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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7:35:52 作者: 壞貓超大聲
    這個材質很鬆垮,又是廓形寬鬆款,稍有不慎就會跟抹布似的掛在身上,西服上衣比普通款稍長,連一米八幾的模特穿在身上都要擺好造型才能出片。

    這樣挑人衣服穿在余鶴身上非但不顯突兀,倒顯出一股清貴。

    余鶴身高腿長,這套西裝襯出他優越的頭身比,恰到好處的清瘦,有幾分『骨不沾衣』仙氣,寬鬆的外套更把這份脫俗的氣質凸顯出來,裡面隨便配了一件圓領T恤做內搭,衣角塞進褲腰裡,深淺內外一對比,那可真脖子以下全是腿。

    都是吃五穀雜糧,怎麼人家就能生成這樣呢?

    傅遙真心實意地說:「表哥,他比明星還好看,這就是奉城余家鬧得沸沸揚揚的.......」他頓了一下,覺得這話說著不妥,便給吞了回去。

    余鶴渾不在意,將話接了過來:「對,我就是奉城余家的假少爺,余鶴。小表弟,初次見面,別客氣。」

    傅遙微微一梗:「......你比我小吧。」

    章杉端來茶點擺在余鶴面前。

    傅雲崢略一抬手,對章杉說:「給他倒杯可樂,他喝不慣茶。」

    因余鶴的到來,姚月筠母子想說的話堵在喉間說不出來。

    他們這次登門,是跟傅雲崢借錢周轉的。

    傅雲崢的二表叔前陣子挪了公司的錢去投其他項目,如今市場不好,幾千萬扔進去連個響都沒聽見,每年十一月審計署循例都會到公司查帳查稅,眼下已經十月了,月底前這筆錢要是湊不上來,可就不是幾千萬能解決的問題了。

    表嬸掐著點來,哭了一上午,可傅雲崢都不為所動,還擾了這位余少爺的清夢,白挨下一頓罵。

    她心中原是有些氣,瞧見余鶴生的怪合眼緣,又比自己兒子還小,原本也是正經八百的富二代,淪落至此。

    念及此節,心裡就算有幾分怨氣如今也散盡了。

    傅雲崢殘疾後愈發狠心,六親不認,想是記恨了他二表叔在他病床前的一句『癱了還怎麼做。』傅雲崢當時沒說什麼,後來卻把原本要給二叔談的業務拿走了。

    真是的,當著瘸子面罵癱,這不是上趕著討瓜落吃嗎?

    他們家還算好的,聽說有個供貨商和傅雲崢簽完合同後說了什麼『讓著殘疾人』,傅雲崢直接扔了定金不要,不再和那個供貨商合作。

    聽說後來還使了些手段,也不知怎麼就查出那家供貨商偷稅的事,老闆都進去了。

    傅雲崢又不是軟柿子,聰明人誰敢去瞧傅雲崢的腿,也就她家那位傻了吧唧的什麼都敢說。

    她可真是命苦,嫁了個怎麼沒眼力見的粗人,傅雲崢別說是不能走路的半癱,就算是全癱,只要那腦子還能轉,意識還清醒就是傅家的定海神針。

    傅家的股票能穩住,難道靠的是那些個不爭氣的親戚嗎?

    她總勸他丈夫,不要總是惦記這傅家的產業,拿好手裡那些股份,幾輩子都衣食無憂,把這擔子接過來難道不燙手。

    真是奇了怪了,她一個女人都想的明白的事情,偏偏有人想不通,成日亂折騰捅出簍子,還要她一個長輩跑到傅雲崢面前哭。

    不過這趟也沒白來,總算見到了被傅雲崢藏在雲蘇私邸的美貌少年。

    可真是好看啊。

    第18章

    傅雲崢留了姚月筠和傅遙用午餐。

    用餐前,余鶴找到姚月筠致歉:「表嬸,那個......傅宅之前沒有女孩子,我早上聽到女孩哭,又趕上做噩夢,以為是......真是對不起。」

    姚月筠被這句『女孩子』逗得笑了起來:「表嬸都四十五了,那裡是什么女孩,遙遙比你還大上幾歲呢。」姚月筠朝余鶴伸出手,拉著余鶴在她身邊坐下:「你多大了,在這兒住的慣嗎?」

    姚月筠溫柔通達,符合余鶴對母親的全部想像,不知為什麼,當姚月筠問他是否住的慣時,余鶴忽然就有點想哭。

    余鶴端起可樂喝了一口,順了順喉間哽咽:「還好,傅先生挺和善的。」

    姚月筠和傅遙對視一眼,他們都是人精,哪裡看不出余鶴那掩蓋不住的委屈和難過。

    傅遙是典型的媽寶男,余鶴罵街時,他恨不能衝上樓打余鶴一頓,可現下他媽拉著余鶴說話,看起來還怪喜歡余鶴的,傅遙就也把余鶴當成弟弟,很親切地說:「你晚上是睡不著嗎?我小時候在園子裡住也害怕。」

    余鶴如實道:「這兒什麼都好,就是太偏了,晚上萬籟俱寂,我是睡不著。」

    「你和遙遙年齡相當,」姚月筠握著余鶴的手,輕輕拍了拍,柔聲道:「要是在園子裡呆的悶,就讓遙遙接你去玩,遙遙在雲蘇長大,他的朋友都不怎麼去奉城。」

    傅遙生怕余鶴聽不懂似的,把姚月筠言外之意挑明說:「嗯,是,我朋友都不了解奉城的事情,我就說你是我遠方表弟,他們也不會問。」

    姚月筠瞪了傅遙一眼,傅遙不明所以地撓了撓頭。

    余鶴垂下眼,長長的睫毛投下鴉青色的影。心道真是奇了,難道全天下好人都投胎到了傅家嗎?

    他想問姚月筠早上為什麼哭,可轉念一想,他自己不過是一隻寄人籬下的喪家犬,姚月筠就算遇見什麼困難,他也解決不了,再說一遍也不過是徒增愁緒。

    姚月筠作為母親,性格最為敏感,很快察覺到了余鶴心緒不佳,她拉著余鶴講了許多傅遙小時候的趣事,講傅遙翻牆被籬笆勾住背帶褲,講傅遙把卷子上的79改成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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