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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7:35:52 作者: 壞貓超大聲
    聽說還挺嚴重的,小半年沒下來病床。

    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情找男孩子玩?

    大佬的世界余鶴不懂。

    當車輛拐進觀雲山景區,余鶴終於確定,沒跑了,多半是傅雲崢。

    傅雲崢在觀雲山景區內建了一座上千畝的莊園,這事當年轟動一時,就連不怎麼關注商圈信息的余鶴都略有耳聞。

    這麼大的手筆,除了傅家沒人有這等實力。

    傅雲崢是真正的資本大佬,和他比起來,余家那仨瓜倆棗算不得什麼,就算掉在傅雲崢眼前,估計他都懶得撿。

    頂級豪門傅家的家產有多少呢?用具體的數字形容可能有些抽象,只能說半年前傅雲崢因車禍住院那陣兒,傅家的股票只不過暫時跌了兩個點,就有十幾家公司進入破產程序。

    可怕的是,那十幾家公司都不是傅家的。

    為了讓大佬趕緊好起來,那段時間各大企業家是燒香拜佛,比傅雲崢本人還著急。

    據說傅雲崢車禍醒來後,手段比以往更加狠絕,隨心所欲,喜怒莫測,上一秒還言笑晏晏,轉眼就搞破產幾家企業,對待惹了他的人,更是完全不留活路,連傅家本家的親戚都不給面子,說讓保安轟出去就轟出去。

    傅雲崢幾乎捏著奉城所有企業的生死,難怪王務川說,只有這位才能保住余鶴。

    莊園很大,草木鬱郁芊芊,秋夜的月光很白,照在樹叢上泛出些許陰森的寒意。

    余鶴忍不住胡思亂想,這裡院深牆高,也不知道傅雲崢的特殊愛好是什麼,要是喜好舞刀弄槍、整點子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東西出來,那他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後知後覺,余鶴總算覺得有點緊張。

    車緩緩停下,四層高的別墅高大如古堡,門前站著兩排侍從,匆匆一掃足有二十多人。

    天啊,這跑都跑不出去,還是老實躺平實在一些。

    余鶴坐在車裡,深吸一口氣,手指還沒抬起,一位穿著很像管家的男人便率先躬身,為余鶴打開車門,請他下車。

    管家不卑不亢:「余少爺您好,我是管家章杉,您可以叫我小章。」

    眼前的男人鬢角微白,看起來比余鶴養父歲數都大。

    余鶴難得梗了一下,在腦海中迅速排資論輩:「章伯。」

    章杉微垂的目光抬起,看向這位男孩。

    在看清余鶴的臉時,章衫不太明顯地怔忪半秒,第一反應是太好看,第二反應是太年輕。

    余鶴個子很高,身高超過180,身穿制式的白襯衣黑西褲,身上帶著少年特有的清癯,像是生長過猛的嫩竹,止不住往高長,內里韌著一股勁兒,生機蓬勃,青稚而韶麗,早晚要一飛沖天。

    這麼年輕的男孩子,心性還沒定,正是最輕狂愛玩的年紀,哪裡能守得住私邸的清寂呢。

    章杉定下心神,推動雙開重型裝甲門,引著余鶴進入別墅,身後的兩排侍從又朝余鶴微微欠身,接著整齊地後退三步,轉身離開,紛紛回到工作人員住的獨棟別墅。

    大門打開,余鶴先聞到一陣檀木香,才看到門口用紫檀木打造的玄關櫃。

    章杉對余鶴說:「傅先生晚上不喜歡在別墅留人伺候,你要是餓了或者有別的需要,就打內線電話。」

    穿過幾十平米的前廳,他們走到另一道門前。

    開門前,章杉低聲說:「傅先生腿腳不大好,麻煩您多看顧一些。」

    推開這扇門,余鶴終於見到了傅雲崢。

    傅雲崢穿著深灰色高定西裝,端坐在輪椅上。

    傅家的別墅實在太大,站在門前的余鶴和坐在客廳的傅雲崢相隔十幾米,這麼遠的距離,余鶴看不清傅雲崢的相貌。

    傅雲崢沒說話,余鶴有些拿不準,不由回頭看向章杉。

    章杉朝傅雲崢低了低頭,又對余鶴低聲說:「過去吧。」接著便退出客廳,還順手關上大門。

    余鶴有點不自在,但還是朝傅雲崢走過去。

    傅雲崢出錢把他從錦瑟台贖出來,雖沒明說,但他們彼此心照不宣,余鶴很清楚傅雲崢叫他來幹什麼。

    大概在距離傅雲崢還有五、六米遠時,傅雲崢忽然開口:「站住。」

    余鶴停下腳步,現在離得夠近,余鶴終於看清傅雲崢的臉。他本以為,以傅雲崢這樣的地位權勢,應該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

    眼前這個人太年輕了,氣勢極盛,面容英俊。

    乍看之下有些凌厲,劍眉入鬢,鼻樑高挺,臉色蒼白而眉眼深黑,形成清晰的銳利感,帶著大病初癒的消瘦,但哪怕是坐在輪椅上,也不難看出他本來身材極佳,是個氣宇軒昂的偉岸男人。

    深色西裝很合身,裹在傅雲崢身上,不像個商業巨擘,倒像個出席電影節的男明星。

    這麼年輕,真的傅雲崢嗎?

    余鶴不自覺皺起眉,臉上帶出些疑惑。

    傅雲崢沉默地與余鶴對視,當看到余鶴臉上出現的神情後,傅雲崢放在腿上的手指不自然地蜷縮一下,緊接著唇角向下,露出不悅。

    傅雲崢眉眼凌厲,盛氣凌人,沉下臉後略顯陰鬱。

    他冷漠地看向余鶴,吩咐道:「過來。」

    余鶴努力觀察傅雲崢的臉色。

    可惜以他微薄的察言觀色能力,儼然是解讀不出傅雲崢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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