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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第一反應：「它的記錄有問題？」

    這個國家直到奈良時期派遣大量遣唐使到從海對面學習後，才開始出現第一本文字著作。在此之前上古時期的事都是靠口述傳承，本身就充滿玄幻不可考究的成分。

    更何況隔了兩三百年才突然追加上去的資料，怎麼看都有種人為製造記錄的嫌疑。

    「倒不如說《先代舊事本紀》本身里有過後世偽書的嫌疑。」千手扉間想到他此前在查閱這個國家的歷史傳說時，所看到的一些考古爭議。

    「因為早期時人們根據序文猜測是聖德太子等人編寫，所以它被與和《古事記》、《日本書紀》一起並作三部本書受到推崇。但是在近代核對時發現序文中的稱謂不對存在矛盾之處，該書應該是後世偽書。而第三卷 中的內容已確定是物部氏的傳承，因此如今主流觀點認為這本書是由物部氏編撰。」

    鑑於當時物部氏作為召喚軍事，同時在朝廷祭祀儀式中也擔任重要角色的氏族，這本書大概不是臨時偽造。

    說到這裡，千手扉間已經得出某種結論：「我個人觀點是影子才是術式本體，最初的時候『十影法』的術式擁有者只有進出影子、使用影子的能力。而禪院的祖先以家族傳說里的十種神寶為原型，後續創作出相關的式神，並將這份成果保存在影子裡。」

    咦！

    她二叔的這個說法，讓藻月感覺有意思起來。

    「這個過程恐怕不是一朝一夕間就完成的，雖然也不排除某一代的十影法擁有者是個天才，直接一次性製造完成，但從《先代舊事本紀》的成書時間，可以肯定大概直到平安京初期，它才演變成現在的十種影法術。」

    至於他們編撰《先代舊事本紀》的原因，大概是想要藉助信仰增強術式的威力，而且建立式神和現世的聯繫。

    千手扉間說著，提出一個他自了解到咒靈是怎麼來的之後，心裡就產生出來的猜想：「在這個星球上，既然人們日常中散發的負面情緒，能夠淤積形成咒靈，那麼相對的，人們的信仰恐怕也能夠形成具體存在。」

    「……」好傢夥，她二叔不愧是常年搞研究的，光憑這麼點信息就給推導到這種程度。

    不錯！魔力的來源除了依靠自身生產外，優秀的魔術師往往還擅長從外界獲得額外力量。

    除了存在於自然界中的靈氣外，人類的信仰也同樣是屬於可以借用的能源。

    因此有不少魔術師在研究發明魔術時，往往會使用一些當地傳說作為原型，在地區信仰的加持下，魔術往往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只是沒想到她二叔一個沒專門學過魔術理論的人，光憑自身對術的理解，推導到這一步。

    而且其實還有重要的一點。

    【空想才是自由的證明。】

    虛數屬性除了讓人能夠在虛實兩個空間進出之外。

    它最大價值在於，在這個沒有時間空間概念的世界裡，可以不受約束的進行想像創造。

    在現實中，由於現實規則和抑制力的壓制，所以想要憑空用具現化生成一個實物，必須消耗非常多的能量。

    但若是在虛數世界裡，完全可以先在此盡情構想，沒有任何限制約束的將事物想像出來後，再投影到現實。

    只不過如果想要讓事物從虛擬轉換成現實，必須要存在一個切入點，也就是媒介，才能把虛數空間中的造物帶到現實。

    如果說現實世界是一張成品圖，想在成品圖上直接加筆創作無疑是很高難度的事。

    可是如果在上面新建一個圖層，在這個圖層上畫好後再將它和底圖進行合併，那就變得簡單多了。

    而影子便是虛數魔術中最常見的媒介。

    藻月用手肘碰了碰旁邊她的小夥伴。

    還愣著幹嘛，鼓掌啊。

    兩個小孩頓時小海豹鼓掌。

    千手扉間：「……咳。」

    別鬧。

    乾咳一聲後，千手扉間此時結合，忽然想道：「反轉術式的核心原理我想已經能確定是什麼了。」

    藻月：「？」

    「是精神的實質化。」千手扉間說道。

    「以前這邊的咒力資料中就有提到過，作為負面力量的咒力和治療之間相性很差，咒術師想進行自我治療只有通過反轉術式，把咒力轉化成正面力量。但對於咒靈來說，想要實現治療只是很簡單的技能，一級以上的咒靈都幾乎懂得直接吸取外界咒力填補自身。除了咒靈是由純咒力構成，它們對咒力的理解天生比咒術師深入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大概是因為咒靈是先有意識再有形體，它們對把能量實質化是有天生的本能。」

    「而人類是先有了身體，才產生意識！」藻月立馬搶答道。

    人類的潛意識裡是先有實體再有精神，這種認知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人類。

    雖然有靈魂的存在，但正常剛投胎轉世的靈魂是沒有意識的，隨著生長發育記憶形成，才開始建立人格意識。

    如果沒想錯的話，人類的術士想學會反轉術式，大概需要量變引發質變。

    咒力短時間內爆發性增長再加上高度亢奮的情緒作為燃料，使得意志突破某個臨界點，成功超脫出現實的限制，凌駕在現實規則之上，達成從虛到實的力量逆轉。

    在得出這一結論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