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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15:07 作者: 鮮橙
    我聽她這話裡有話,忙就問道:「母后,可是有什麼好消息了?」

    就瞧著王后娘娘臉上浮起些得意,道:「不錯,蕭山傳回信來,那百年老獾已是尋到,不日就能到京了。」

    我聽得一喜,贊道:「太好了!」

    「還有一個更好的消息!」王后娘娘面上的得意又多了幾分,故意頓了一頓,才又繼續說道:「比武招親的榜文一貼出,不過短短三日,已是有二千四百一十八人報名!」

    這消息實在是太「好」,驚得我半天都說不上話來。

    第86章 前妻?跟人跑啦(1)

    三月初五,蕭山攜百年老獾秘密返京,為安全起見,並未進入都城,只在城外別院悄悄住下。柳少君與織娘兩個都有些懼怕此物,不敢隨我同去,我只得一個人偷偷前往城外別院去見蕭山。

    蕭山領我去瞧了那百年老獾,又將如何尋找此物的經過簡略與我講了一講,待送我出門的時候,忽沒頭沒腦地問道:「臣聽聞陛下在張榜選才,要為公主比武招親,可有此事?」

    這剛剛回來,連城門都沒進過的人都知道我在比武招親,可見這事搞得聲勢實在是大。我尷尬笑了一笑,解釋道:「也是想趁機為北疆那邊選些將才,不光是為我。」

    蕭山看我一眼,問:「可有什麼要求?」

    我更覺尷尬,忙擺手道:「哪有什麼要求,只要是品行端正、四肢健全就行。」

    蕭山又問道:「那卑職這樣的可能行?」

    我怔了一怔,頗有些反應不過來,「你這樣的??」

    「是。」蕭山淡淡一笑,應道:「卑職也想去試試。」

    他是個言出必行之人,第二日,我便在那報名表的尾端看到了「蕭山」二字。

    我直懷疑是自己看花了眼,又把這人的信息詳細地看了一看,這才終於確定此蕭山就是彼蕭山了。我忙拿了那報名表去給王后看,含蓄地說道:「這個……不太好吧。母后不是定了由他來考校參試者的武藝麼?」

    不想王后看到報名表卻是又驚又喜,叫道:「哎呦!蕭山也報名了?」

    我忙提醒道:「他可是國內排名第二的高手。」

    本來是國內三大高手考校報名者的武藝,該淘汰的淘汰,該放水的放水,這排名第二的突然上去參賽算是怎麼回事?不論是打贏還是打輸,怕是都要有人講論。

    「嚇!」王后表情誇張,道:「蕭山可不是排名第二的高手!」

    不是第二?我一怔,難道是我消息有誤?

    王后得意一笑,又繼續說道:「昨兒那排名第一的才送了信來,說是練功時岔了氣,功力大損,怕是不能前來考較參賽者武藝了。這般說來,蕭山眼下排名得算是第一!」

    那還比個毛的比啊?直接叫他進入第三輪得了!

    我愣愣看著王后,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麼好。

    王后那裡卻是極為高興,立刻派人去請國王,瞧那意思竟是要直接著手安排考驗蕭山品性了。嚇得我忙勸她,道:「母后,母后,這事急不得,便是要暗箱操作,也要遵著程序來,這第一輪面試還沒結束呢!咱們先把這事放一放,說一說如何除白珂的事。」

    百年老獾已是尋到,接下來就該調白珂回京,設套殺他了。

    王后總算是冷靜了下來,道:「不錯,此事要緊!」

    我與王后正商量著,那寶象國國王就來了,聽了我兩個的話,卻是正色說道:「眼下不能調白珂回京,更不能殺他。」

    王后奇道:「這是為何?」

    國王沒回答,只把那剛剛收到的軍報拿來給我與王后看。

    原來,那大元帥龍嘯北剛剛率領北征軍解了邊城之圍,此一戰中,白珂立功最大,甚得軍心。龍嘯北已是派他帶兵北進,直抄叛軍後路,若是現在突然把他調回,不僅要打亂整個作戰計劃,更有損軍隊士氣。

    國王感嘆道:「這白珂是個將才。」

    「將才也是個妖怪啊!」王后心存顧慮,又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國王默了一默,又道:「此刻,當以大局為重。」

    王后是個明事理顧大局的女子,聞言也沉默下來,過得片刻,才又說道:「陛下說得對,當下應以北疆戰局為重。只是,」她說著又來看我,歉意道:「日後這段時日,百花羞怕是要受些委屈了。」

    白珂若是在戰場上屢獲戰功,京中的海棠也必然愈加囂張,於我來說,必然是要受些影響的。不過,北疆之戰事關寶象國生死存亡,這個時候,莫說我一個公主,便是君王受了委屈都要忍著。

    爭不過的事情,不如在開頭就表現得大度些。

    我聞言笑了一笑,道:「有父王母后護著,我能受什麼委屈?至多不過是再回別院住些日子罷了。母后不用顧慮我。」

    果然,這般一說,國王與王后夫妻兩個面上都顯露感動之色。

    一個說:「我兒不用擔心,凡事有父王給你做主。」

    另一個說:「就容那妖女再蹦躂幾天,咱們不理會她,只專心給你選駙馬,母后瞧著,那蕭山實在不錯!」

    話題繞了一大圈,終又回到了蕭山身上。

    蕭山這人實在不錯,可越是這半生不熟的人,提起來越是叫人尷尬。我忙尋了個藉口,從王后宮中狼狽而逃。

    因著北疆戰事,誅殺白珂之事只能暫時後延。我把情況與柳少君與織娘兩個一說,柳少君垂目不語,織娘那裡卻是氣憤難當,道:「公主,不如咱們先殺了那海棠解恨,反正白珂人在北疆也不知曉。」

