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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7:35:52 作者: 壞貓超大聲
    「現在不值了。」

    「對不起,對不起。」余鶴及時道歉,他是真的不會照顧人,但此刻就想和傅雲崢膩歪在一起,也說不出什麼原因,和傅雲崢呆在一塊兒就是很開心。

    余鶴單手一撐浴缸沿翻進浴缸里:「別不給啊,我都想好怎麼花了,再給我個機會。」

    傅雲崢由內而外顯現出非常明顯的嫌棄。傅雲崢性格沉穩,表情總是淡淡難以窺測,這樣毫不掩飾地展現出情緒,只能說明他是有意讓余鶴知道——

    他是真的在嫌棄余鶴照顧人的水平。

    傅雲崢冷漠道:「不想給,你給我滾出去。」

    這是傅雲崢頭一回吐髒字,余鶴不僅不怕,還覺得挺新鮮,他把花灑掛回去:「我想跟你一起洗澡。」

    傅雲崢嘆了一口氣:「小鶴,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捨得使喚你?」

    余鶴把下巴搭在傅雲崢肩膀上,他是真的沒骨頭,居然靠在一個殘疾人身上,還振振有詞地反問:「不然呢?」

    「真的不是。」傅雲崢推了余鶴一下:「你別靠著我,我腰不行.......我不讓你伺候我,是因為你真的不會伺候人。」

    余鶴也嘆了口氣,很受傷似的:「原來不是因為心疼我。」

    「你先心疼心疼我吧。」傅雲崢抬起手臂去移花灑:「你沒發現水一直都澆在你身上嗎?」

    傅雲崢用指尖碰了一下余鶴身上最熱的地方,冰的余鶴一激靈,余鶴這才發現傅雲崢身上凍的都起雞皮疙瘩了,他連忙把傅雲崢摟緊懷裡。

    傅雲崢靠在余鶴懷裡:「余少爺再多『伺候』我幾回,可真是折我的壽了。」

    「我會學的。」余鶴撥開傅雲崢濕漉漉的發梢,信誓旦旦地承諾:「保證讓傅總滿意。」

    傅雲崢仰起頭,把洗髮水揉在頭上:「我很滿意,你不用再進步了。」

    余鶴嘴上說著要學伺候人,可看到傅雲崢自己洗上了頭髮,一時也不知道還能幹些什麼,就也擠了點洗髮水洗頭。

    於是當傅雲崢閉著眼去摸花灑時,摸了個空。

    傅雲崢:「......余鶴,花灑呢?」

    余鶴說:「我馬上洗完。」

    傅雲崢:「......」

    余鶴洗完頭,把花灑還給傅雲崢:「你先洗吧。」

    傅雲崢都氣笑了:「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洗完熱水澡後,傅雲崢身上一陣陣泛涼,余鶴又纏著他起膩,傅雲崢心一軟,就讓余鶴在自己房間睡下了。

    在余鶴盡心竭力地伺候下,第二天一早,傅雲崢不出意外的感染風寒,全身酸痛。

    余鶴起床下樓吃飯時,正巧聽見傅雲崢讓幫傭收拾一間客房出來。

    「怎麼要收拾客房呢?」余鶴走向餐桌:「不是說跟我一起睡嗎?」

    傅雲崢的聲音有點啞,帶著些許鼻音:「我感冒了。」

    為免交叉感染,幫傭把余鶴的飯單獨盛出來,擺在離傅雲崢最遠的地方。

    傅雲崢拿餐巾掩著口鼻:「把飯給他端屋裡去。」繼而又對余鶴說:「你回屋吃。」

    余鶴渾然不在意,他把自己的碗端過來,坐在傅雲崢身邊:「沒事,您這是著涼,又不是病毒性的,不傳染。」

    傅雲崢斜睨了余鶴一眼,幽幽道:「哦,余少爺還知道我是著涼呢。」

    余鶴臉上一熱,環視了一圈周圍的幫傭,傅家的幫傭極懂察言觀色,見狀微微躬身都從餐廳退了出去,余鶴這才湊在傅雲崢耳邊悄聲說:「以後我先幫你洗。」

    「免了。」傅雲崢用手背推開余鶴的腦袋:「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余鶴說:「睡的早。」

    昨晚和第一次和傅雲崢躺在一處睡,余鶴不免有點緊張。

    他下午才起,傅雲崢房間內又安靜,他本以為會很難入睡。也許是因為傅雲崢睡著後,他不敢亂動,也不玩手機,一動不動在床上躺屍,居然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余鶴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在夜裡睡著了,自從進入青春期,忘了是初二還是初三,他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失眠,夜裡怎麼都睡不著。

    晚上睡不著,白天上學就犯困,成績自然一落千丈。

    學習的壓力、生活的壓力堆在一起,余鶴的失眠症越來越嚴重,余鶴想過去醫院看看,他和養父說的時候,養父卻說:「誰不失眠啊,成天這麼多事兒壓,我還睡不著呢,你就學習那點事,有什麼睡不著的。我看你是閒的,像你爺爺小時候那樣,下地干點活就不失眠了。」

    然後扔給了余鶴一瓶安眠藥。

    余鶴去校醫院看,校醫說這是青春期的正常現象,讓他試著調整心態,不要壓力太大,長大就好了。

    可現在余鶴已經十九了,他的青春期怎麼還沒過去啊。

    也許他養父是對的,他就是閒的。

    傅雲崢躺在他身邊,他擔心吵醒傅雲崢就安靜地躺了一會兒,也就睡著了。

    難得作息正常一次,余鶴神清氣爽,和因感冒而略顯萎靡的傅雲崢形成鮮明的對比。

    余鶴晚上睡不著時,白天能睡一整天,現在忽然一整個白天空出來,他也不知該干點什麼好,在別墅里轉來轉去,像一隻精力過於旺盛的小鳥。

    傅雲崢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九點半了,你去買摩托車吧。」

    余鶴對摩托車沒什麼特殊需求,都是代步工具,誰叫他暈車暈的厲害,他一點也不想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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