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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18:55 作者: 六盲星
    關兮:「剛才跟你喝酒的伴娘。」

    江隨洲似乎想起來了,他按進微信,點開聊天頁面上新出現的人,幾下操作點了刪除。

    刪完後道:「你朋友?」

    「靈帆表妹,讓她在你這受情傷,我怎麼交代。」

    江隨洲沒說什麼,本來刪不刪就無關緊要。但關兮既然提及,他為不惹麻煩還是會動動手。

    「你這一個月在幹什麼。」江隨洲重複問了一遍。

    關兮看著窗外,微微一頓。

    這一個月是她最糟糕的一個月,她知道自己身世的真相,於是閉關鎖自己。

    但是,她不會告訴江隨洲她這一個月幾乎都呆在自己房間,哭到想吐。

    因為這件事對她來說太丟人,而且,她覺得江隨洲如果知道她身世真相後,大概率會立馬翻黃曆,查詢幾月幾號是分手佳期。

    「靈帆要結婚,這一個月都陪著她選這選那,麻煩得要死。」她說。

    江隨洲不置可否,相信了這個答案。

    當然,她說什麼他都會相信的,反正他都覺得無所謂。

    「不是送我回家嗎,這方向是去你家吧。」關兮問。

    「我們一個月沒見。」江隨洲淡淡道。

    關兮轉頭看他。

    江隨洲也側眸看了她一眼,坐得近,看得更清楚了。她這身伴娘禮服不暴露,但是鎖骨下中心處,事業線還是不小心露了一點,只是一點而已,可能她現在這個坐姿才能看到。

    他知道,她大概是在好友結婚的時候善心大發,儘量低調了。

    「喔,一個月沒見啊……但我今天不想上床。」他收回視線時,聽到關兮這麼說。

    第2章

    車子還在馬路上平穩運行,前排的司機聽到後面人的對話,眼神都沒飄一下,顯然已經習慣了。

    江隨洲嗯了聲,道:「那要送你回家?」

    不能做就要送她回家了,這狗男人!

    她忿忿然,伸腳踢了他小腿,踢一下覺得不夠泄憤,又想踢第二下,結果被他扣住了腳踝。

    江隨洲低眸看了眼,問:「怎麼了。」

    關兮沒好氣道:「去你家,我心情不好,不想回家。」

    心情不好,要去他家,但是不上床。

    幾個點一結合,江隨洲便問:「經期?」

    關兮想翻白眼,但是又覺得這個藉口也行,她是真的不想回家了。

    「嗯。」

    「你經期亂了。」江隨洲想了想,「身體有不舒服?」

    果然是她的親親男友,別的都記不住,對她的大姨媽時間卻記得這麼清楚。

    「大概最近太忙吧。」關兮直接把腳搭在了他的大腿上,「今天站了一天了,可酸死了,下次還答應做人伴娘我一定就是瘋了。」

    江隨洲鬆開她的腳腕:「放下去,坐好。」

    關兮壓根不聽,甚至人一橫,另一隻腳也抬上來了。她舒舒服服地靠著椅背,伸張著長腿。

    江隨洲張了張口,想說什麼,但又念及這大小姐的脾性,為所欲為從來沒什麼怕的,便又懶得開口了。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開進了嘉林景苑。

    這個樓盤在市中心最繁華地段,江隨洲大部分時間都獨居在這。這裡甚少有外人來,除了關兮。

    進門後,關兮輕車熟路地去了衣帽間。

    江隨洲的衣帽間很大,整整齊齊放著他那些低調又價值不菲的衣物,她從裡面找了件自己放在這的睡衣,準備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進了浴室後,她鎖上了門,看向了鏡子裡的自己。

    今天確實夠忙的,忙得她能短暫地忘記她的煩心事。可這會空下來,在浴室這種只有自己一個人的私密空間,她繃了一天的臉就瞬間變了。

    沒人看見,可以不用裝了。

    關兮深吸了一口氣,憋住了鋪天蓋地涌過來的酸澀。她脫了衣服走進淋浴間,打開花灑,讓細密的水淋在自己的身上。

    已經一個月了,她還是沒能好好消化。

    但其實,一切都不算太糟糕。

    她爸關興豪對她還是很寵,那天他知道她偷聽了他們的對話,知道了真相後。他告訴她他把她當親女兒疼,不論那個真女兒出不出現,她都還是他的掌上明珠。

    他不會變的。

    她相信,真的相信。

    可她還是難受,因為她沒忘記那天媽媽提起找到那個女兒時,滿眼星星的樣子。

    傲嬌了小半輩子的關兮兮,一下子就被那個表情擊垮了。

    **

    洗完澡後,關兮睡著睡衣出來。她方才偷偷摸摸哭了一小會,但只是一小會而已,因為她怕眼睛腫了被江隨洲發現。

    她不能忍受被人發現自己現狀如何倒霉如何慘。

    江隨洲已經在另外的浴室洗過澡了,關兮用浴室的時間太長,他根本沒法等。

    此時還算早,他換了身家居的衣服,坐在沙發上看pad上的工作。聽到腳步聲,他抬眸看了眼,目光觸及關兮身上的睡衣時,停頓了一下。

    吊帶裙,絲綢質地,很貼身,把玲瓏曲線描得淋漓盡致。

    江隨洲收回目光,語氣克制:「不是經期嗎。」

    關兮走過來在沙發另一邊坐下,思緒有些散:「嗯?」

    「穿褲子。」

    「……為什麼?」

    江隨洲淡聲道:「你穿這種相當於沒穿,別萬一把床單染得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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