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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7:35:52 作者: 壞貓超大聲
「傅遙,我又沒什麼花錢的地方。」余鶴笑道:「從離開余家那天起,我就沒有親人了,你那天既然說把我當表弟,無論是不是客套話,我都當真了。」
傅遙急忙說:「當然不是客套話,我媽可喜歡你了。。」
余鶴:「那我信了,回頭卡號發我吧,你有資源我有錢,難道你賺錢不帶我?」
這話說出來讓傅遙沒法拒絕,傅遙沉默了一會兒:「好,下個季度我給你分紅。」
傅遙陪余鶴打了會兒籃球,實在不知道怎麼完成傅雲崢交給他的任務,對人家感情的事傅遙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總覺著摻和進別人的感情里怎麼勸都是錯,就拽著余鶴出門陪他逛街。
帶著余鶴在雲蘇玩了一天,晚上臨近九點才掐著點把余鶴送回傅宅。
雲蘇最近在辦花燈節,一道晚上堵車堵得厲害。
出門時余鶴沒暈車,回來卻正趕上堵車,傅遙一下油門一下剎車,沒過兩條街就把余鶴晃蕩吐了。
傅遙自知惹禍,又怕傅雲崢念叨,把余鶴扔在別墅門口就開車跑了。
余鶴扶著樹把晚飯徹底吐乾淨,擦了擦因嘔吐而反出的生理性淚水,全身脫力只想原地躺下。
傅雲崢從窗口看到這一幕,在心裡罵了句傅遙成不足敗事有餘。
余鶴回到樓上時,傅雲崢已經躺在了床上。
見傅雲崢沒等他,余鶴便說:「您先睡吧,我回我自己屋了。」
傅雲崢叫住余鶴:「小鶴,我在等你呢。」
傅雲崢拉著吊環坐起身,羽絨被從胸口滑落,睡衣領口處的脖頸下還有一塊兒即將退去的吻痕——
是前天余鶴留下的。
余鶴心臟漏跳半拍。
但他也不是當年那個天真無邪的余鶴了,經過昨晚肖恩的加急培訓,他正在練就一顆鋼鐵之心!
余鶴面無表情,掀過羽絨被給傅雲崢蓋好,嘲諷道:「等我幹什麼?我這兒都是粗劣的感情,傅先生想必也不需要。」
傅雲崢輕嘆一聲,在心裡念了句好記仇的小鶴,還怪難哄的。
「確實沒有過,粗劣的、精良的都沒有,」傅雲崢闔上眼,端端正正靠在床頭,淡淡道:「只有你。」
余鶴腦子裡『嗡』的一聲。
好像有一口鐘撞響,又像又千萬朵煙花綻放,比倒立時血液都湧向大腦的那一剎那還要目眩神搖。
直到洗完澡返回臥室,余鶴都一句話沒說。
他用毛巾擦著自己的頭髮,側著頭把耳朵里的水空出來,他拍了拍另一隻耳朵,眼中懷疑自己腦子進水了,要不然他怎麼不能理解『只有你』三個字是什麼意思呢?
什麼叫『只有你』,拆分理解的話,這個『你』顯然指的就是他余鶴,那這個『只有』作何解釋?
聯繫上下文,傅雲崢的原話是:【確實沒有過,粗劣的、精良的都沒有(空格)只有你。】傅雲崢中間頓了一下,那這個『只有你』之前到底是句號還是逗號啊?
如果是句號,那『都沒有』著句話就說完了,恐怕就不能連起來合併理解,但要是逗號......
粗劣的、精良的都沒有,只有你。
沒有什麼啊,就不能展開說說嗎?
余鶴心頭鹿撞,怦怦亂跳。
隨手把毛巾、浴巾都掛在椅背上,余鶴翻身上床。
臥室的床墊很硬,忘了是從哪兒看到的,說腰不好的人不適合睡軟床,硬一點的床,起身確實更容易借上力。
余鶴手肘杵著床墊,直接求助出題人:「傅先生,你睡著了嗎?」
剛才余鶴去洗澡,臥室床頭留了一盞昏黃的夜燈。
燈光下,傅雲崢睜開眼:「怎麼了?」
傅雲崢的晏然自若反襯出余鶴的神慌意亂。
這個問題要不解決,余鶴今天晚上、明天晚上、後天晚上都別想睡覺了。
為了自己岌岌可危的睡眠,余鶴虛心求教。
「什麼意思啊......」生怕傅雲崢裝傻,余鶴補充了一句:「什麼叫只有我?」
傅雲崢沉默一會兒,似乎在權衡著什麼,始終未做解答,直到余鶴又問,傅雲崢才嘆了口氣:「就是只有你。」
余鶴緊張地快忘了該如何呼吸。
噼里啪啦——
腦海中的鐘聲啊禮炮啊又齊齊炸響。
心幡搖曳,在喧鬧聲中劇烈的顫抖,傅雲崢絕不會知道替他短短的一句話會在余鶴心中掀起怎樣的山呼海嘯。
在這些繁雜熱鬧的背景音中,余鶴攥緊被角,單手撐在傅雲崢枕邊,俯下身追問:「什麼叫只有我?你原話是:『確實沒有過,粗劣的、精良的都沒有』,然後才說了『只有你』,這到底是一句話還是兩句話,你說清楚一點。」
向來能言善辯的傅雲崢居然不知該如何進一步解釋,他覺得那句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可余鶴偏偏覺得不清楚,難道非要掰開了揉碎了說嗎?
見傅雲崢不答,余鶴又握著傅雲崢的肩膀開始搖,像是要把傅雲崢的未盡之言都從腦子裡搖出來。
他成功了。
傅雲崢終於開口:「只有你就是只有你,我沒有過別人,粗劣的、精良的都沒有,就只有你。」
他因少年人的執拗而無奈,只能不斷往後躲,最終靠在床頭:「親吻、上床、抵足而眠,第一次都是和你,我不會包別人也不想包別人,這還要我怎麼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