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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7:35:52 作者: 壞貓超大聲
    他食指無意識的在腿上輕扣,允諾道:「跟在我身邊,你還是余少爺,沒人敢欺負你。」

    傅雲崢要是養鳥,就要養鶴,把小仙鶴高高捧起,讓那些齷齪人連羽毛都摸不著。

    詩經有云:鶴鳴於九皋,聲聞於天。

    可見仙鶴就是要飛在天上的。

    傅雲崢拍了拍余鶴的肩膀,狀若對少年人充滿希冀的前輩:「我還挺喜歡你這股玩世不恭的高傲勁兒。」

    玩世不恭?高傲?

    余鶴抬起眼,有些吃驚地看向傅雲崢。

    他還尋思他表現的挺好呢?沒想到這麼努力地討好大佬,還是讓大佬看出他藏在馴服下,擺爛且不服的內里了。

    不愧是傅雲崢,果然善於透過現象看本質。

    傅雲崢仿佛能讀懂余鶴的眼神,他對小仙鶴的表現予以充分肯定,勉勵道:「你裝的挺好,是『爛泥』那句我正巧聽見。」

    余鶴:「......」

    是吧,要不是怕傅雲崢聽到那句,他也不至於喝口水還能嗆著。

    傅雲崢抬起手,隔空虛撫余鶴的眼尾:「你這雙眼睛會說話。」

    余鶴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他在傅雲崢面前就跟張白紙似的,反正是也藏不住什麼,索性開門見山:「您還看出什麼來了?」

    傅雲崢微微探身,在余鶴耳邊輕聲說:「你剛才嘴上說給我玩兒的時候,其實滿眼都寫著想玩兒我。」

    余鶴一時語塞,心說這麼明顯的嗎?

    見狀,傅雲崢居然笑了一聲:「就這麼明顯。」

    第6章

    管家章杉帶來了一份《護理協議》。

    這份合約看起來正經極了,大抵意思要余鶴照顧傅雲崢的飲食起居,避免夜間侍從幫傭不在時發生意外。

    余鶴略翻了翻,大筆一揮簽下自己的名字。

    章杉看了傅雲崢一眼。

    傅雲崢捏了捏鼻樑:「余鶴,合同拿到手不要直接簽。」

    余鶴的『鶴』就差鳥下面那一橫了,他聞言停下筆,看向傅雲崢:「怎麼了。」

    「我之前見過你,」傅雲崢簡單告知余鶴:「出錢幫你從錦瑟台脫身是我想做的,你不必因為這個就一定要做我的......」

    即便是傅雲崢,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形容余鶴和他的關係。

    情人?玩物?孌寵?

    好像怎麼形容都很輕浮。

    傅雲崢略過了那個詞彙,繼續說:「你現在還可以反悔。」

    余鶴猛搖頭,他本年度最快樂的時光就是昨晚那兩個小時了,他現在非常、非常喜歡這份工作!

    傅雲崢抬抬手,示意章杉說。

    章杉躬身將合同展開,逐字逐句將裡面的文字陷阱講給余鶴聽。

    余鶴在聽到第二條甲方的義務時就開始發呆。

    他如果會樂意認真研究合同,也不會被養父嫌棄成那樣了。

    「......這都是合同中常見的套路,比如關於付款時間的約定是:[定金為總款項的20%,餘款自本合同服務終止之日起七個工作內結清],這一條,您看出什麼來了?」

    章杉很有耐心,循循善誘。

    余鶴沒想到簽個賣身契還得搭節課,他一聽講就發呆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由望向傅雲崢,尋求場外幫助。

    傅雲崢面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只是說:「好好學,你既然選擇跟我,除了錢,我還會給你安排傅氏集團執行經理的職位。以後所有想跟總公司簽合同的人,都要看先你臉色。」

    沒人會願意自己的私事被旁人議論。

    傅雲崢把余鶴養在身邊,余鶴勢必將知道他很多事情,他把執行經理的位置給出去,便是要以權勢拴住余鶴,防止他們一拍兩散後,余鶴把他的秘密說出去。

    這種利益關係的穩固程度更值得信任。

    人還是要攥在自己手裡才用的安心——

    傅氏總公司的執行經理,一定不會隨意談論頂頭上司的私情。

    聞言,余鶴卻立即將鶴字的最後一筆補齊:「傅先生,您饒了我,給錢就行。」

    傅雲崢點了點桌面上的合同,親自教給余鶴如何堤防算計:「那你拿不到錢了。」

    余鶴歪了歪頭。

    這迷茫歪頭的動作讓傅雲崢很熟悉,他想起了那隻養了兩天就被送走的田園犬。

    傅雲崢說:「合同上寫,餘款自本合同服務終止之日起七個工作內結清,但沒有寫合同什麼時候終止。」

    明明是簽下一份可能拿不到尾款的合同,余鶴卻不以為意,反而笑起來,關注的點也很奇怪:「您要包我一輩子啊。」

    一輩子,年輕人總是能把這三個字這麼輕易地說出來。

    傅雲崢被這三個字刺到似的,他把手上的合同對摺,鄭重問余鶴:「真的不要職位?」

    能到到傅氏總公司任職,別說是經理,就算是干雜活的助理,都有無數人擠破頭削尖了腦袋也想去。

    可余鶴卻輕飄飄地拒絕了,他仰在沙發靠背上,雙眼逐漸放空:「我不喜歡做生意。」

    「你喜歡什麼?」傅雲崢問。

    余鶴抬起胳膊,做了個虛空投籃的動作:「打籃球。」

    傅雲崢問的不是這個,他很直白地說:「你不求什麼,我不敢養你。利益共同體才穩固,否則我無法相信你能保守秘密。」

    「那就給我錢吧。」余鶴無所謂地說:「我喜歡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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