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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12:31 作者: 慕宸不哭
「你真的不考慮和我一起住?我那兒挺寬敞的,多你一個人完全不要緊。」
於杉家就在S市,家中房產眾多,勉勉強強算是一個富二代,即便是收房租也基本上衣食無憂。於杉進的娛樂公司也和他家有那麼一點兒交情,可想而知,於杉就算混得不好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景伏笑著搖搖頭,拍了拍於杉的肩膀:「等我真的山窮水盡了,我再去找你吧。好鋼用在刀刃上。」
景伏這個人固執,當年他的父母讓他學商,他不同意,自己偷偷跑到S市藝考,志願也是當著父母的面報了一套,在學校確認的時候又改了志願。
一乖就乖了十八年的兒子,突然離經叛道起來,竟然能夠把計劃執行得如此完美,通知書下來的那一天,景爸景媽還以為是自己老眼昏花。
待問清楚了事情的經過,這下可好,徹底捅了景家父母的馬蜂窩,景爸恨不得直接和景伏斷了父子關係。
大學四年,景家愣是沒給景伏一分錢學費生活費,每一分錢都是他自己賺的。
總之景爸的原話是:
「娛樂圈水渾得很,你不能去當演員。復讀,重考,不然就堅決不給錢。」
景伏就這麼撐了四年。於杉原本以為四年之後,景伏終於可以柳暗花明,誰知竟然還是被景爸說中了----娛樂圈水渾的很。
於杉和景伏好友幾年,也算是了解景伏的情況,不能勉強他。只好硬生生拍了幾下景伏的肩,把滿肚子的話都咽回去。
景伏定的出租屋在一片老舊小區,鄰近改造的工地,偶爾會有些嘈雜。也正是因為嘈雜,這片地方的租金格外便宜。
沿著七拐八拐的小巷子走到出租屋前,雙手抓住銀色的行李箱抬上四樓。夕陽的餘暉撒在破舊的出租屋裡,算是給了景伏一點兒光明。
景伏沒有開燈,借著夕照將銀色的行李箱打開,整理好裡面的衣物。轉身看著四壁皆白的出租屋,露出一個苦澀的笑臉。
「我有一間房,四面都是牆。」
一張床,一張桌子,兩個木凳子,還有一個衣櫃,基本上就構成了這個房間的所有家具,順便兼任著裝飾的職能。
狹小的廚房裡面還有些鍋碗瓢盆,除此之外,真的可以算得上一貧如洗。
從行李箱中拿出電腦,景伏窩在小凳子上,將電腦放在膝頭,飛快地點開招聘網站,那些標著急聘二字的崗位正是景伏的首選。
不管專業是不是對口,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飽再說。
景伏很餓,餓得幾乎眼冒金星,他再一次想到那個吸食自己血液的紀晏司,絕對是因為被他吸血了才會餓成這樣!
簡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攥緊拳頭在床上狠狠地錘了一下,景伏強忍著自己的飢餓感,飛速地瀏覽著求職信息。
普工----投遞。
文員----投遞。
清潔工----咬咬牙,看到後面那個「包吃住」,景伏還是選了投遞。
一通忙活下來,景伏伸了伸發酸的手臂,打了個哈欠。
餓,這件事,確實不好受。
景伏現在已經從餓得肚子疼變成了餓得頭昏眼花,渾身上下都綿軟無力。更可怕的是一旦注意力放到飢餓感上面,負面的感受就洶湧而來,把其餘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也不知道那個傢伙這麼多年怎麼撐過來的。沒吃東西,景伏覺得自己一天都忍不了。
猛地驚覺自己心疼了一秒鐘紀晏司那個混蛋,景伏手掌無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我又沒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幹嘛同情犯人?
景伏手撐著床站起身,用水杯接了一大杯生水,咕嚕咕嚕往自己的肚子裡灌,一杯接一杯。
等肚子裡冒出了飽脹感,景伏拍了拍肚子,轉身回到了床上。
此時,夜幕早已降臨,糊著報紙的窗戶縫裡透出一絲路燈昏黃的光,景伏沒有開燈,借著這光拉過自己的被子,將自己蓋上被子,雙眼一合,心中默默說服自己睡覺。
睡吧睡吧,睡著了就不餓。
夢裡什麼都有。
正好將自己催眠到可以入睡的時候,景伏聽到了一聲劇烈的響動----
「哐當----」
糊著報紙的玻璃,如同景伏的心,碎了一地。
作者有話要說: 天了,好慘,我為什麼把親兒子寫這麼慘?
感謝諾瞳的地雷~麼麼噠
☆、再會,真誠和玻璃渣
夜晚,九點。
老巷子裡明明滅滅的昏黃路燈,閃個不停。破碎的窗口處,蹲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紀晏司。
紀晏司邁開大長腿,一步便跨到了景伏的床尾,一雙狹長的鳳眼中蘊著讓人看不懂的光芒。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跨,都讓人覺得紀晏司是走在萬眾矚目的紅毯上,蘇得讓人心悸。
怎麼會有人,連蹲在破舊小房子的窗戶上,都能夠優雅高貴得如同異世界古堡中的吸血鬼?
景伏這時候才意識到,眼前這一隻,可不就是貨真價實的吸血鬼。
原本睡懵的腦袋徹底清醒過來,景伏警惕地看向面前身著銀灰色西裝,手上套著純白絲綢手套的男子。
紀晏司的紅寶石袖扣發出幽暗的紅光,將這原本平常的夜晚渲染出幾分詭異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