鶴的視線,和梁冉一起扶著余鶴往教室外走。

    余鶴嘴唇上的血色飛速消失:「這次算了,下次再打。」

    梁冉哭笑不得:「好好好,下次再打。」他給王廣斌使了個眼色:「先走先走。」

    一場惱劇暫時落下帷幕。

    *

    操場上。

    和梁冉王廣斌一起坐在主席台前。

    余鶴枕著手半躺,望著頭頂蔚藍的天:「這回好嘍,不光是我自己逃課,還帶著兩個好學生跟我一塊兒逃。」

    王廣斌說:「沒事,你沈教授的課都敢逃,們我逃一節普普通通的針灸課怎麼了。」

    天邊雲舒雲卷,白雲在風的推動下緩慢流動。

    看著雲彩,余鶴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上學真好啊。」

    梁冉也躺下來:「哪兒好了,學校里全他媽神經病!就劉瑞通那種人等畢業以後到了社會上見著有錢人諂媚著呢,也他媽就能在學校里仇富了。」

    王廣斌笑了一下:「哪兒都一樣仇富。」

    梁冉側頭看著王廣斌:「這怎麼說呢?」

    王廣斌回答:「我們家在村里條件好,衛生院就不讓我家管了,其實哪裡是因為沒有資格證,現在管事兒的也不是有症的啊。」

    梁冉之前沒聽過王廣斌細講他家那邊的事:「在村里開衛生所這麼掙錢啊?」

    王廣斌沉默了一下:「我家還賣點藥材。」

    「什麼藥材啊?」余鶴問。

    王廣斌回答:「蟲草,山參。」

    余鶴:「......」

    梁冉:「......」

    梁冉坐起來:「那你之前還說你家世代務農?」

    王廣斌真誠地說:「啊,在山上種蟲草還有山參,這不是務農嗎?」

    梁冉大驚:「你家還有山?」

    王廣斌:「就幾個山頭,千十來畝吧。」

    梁冉上網搜了一下:「臥槽,山參每年畝產值三十萬,一千畝就是.....三億?」

    王廣斌不以為意:「開發太多地對生態不好,也沒種那麼多山參,拋去成本一年也就幾千萬。」

    余鶴笑了起來:「哎呦,你倆天天余少爺余少爺的調侃我,合著咱們三個人裡面就我不是真少爺,沒想到斌哥這個富二代藏的最深。」

    王廣斌也笑:「我這算啥富二代,我是農民的孩子,將來還是要回到村里去的。」

    「我都不知道我是誰的孩子。」余鶴說。

    三個人躺在主席台上吹風。

    微風輕撫,余鶴伸出手讓風從指間穿過。

    余鶴是一個習慣把負面情緒藏在心裡的人,即便話很多,卻很少同別人訴說煩惱,他從前也有很多朋友,但梁冉和王廣斌是不一樣的。

    余鶴回想著劉瑞通的話,愣愣發問:「暈針是人格障礙,是精神病嗎?」

    梁冉罵了句髒話:「別聽那傻逼胡說八道,他懂個屁啊,那天底下那麼多人,有人怕蛇、有人怕蟲子、有人怕老鼠,有人怕鬼,那還能都是精神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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