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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7:35:52 作者: 壞貓超大聲
這話一出,雖然折余鶴面子,但也明擺著要放余鶴一馬。
就是多少有點瞧不起人的意思。
余鶴眼中客套的笑意不變,將酒盅里的白酒倒回自己的分酒器內,直接端著分酒器站起身。
余鶴不卑不亢:「肯定是比不上陳總千杯不醉,但這一杯是一定要敬陳總的。」
說完,余鶴將分酒器內三兩的白酒一飲而盡。
陳思健和傅雲崢連阻止都來不及,眼看著余鶴噸噸噸喝水似的把足足三兩52°的白酒喝乾。
這麼豪邁的飲酒作風,陳思健縱橫酒桌二十多年頭一次見,直接端分酒器喝酒並不少見,喝到後面酒酣上頭,他們這些老酒鬼都是直接端分酒器喝的,可這飯局還沒開,一筷子菜都沒吃,就這樣幹了三兩白酒,不是海量就是真虎。
在哪兒也沒有這么喝的呀。
余鶴放下分酒器,面不改色,三兩白酒下肚臉頰不紅不白,要不是這酒是從同一個酒瓶里倒進各自分酒器內的,陳思健真要以為余鶴喝的是水。
「陳總隨意。」余鶴坐回椅子上,服務生上前將他面前的分酒器斟滿。
論喝酒陳思健沒怵過誰,能眼前的小孩白喝三兩,這傳出去不成了他被傅雲崢的小情人給喝怕了,這臉面往哪兒擱?
見狀,陳思健也把酒倒回分酒器:「小朋友酒量可以,不錯,有前途。」
繼而端起自己的分酒器也一仰頭。
趁著陳思健喝酒的功夫,余鶴側頭得意洋洋地看了傅雲崢一眼,滿臉寫著:看我幫你把他喝懵圈。
見余鶴酒興好,傅雲崢便沒攔。
余鶴很會勸酒,再加上陳思健原本就是個愛喝的,可端著分酒器直接喝,三杯酒下肚就將近一斤,這么喝誰能不醉?
陳思健酒友多得很,但都知道他能喝,和他喝酒都藏著掖著,明明五分醉非要裝成八分,總是喝不盡興。
余鶴喝酒是少見的猛,而且一點不溜奸耍滑,陳思健喝一口,余鶴喝的肯定比陳思健多,兩個人都拿分酒器喝,然而余鶴分酒器內的酒總是比陳思健的矮一截。
這點叫陳思健極為受用,覺得余鶴是真心看得起他,登時欣然大悅,同餘鶴相見恨晚。
酒局才進行到一半,陳思健便攬著余鶴肩膀稱兄道弟。
傅雲崢:「......」
余鶴放下筷子,舉起分酒器:「承蒙陳總不嫌棄,我再敬陳總一個。」
「哎,叫健哥。」陳思健一隻胳膊攬著余鶴的肩:「要想好,大敬小,健哥敬你。」
陳思健喝酒上臉,臉色赤紅,反觀余鶴,只有耳尖微微泛出丁點血色。
余鶴放低酒杯。
在酒桌上有個規矩,和人碰杯時,為顯示尊重對方,自己的杯口要低於對方杯口,陳思健比余鶴歲數大,論情論理都該是余鶴酒杯低,可這回余鶴手往下壓的時候,陳思健居然也把酒杯往下放了一點。
只此一個動作,余鶴和傅雲崢就知道,陳思健徹底上頭了。
余鶴又把酒杯往低錯一些:「健哥健哥,您敬我我都受寵若驚了,可別再抬舉我了。」
陳思健不給余鶴反應的機會,舉杯同餘鶴一碰,這一下幾乎平齊,而後悶了口酒,大著舌頭說:「余鶴啊余鶴,我把你當親兄弟,你還和我講規矩,看不起健哥?」
「健哥太看得起我了。」余鶴見時機差不多,將話題往生意上繞:「我和健哥一見如故,多虧傅先生肯帶我來,才給了我認識健哥的機會。」
「是是,多虧傅總搭橋引線,從今天起,你余鶴就是我弟弟,傅總就是我......」陳思健搖了搖頭,醉意上頭,怕自個兒兄弟跟著傅雲崢吃虧,居然把余鶴往傅總伴侶的位置上抬:「傅總就是我弟夫。」
傅雲崢:「......」
余鶴:「.......」
天呀,他是不是把陳思健喝傻了,陳思健在發什麼瘋啊!!!他為什麼要在這裡,他才十九歲,為什麼要經歷這些!!!
余鶴恨不能立即消失,喝了好幾斤白酒也沒紅的臉刷一下紅透,尤其是原本就有點微紅的耳廓,紅的幾乎滴血。
傅雲崢明明一滴酒也沒喝,但許是滿室的酒氣沾染,他臉頰也微微發燙。
即便華國同性婚姻法已經通過多年,但傅雲崢從沒想過和余鶴結婚。
此時醉到發昏的陳思健貿然提出,傅雲崢不由心神一盪。
這可能嗎?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等余鶴到能辦理結婚登記的年齡,恰好是三年後,可傅雲崢只給了自己三年的時間。
他不該、也不能生出這種妄想。
然而當陳思健看向傅雲崢再度詢問時,傅雲崢居然鬼使神差,說出句自己都想不到的話。
傅雲崢:「陳總說的是,我會對小鶴好的。」
一句話,三人各有各的心思。
傅雲崢鬼迷心竅。
陳思健心滿意足。
余鶴卻一陣心悸黯然。
在他看來,傅雲崢說的不過是搪塞酒鬼的場面話,是為了促成項目。
余鶴垂下眼眸,像被看不見的手攥住心臟,胸口陣陣縮緊。
果然商人重利,為了簽合同什麼都說的出來。
他難受極了,越發確定傅雲崢此言不過是逢場作戲,傅雲崢連陳思健都騙的過,騙他不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