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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7:35:52 作者: 壞貓超大聲
如果有人讓傅雲崢生氣,一定是那個人的錯。
身後窸窸窣窣的,傅雲崢很快就醒過來,昨夜睡的晚,臨睡余鶴又拉著他加班,過度放縱的後果很明顯,滿身倦意還未完全散去。
傅雲崢睜了一下眼又很快合上,聲音有點啞、有點慵懶:「小鶴,別鬧,再睡一會兒。」
余鶴嗯了一聲,結實的手臂緊緊箍在傅雲崢腰間,傅雲崢抬手拍了拍余鶴的小臂,帶著些安撫的意味,像是安慰剛從噩夢中醒來的愛人,也像是哄著甦醒太早的小孩再睡一會兒。
「傅先生......」余鶴輕輕叫了一聲,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有種特別奇怪又無比矯情的感覺,明明傅雲崢就在懷裡,但余鶴還是想他。
余鶴有些臊,又實在想念,便用氣聲告訴傅雲崢:「我好想你。」
「我在呢小鶴。」傅雲崢的頭一點點沉下去,睡意侵襲了傅雲崢的感官,他模模糊糊地回應:「我在呢。」
兩人相擁而眠,這場回籠覺一直睡到中午。
到了午飯時間,侍從左右等不到傅雲崢和余鶴下樓,又誰都不敢冒然上二樓——余鶴少爺剛來的時候,他們當時的領班黎靜把正在睡覺的余鶴少爺叫了起來,從那以後,傅先生就不許任何侍從隨意上樓。
傅先生是很愛乾淨的,家裡的擺件上下午要分別兩次,在余少爺住進來之前,在隱秘的角落都是一塵不染,乾淨整潔的。
余少爺來了以後,幫傭們的工作量大大減少,因為剛開始的時候,余鶴大多時候都在自己房間呆著。
只要余鶴在二樓,二樓的衛生就不用做。
余鶴少爺每天睡覺的時間沒準,傅先生不許他們上去吵余鶴少爺,要等余鶴少爺下樓吃飯,他們才能趕緊上去快速整理二樓所有房間。
「如果余鶴少爺一直不下樓呢?」黎靜領班問。
傅先生淡淡回答:「那就不打掃。」
幫傭們聽說,黎靜領班就是因為沒遵守這條規定被退回物業公司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誰敢上樓看發生了什麼事情,趕忙打電話把去公司攏帳的章杉管家叫了回來。
章杉一路火急火燎,生怕出了什麼事,進屋鞋都沒換就衝上了二樓,敲了半天門,就在章杉準備破門而入時,余鶴揉著眼睛打開了門。
「怎麼了?章伯。」余鶴無辜地問。
章杉深吸一口氣,壓著滿心的焦急問:「傅先生呢?」
余鶴打了個哈欠:「沒起呢。」
章杉:「???」
怎麼可能?傅雲崢為人極為自律,在雙腿受傷前每天早上都要慢跑5-10公里,後來受了傷也是每天早上七點準時坐在餐桌邊聽財經新聞播報。
現在都......都中午十二點半了,怎麼會還沒起?
章杉顧不得許多,抬手就要推開余鶴闖進臥室里。
余鶴一擰眉,擋在章杉面前:「章伯?」
傅雲崢的聲音從臥室里傳出來:「章叔,你先下樓,我們一會兒就下去。」
聽見傅雲崢的聲音後,章杉略鬆了一口氣,連忙詢問:「傅先生,您是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叫家庭醫生來看看。」
傅雲崢回道:「不用,就是起晚了。」
章杉滿臉疑惑:起晚了?
余鶴合上房門,關門前瞧見章杉還沒來得及換下的皮鞋,忍俊不禁,走進臥室。
傅雲崢半坐在床上,胸前睡衣的領口蹭開了兩顆他也沒注意。
過長的睡眠容易讓人陷入種鬆軟的疲憊,簡單來說就三個字:懶得動。
這可難得一見。
余鶴每天早上起來賴床的時候,都會看見傅雲崢跟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一樣,睜開眼就滿目清明,利索地起床、換衣服,坐在輪椅上洗漱、刮鬍子,然後回到床頭,選一隻腕錶戴上,整整齊齊地從房間離開。
每次洗漱完,傅雲崢身上都會帶著股特別清爽的味道,余鶴窩在被子裡,趁傅雲崢選腕錶的時候用手不斷扒拉傅雲崢。
傅雲崢有時會停下戴表的動作,俯下身等余鶴親他一下,有時會對余鶴的撒嬌視而不見。
如果余鶴一扒拉傅雲崢,他就去理余鶴,那他一天到晚也不用干別的了,余鶴對於肢體接觸有著超乎傅雲崢想像的執著。
傅雲崢諮詢過相關青少年心理專家,心理專家說這是一種缺乏安全感的表現,在家庭中得不到關注、不被重視的少年在長大後會以此吸引伴侶的注意力。
心理專家說:「尤其他小時候還遭遇過家庭暴力,他在用這種方式確認『安全』,其實說到底是對你情緒的試探,肢體接觸能夠幫助他確認你的情緒,嚴重的會呈現病態,但你形容的情況還好,但我還是不建議你太過於配合他的試探,因為這種試探不是健康的......要持續建立他的信任感,才能幫助他從少時的陰影中徹底走出來。」
傅雲崢一直在盡力克制自己不去主動觸碰余鶴,除去心理醫生所說的因素,他自己本身也不想給余鶴營造出一種......時時刻刻會被騷擾的感覺。
他和余鶴之間存在錢色交易,這讓傅雲崢更加克己節慾,他總覺得在這種關係之下,對余鶴的觸碰、擁抱、親吻都很容易沾染上褻玩的意味。
就好像一對情侶在街上擁抱,沒人會覺得有什麼不對,但若要知道其中一個是被另一個人包養的,那大家的眼神就會變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