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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7:35:52 作者: 壞貓超大聲
    明都慈善晚宴邀請到了新銳青年慈善家,學校組織學生代表參加——

    其實就是在學校里選出家室最好的幾位,以家校活動為契機,給這些學生家長結識那個青年慈善家的機會。

    聽說那個青年慈善家非常、非常有錢,去年一年在全世界個人捐款總額超過三億美元。

    這只是個人捐款額,還沒算家族企業的捐款額度。

    黃少航的目光從青年慈善家身上移開,轉而看余鶴身邊零零散散站著的幾個同學。

    余鶴的人緣特別好,晚宴一開始,同學就都圍到了余鶴身邊,他根本沒機會單獨和余鶴說話。

    黃少航側頭對余鶴說:「余哥,你聽的好認真啊。」

    余鶴回過神,動了一下肩膀:「這人誰啊?」

    黃少航全副心思都放在余鶴身上,根本沒認真聽,只記得父母說那是什麼傅家的掌權人,很有權勢。

    晚宴光線幽暗,黃少航知道余鶴夜盲,便眯著眼睛讀出致辭人的名字:「傅什麼峰。」

    「什麼峰啊?」余鶴也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會場本就暗,那人站在台上,一束光正好打在名牌卡上,他是一點看不清,就說了一句:「哎,算了。」

    黃少航問:「什麼算了。」

    余鶴揉了下眼睛:「看他挺帥的,想認識一下。」

    黃少航臉色一下變的很難看:「余哥,他歲數也太大了吧。」

    余鶴詫異道:「和歲數有什麼關係?再說他也不大吧,不就二十多歲?」

    黃少航說:「得三十多了吧。那是大資本家,可牛逼了,連我爸跟他搭話都費勁,別說咱們了。」

    余鶴失笑道:「你在說什麼啊,我是說他經歷帥,你沒聽他說嗎?他去過西南山區支教,還去過非洲發展醫療,每年都帶著自己的專屬車隊去西北青藏線防風固沙,救援野生動物,還在緬北和偷獵者交過火.....太牛了,這才是男人該做的事啊,這一路絕了,簡直是驚心動魄,要不然人家是全球最具影響力的青年慈善家。」

    黃少航根本沒聽那個男人說什麼,他光想著余鶴了,聽余鶴這麼說有點不好意思,訕訕道:「哦,我以為你說他長得帥。」

    余鶴仰起頭:「帥嗎?我看不清,他在我眼睛裡就是一團墨綠色的人形,哎呦你余哥我這個眼睛啊。」

    黃少航無語了一陣,說:「余哥,你要不還是吃點胡蘿蔔吧,人家穿的是墨藍色的西服,你咋能看成墨綠色呢?」

    余鶴:「......」

    正這時,台上的青年慈善家結束了致辭,台下人一同舉杯。

    結束致辭後,台上人在眾人掌聲中緩緩下台,被人擁簇著,走遠了。

    余鶴又在會場待了會兒,身邊的同學圍著他說話,會場燃著茉莉花味的薰香,和酒香混在一起莫名有些黏膩,聞久了有些氣悶。

    他推開身邊的黃少航:「你們聊著,我出去轉一圈。」

    黃少航拉住余鶴的胳膊:「余哥,我有話想對你說。」

    余鶴皺起眉:「等我回來說。」

    黃少航鬆開了手,余鶴走出宴會廳。

    明都城中種滿了楊柳,恰逢三月,柳絮如雪如煙漫天飛舞,連空氣中都是股草木香。

    余鶴深吸一口氣,打了個噴嚏。

    好煩。

    在這種攀高結貴名利場呆久了,余鶴很容易生出煩躁的情緒,摸了摸兜也沒有煙,就往繞著宴會廳慢慢走,想跟路上遇見的安保人員要一根煙。

    每當余鶴心理出現負面情緒時,尼古丁都是他最好的撫慰劑。

    只要一口,他就能和這個美好的世界重新連接,否則他就會異常煩躁,非得找誰打一架才能發泄的那種。

    余鶴運氣不錯,走到後門那兒的時候,正巧有輛車開進去,兩個保鏢從車上下來,其中一個手上就夾著煙。

    余鶴非常自來熟,喊了一句:「大哥。」

    兩個保鏢同時回頭。

    余鶴邊走邊說:「借個火。」

    抽菸的保鏢一揚頭,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扔給余鶴。

    余鶴接過打火機在手裡轉了一圈:「再來根煙就更好了。」

    那保鏢笑出聲來,又把煙盒扔過去:「小帥哥,都給你了。」

    余鶴接過煙,叼起來點燃抽了一口。

    連接成功。

    余鶴身心舒暢,順手摘下西服上的鉑金袖扣,他一邊往後門走,一邊把袖扣扔給保鏢:「謝了大哥,這煙救命。」

    保鏢沒回話,很恭敬地快步上前,拉開玻璃門。

    余鶴抬眼,正巧看見個穿著墨藍色西裝的高大男人從後門走出來。

    瞧著人形像是青年慈善家,但余鶴也不太敢認,萬一認錯了怪尷尬的。

    室內暖橘色的燈光透過玻璃門映出些許,余鶴視力十不存一,也只能恢復到能分辨墨藍和墨綠的地步。

    那男人身高腿長,西裝挺括,滿身貴氣,和余鶴差不多高,但可能是更成熟,氣場也更強大的原因,余鶴總覺得他比自己高似的。

    那人看到余鶴也不驚訝,只是掃了眼余鶴手上的煙:「成年了嗎就抽菸?」

    人總是會產生種錯覺,就是你看不清別人長什麼樣的時候,就總會覺著對方也看不見自己長什麼樣。

    反正余鶴這輩子都不知何時才會再來明都,面對這可能僅有一面之緣的年輕男人,余鶴及其放飛自我,他把煙盒一遞:「當然了,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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