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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7:35:52 作者: 壞貓超大聲
「癢,「傅雲崢動了一下,推開余鶴的頭,注視著天花板上的一塊兒光影:「他們都不做嗎?」
余鶴抬起頭看向傅雲崢。
傅雲崢的下巴很乾淨,幾乎看不見一點青色的胡茬,這令傅雲崢外表更顯年輕,但余鶴知道吻上去的話會感受到一點點扎嘴。
余鶴吻過。
「他們是誰?」余鶴問。
傅雲崢語氣平靜:「你之前的那些......朋友。」
余鶴皺起眉,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傅雲崢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很嚴肅地看向傅雲崢的眼睛,可對方並沒有看他。
余鶴很認真:「傅雲崢,我只和你發生過關係。」
傅雲崢猛一轉眸。
視線相撞的剎那,二人心頭俱是一顫。
仿佛三月微風徐徐卷在初開的梨花上,顫抖出種奇異的癢,花瓣心猿意馬,略微一動就從枝頭落下,隨著春風去了。
春風有意,落花有情。
漆黑的瞳仁倒映出傅雲崢的影子,余鶴不知道傅雲崢在猶豫什麼。他沒有猶豫,低頭吻在傅雲崢的唇角,臉頰蹭在一起,看不見的胡茬留下輕微的刺痛,和余鶴想像中的觸感完全相同。
傅雲崢從余鶴細密親吻中逃出來,微微喘息著,聲音比雲杉製成的大提琴還要好聽:「小鶴,你真的沒有過別人嗎?」
余鶴捉住傅雲崢掐在被角上的手指,放到唇邊,音色也是啞的,比大提琴更清雅,帶著少年特有的靈氣:「您這都沒調查過,就敢隨便把人往床上領?」
傅雲崢的手指蜷在一起,仿佛被余鶴炙熱的唇燙到:「調查過,你在奉城出了名的......會玩。」
「那玩的也不是這個。」
余鶴眉眼溫柔,在這樣的繾綣氣氛下,就算是鋼鐵都會融化,況且他對傅雲崢的心思早就不那麼公事公辦。
余鶴說:「喝酒、打牌、擲骰子我玩的是這些。」
傅雲崢抬起眼瞧著余鶴,戛然而止,沒往下說,都是成年人,彼此很清楚未盡之言是什麼意思。
余鶴注視著傅雲崢:「在遇見你之前,我沒對任何人產生過這種欲望。」
傅雲崢錯開眼,喉結微動。
余鶴湊過去親了一下。
他是個很不耐煩解釋的人,在余鶴看來,信就是信,不信就是不信,在疑惑產生的頃刻間,對方心理就有了認知,有了答案。
他從不在乎自己在旁人心裡的形象是否屬實。
傅雲崢不是旁人。
余鶴想改寫傅雲崢心中的答案,他絞盡腦汁卻不知該如何自證,英挺的鼻子皺了皺,乾巴巴吐出兩個字:「真的。」
「嗯。」傅雲崢回應一聲,也沒說信與不信,他略過這個話題,撐著手臂坐起身:「快來吧。」
余鶴已經不是剛開始的自己了,絕不會因為傅雲崢一句『來吧』就暈頭轉向,忘了正事。
他把手搭在傅雲崢肩上,很鄭重地說:「您要是不信我,我可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好,信。「傅雲崢沉聲道:「快來吧,我想你了。」
這傅雲崢第一次說想余鶴。
余鶴離開傅宅兩天,每天都會想傅雲崢無數次,可傅雲崢一個電話都不給他打,這讓余鶴很不開心。
這回總算聽見傅雲崢說想他,余鶴當即心馳神曳,覆身過去。
傅雲崢心中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是否改寫尚未可知,但通過余鶴的綜合表現不難看出——
他實在是沒什麼長進。
*
第二天一早,周姨端著砂鍋進餐廳時,瞧見余鶴又膩膩乎乎地黏在傅先生身邊,當即鬆了一口氣。小兩口床頭打架床位和,好在余鶴少爺不是矯情性子,陰沉了兩天的別墅終於又亮堂起來。
周姨臉上含著慈和的笑意,給余鶴盛了一碗粥。
余鶴站起來雙手去捧,周姨抬高胳膊躲了一下:「別沾手,燙。」
余鶴說:「周姨,以後您把飯菜端來餐廳就行。」
周姨看一眼傅雲崢,無聲詢問。
傅雲崢說:「聽他的吧。」
周姨把砂鍋端回島台,很不贊同地說:「傅先生,上回您說聽余少爺的,發著燒還給他喝冰可樂,余少爺的感冒就發展成肺炎了。」
傅雲崢:「......」
余鶴:「......」
他們相互對視一眼,都找不到什麼好理由去反駁周姨,不約而同地舀起一勺粥,默契地略過這個話題。
周姨的年紀正有點嘮叨,這回占理可算得了機會,有一肚子話要說。
「把飯端過來就走肯定是不行的,就像這砂鍋,」周姨戴著隔熱手套把砂鍋蓋掀開,熱騰騰的蒸汽翻湧上來:「余少爺哪裡曉得有多燙,直接伸手去端那不燙出泡來。」
余鶴抬眼偷覷了一眼周姨,周姨也正在看他,余鶴當即把頭埋進粥碗裡,裝作認真吃飯的樣子。
周姨又念叨幾句,什麼余鶴晚上不睡覺偷偷下樓吃冰棍,第二天一早她在垃圾桶里發現三個雪糕包裝袋;什麼冰箱裡的剩菜不加熱就吃;連余鶴晚上下樓不開燈,撞在櫃角上把腿劃傷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哎呦,這一晚上還不夠余少爺折騰的,我早上一進來,瓷磚地上滴滴答答的都是血點子,可把我嚇壞了。」周姨撫著胸口,指指余鶴:「余少爺就跟小孩一樣,都隨著他天都能捅塌,年輕時不愛惜身體,老了有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