    「不可。」我忙道,與織娘解釋道:「白珂在北疆受到重用,一旦有了變故,便是大患。為了私怨,不能拿國家存亡、百姓生死做賭。」

    柳少君聞言抬眼看我,贊道:「公主能有此胸懷,少君佩服。」

    我笑笑,擺手道:「也是無奈。」

    織娘又問道:「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只能幹巴巴地等著,等那北疆戰了,白珂得勝歸來麼?」

    「呃……」我想了一想,認真答她道:「趁著空閒,你們還可以為我把一把關,選個駙馬出來。」

    二千多報名參賽者,只第一輪就進行了十餘日,這才篩出近三百人來進入了第二輪的武試。

    王后特意把我叫了去,道:「這個你得自己親自去看,合不合心意,合不合眼緣,旁人可替不了你。你若瞧到那順心的,偷偷把人記下來,也好在第三輪里著重考察。」

    國王也道:「事關我兒終身大事,切莫害羞。」

    在這事上,我還真沒打算害羞,況且整日憋在宮裡也是沒事,乾脆就換了裝扮,帶了柳少君與織娘去那比武場上瞧熱鬧。

    雖只三百來人進入第二輪比試,可扛不住看熱鬧的人多,偌大的一個校場上竟是人山人海,比那廟會還熱鬧了幾分,有賣瓜子糖果的,有賣豆漿茶飲的,竟然還有那賣跌打損傷膏的,也是會做生意!

    比武擂台分作了三個,其上各有一名武功高手在上坐鎮守擂,那參試的抽籤上台,只要等贏那高手一招半式,得其說一個「過」字,就算是通過了這一輪測試,順利進入了下一輪。柳少君眼睛毒,不過片刻功夫就瞧出了門道,壓低聲音與我說道:「這些比試者都不是那守擂的對手,所謂贏的一招半式,乃是守擂人故意放水。」

    我拿眼瞥他,低聲回道:「廢話,這坐鎮守擂的乃是國內排名三、四、五的高手,豈能隨便叫人打敗。」

    織娘聞言卻是詫異,奇道:「那排名第一的和第二的呢?他們為什麼不來坐鎮守擂?」

    「呃,排名第一的練功岔了氣,已是告了病假。」我回答,又停了一停,才又繼續說道:「這排名第二的自己報名參了賽,自然也沒法再上台守擂。」

    織娘驚訝道:「誰?誰排名第二?」

    柳少君目光望著遠處,涼涼答道:「蕭山。」

    我一怔,順著柳少君看的方向望過去,果然,遠處那座擂台上,蕭山剛剛上了擂台,正在與那守擂的高手相互行禮。

    柳少君與織娘兩個俱都轉頭來看我,眼神里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忙擺手,解釋道:「沒得私情,絕對沒私情。我和他也不大熟,不知道他為什麼也要報名來參賽,許是來湊熱鬧的。」

    從柳少君與織娘的眼神來看,兩人似是不怎麼相信我的話。

    我正欲再與這兩人解釋幾句,卻忽聽得身後傳來一聲清晰的冷哼。

    那聲音甚是熟悉,竟與黃袍怪有幾分相似,我心頭不覺一震,忙回頭望去,就見身後不知何時多了個黑衣男人,也如我一般戴了個大大的帷帽,皂紗直垂下來,將頭臉遮了個嚴實。

    這校場上,做如此打扮的人實在不多,男子更是稀少。

    我一個沒忍不住,就多瞧了他兩眼,不想這行為卻是惹惱了他,竟冷聲問我道:「你看什麼?」

    那聲音甚是暗啞粗糲,絕不是黃袍怪的聲音。

    我淡淡一笑,並不理會他的找茬,客客氣氣地答他道:「看閣下這頂帷帽樣式實在是別致,不知是從哪裡買的?」

    那男人許是沒料到我會說這個,明顯著僵了一僵,然後又冷哼了一聲,竟就轉身走了。不知為何,我瞧著他那背影,總覺得有幾分熟悉之感。

    織娘在我身邊小聲問道:「這人有病吧?」

    我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一定有病!」

    就瞧著那人的背影似是又僵了一僵,卻是沒有回頭,只沒入了人群之中。

    第87章 前妻?跟人跑啦(2)

    這麼一會兒的耽誤,那邊擂台上已是比試完畢,也不知蕭山表現如何,只見守擂的師傅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過」字,把他客客氣氣地送下了擂台。

    接下來的比試都規規矩矩的,偶爾有那麼一兩個表現出眾些,卻也沒能打贏那守擂的高手。我瞧到後面便覺得有些無聊,又懼日頭高曬,索性帶著柳少君與織娘出了校場,尋了個茶水鋪子坐下來喝茶。

    不想竟又遇到了那戴著帷帽的黑衣男子。

    那人獨自占了一桌,就在離我們不遠處,不時地轉頭向我們看過來,明擺著是在打量我們幾個。

    柳少君瞧了瞧那男子,低聲與我商量道:「公主,此人瞧著有些古怪,似是有意在跟蹤我們,屬下想過去打探一番,探一探他的來路。」

    我聞言忙一把拉住他,低聲道:「這人一看就是來跟咱們找茬的,你湊過去,反倒中了他的心意。敵不動,我不動,不如就晾著他,先氣他個半死再說。」

    正說著,那黑衣男子竟起身向我們這桌走了過來,就在我對面大刺刺地坐下了。

    柳少君面色微變,手一撐桌面就要站起,不料卻似有無形的壓力重壓在他肩頭,生生地將他壓坐回長凳上。與此同時,坐在柳少君對面的織娘也似受到了什麼禁錮,僵在那裡動彈不得,只面上露出了驚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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