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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7:35:52 作者: 壞貓超大聲
不過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難聽的話,余鶴已經聽得太多,早就麻木了。
他把手中的平板放在陳標桌前:「陳老闆,點些什麼啊您?」
陳標臉上漲紅,滿是醉意,手臂撐著頭,另一隻手在平板上劃拉著:「余少爺。」他打了個酒嗝:「聽說你被趕出家門了?」
「是啊,」余鶴應和一聲,也不動怒,平靜的又問陳標:「點什麼啊您。」
陳標有意刁難余鶴。
他手指在平板上划來划去,反問道:「余少爺平時都點什麼啊?」
余鶴髮誓,他沒有故意要懟陳標的意思,可架不住陳標非得上趕著著問。
余鶴站在那兒,如實回答:「陳老闆,我沒坐過大廳,樓上包廂的菜單和大廳好像不太一樣,真是抱歉,沒法兒給你推薦酒品了。」
周圍陡然一靜,悄悄看熱鬧的人相互對視一眼。
和余鶴好相貌同樣出名的,就是他的嘴。
有人評價說:那可真是上好的鶴喙,比死鴨子的嘴還硬,啄起人來疼著呢!
余鶴成天懶洋洋的,是萬事不掛心頭的閒散性格,說話也一樣,漫不經心最能惹人生氣,你這邊急得跳腳,他連眼皮都懶得抬,這誰能不憋氣?好好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都像是挑釁,更何況余鶴這話也不像好好說的。
陳標登時就怒了,酒氣連著怒氣湧上來,一把將平板摔在地上,反手揪住余鶴衣領:「你說什麼?」
站在牆邊的服務生們趕緊圍上來,你一言我一語都好言勸著陳標,經理王務川聽到動靜也趕過來。
陳標胳膊一揮把眾人掃開,誰也不理,又問余鶴一遍:「你剛才說的什麼?」
果然,余鶴眼皮都沒抬,把剛剛的話原封不動重複一遍。
陳標勃然大怒,腦子一熱提拳就往余鶴臉上招呼。
王務川心中一驚,心說打哪兒也不能打臉啊,余鶴的臉他還有用呢!他架住陳標的手,能在錦瑟台當經理,王務川手上有兩把刷子,四兩撥千斤把陳標的拳頭撥開:
「陳老闆,您喝多了,嵐齊, 」王務川叫來一個會來事的服務生,把陳標推過去:「你帶陳老闆到三樓醒醒酒。」
打發完陳標,王務川看向余鶴,指了指他,到底沒當著眾人面說什麼:「去我辦公室等我。」
余鶴不置可否,附身撿起陳標摔在地上的平板,醉酒的人力氣都大,這平板屏幕和機身摔得分離,顯然是不能用了。
余鶴把平板放在吧檯上,對酒保說:「平板記陳老闆帳上,陳老闆好面兒,不給他算上跟咱們瞧不起他似的。」
眾人:「......」
酒保心說:我不是,我沒有。
王務川血壓猛升,他呵斥一聲:「余鶴!」
余鶴手指在吧檯上一敲,示意酒保別忘記帳,而後雙手插兜,晃晃悠悠地走了。
錦瑟台十樓,經理辦公室。
王務川點了根煙,深深吸了一口,看著股東周文驍介紹來工作的假少爺。
周文驍是真少爺余清硯的男朋友,他打定主意要磋磨余鶴,替余清硯出氣。
錦瑟台多多少少有些渠道,是漂亮男孩女孩走捷徑的地方,周文驍把余鶴安排到這裡工作,心裡非常清楚,以余鶴那張臉要墮落下去可太容易了。
他吩咐下面人多給余鶴『出人頭地』的機會。
那出人頭地是什麼意思,不就是送給權貴的當玩物嗎?
王務川又吸了口煙,灰藍色的煙霧在辦公室盪開。
水中看月,霧裡看花,隔著層煙,余鶴容顏如玉,他一個直男都忍不住多看兩眼,真落到哪個好這口的人手裡,還不得給玩殘了?
「余鶴啊。」王務川夾著煙靠在老闆椅上,斟酌著開口:「王哥知道你之前是做大少爺的,沒幹過伺候人的事兒,但咱這兒是服務行業,服務,你能懂嗎?」
余鶴怪吃驚的,好像不明白王務川為什麼把他叫到辦公室單獨談話:「王經理,我服務的不好嗎?」
這好不好的,余鶴打今兒來當服務生,就幹了一件拿平板到吧檯的事,那平板還給摔得稀碎。
這能評價出來什麼?王務川也不想批評余鶴,當然,他批評也沒用,余鶴要是能聽進去別人批評,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地步。
王務川慢聲道:「大廳是吵鬧了些,要不你去16樓吧,怎麼樣,那掙錢還多。」
16樓全是最頂尖的包廂,一晚上消費至少六位數,吹拉彈唱、琴棋書畫、酒色歌舞應有盡有,只要肯花錢,16樓就是人間天堂,瑤池仙境。
余鶴聽懂了王務川的言外之意,他摸過辦公桌上的香菸,往牆上一靠。
垂眸點火時,橘色的火焰映在那雙桃花眼裡,星光似的俊俏。
他吸了一口煙,又吐出來,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地問:「王經理,你讓我去賣啊。」
王務川是個老煙槍了,可在這麼直白地探問下還是嗆了一口煙:「咳咳咳,也不能這麼說,16樓也有很多隻賣酒的酒水銷售嘛。」
余鶴似笑非笑,眼下的臥蠶若隱若現,也不說話,只看著王務川。
在這樣一雙眉眼的端量下,王務川坐不住了,他從椅子上站起身,關上辦公室的門,和余鶴交了實底:「余少爺,實話跟您說,上面有人點名要搞你。」
余鶴輕笑一聲,終於移開那雙好看的眼,早有預料似的:「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