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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12:31 作者: 慕宸不哭
準備這段視頻的人很用心,按照每個人的出場順序進行了剪輯,剛剛好配合著每個人上台和校長握手的順序。
有不少人在校長伸出手的時候,出了剪刀,皮了一下,也有人不由分說就把校長抱到了懷裡,頗有幾分依依不捨。
輪到景伏的時候,校長目光柔和地看著景伏,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卻沒有說出別的話。
景伏對著校長微微欠身,鞠了一躬,才重新回到了座位上。紀晏司自己待在椅子上,被景伏的包遮掩著,也沒人看見他。
台上發生的一切,紀晏司都能看得清楚,微微挑了挑眉,心裡明白藝大校長大概是可惜景伏這個好苗子。
校長致辭過後,就是優秀畢業生的致辭,原本這個任務可能是要落到景伏頭上的,可是因為他沒有找到工作,最後輔導員還是換了一個人----趙秋垣。
趙秋垣和祝清不同,他本身就是皇娛的太子爺,鼻子一向都是往天上昂著,自命不凡,也確實有自命不凡的資本。
原本各種優秀的人,遇到另一個優秀的人,不是心心相惜,大概就會變成另外一種情況----看不順眼。
趙秋垣十分看不順眼景伏,那小白臉的模樣,那瘦弱的身板,那弱不禁風的氣質,總之,趙秋垣就是看不慣景伏。
作為景伏宿舍的第四人,趙秋垣就沒踏足過宿舍一步。讓祝清想抱大腿都找不到機會。
所以,景伏在皇娛遇到的種種刁難,趙秋垣都心知肚明,卻從來都是選擇冷眼旁觀。他一邊關注著景伏的種種,一邊又仿佛睥睨天下一般不管不顧。
其實,趙秋垣的心思很直白,他想等景伏來求自己,想讓景伏清晰地明白自己和他之間不可逾越的天塹。
可是直到山窮水盡,景伏似乎也沒有想起自己這位皇娛的太子爺,明明一句話就可以讓他一步登天,這個傢伙卻像和自己沒有關係似的。
趙秋垣心頭的火氣更是大。
而另一位當事人景伏,自認為和這位不可一世的太子爺除了是同學關係,別的關係真的一點兒都沒有。
即便是知道了,以景伏的骨氣和倔強,也絕對不願意接受不勞而獲的施捨。比如景伏對於杉的好意,依舊選擇了拒絕。
可惜,趙秋垣不知道。
趙秋垣身姿俊朗,容貌鋒銳,一舉一動都是貴公子一般的儀態。他走上主席台,站在麥克風前,微微欠身,對著台下的人鞠了一躬。
即便是略低的身姿,依舊難以掩飾趙秋垣眉目間的矜傲。他很快站直了身體,開始了自己的演講。
於杉十分不解地捅了捅景伏,問:「以趙秋垣這條件,不應該來藝大,應該去學管理。不做二世祖做演員,怎麼就這麼想不開?」
景伏唇角勾起一抹細微的弧度:「按你這個邏輯,你應該去當收租婆,而不是坐在這裡。」
於杉大怒:「誰是收租婆?」
兩個人之間的竊竊私語在幾百個人的禮堂實在是很不顯眼,可惜趙秋垣的眼睛就是會在千萬人中第一眼看到景伏,他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此刻看見景伏沒有認真聽自己演講,趙秋垣心頭火氣,掃過原本一板一眼的稿子,突然詞鋒一轉:
「但是,作為戲劇系出身卻辜負了這四年教導的人,也依然存在。這樣的人,對於社會的意義是什麼?自我的人生是否已經是缺失的?」
「我希望有些同學能夠正確地正視自己的缺點,能夠明白自己的人生定位。我不希望我的同學中就那麼不爭氣,學了四年的東西卻變成了一個廢物。」
趙秋垣的話很不客氣,最不客氣地是,他的目光定格在景伏和於杉所在的那處,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趙秋垣說的是誰。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趙秋垣看不慣景伏,但是祝清的心中大為暢快,總覺得自己和趙秋垣站在了一個同盟裡面。
其實,趙秋垣的下一句話已經要說:「如果可以,我不介意在關鍵的時候施以援手,畢竟大家同學一場云云……」
可是還不等趙秋垣說出來,知行堂的大門突然打開,一位身材高大而完美的男子站在禮堂門口。
背光而立,紀晏司的眉目顯得愈發深邃而迷人,眸中冷光閃過,仿佛天邊最耀眼的星辰。
景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膝蓋,又抬頭看了看站在禮堂門口的紀晏司,第一個念頭是----原來紀大總裁終於恢復力量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怔怔地看著宛若天神一般憑空出現的紀晏司,整個禮堂都落針可聞。
校長是反應最快的,他飛快地從前排走到紀晏司身邊,笑著問:「紀總,今天怎麼會來我校?」
紀晏司和S市藝大沒什麼關係,大浪淘金,翰天娛樂只要那一粒金子。所以,即便S市藝大自負是百年老校,世界排名不低,在紀晏司面前也沒什麼資本。
畢竟,紀晏司可是出身世界排名第一的影視學院,那兒的學生哪一個說出來不是世界巨星?
校長曾經多次邀請紀晏司來校演講,都被紀晏司婉拒了,所以現在紀晏司的出現實在是太過突然,讓人猝不及防。
紀晏司清冷的面上閃過一絲笑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紅寶石袖扣:
「我是應某位同學的邀請,來給這屆畢業的學生做一個簡短的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