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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12:16 作者: 彼荼
    等白夏走了,李嘉樹才發現他買的衣服沒拿,正想給他打電話,才看見上面有張紙條。

    「送給哥哥,冬天到了,要替夏夏照顧自己~」

    李嘉樹想起剛才白夏情緒低落,還不讓自己送,他心思五大三粗沒在意,現在才覺得剛才的話說的太重了。

    何況本來就是他答應要陪白夏去買衣服的,失信的也是他。

    要說對不起的是他才對。

    第15章 第十五章

    冬天來了。

    十二月末才下了第一場雪,比往年都要晚一些,連下了兩天,白夏喜歡雪,撒歡似的在雪地上玩,後來雪越下越大,李嘉樹怕他凍感冒,硬是給拉回了屋裡。

    白夏很久沒有來他這了,他也不知道李嘉樹最近在做什麼,總是很忙的樣子,好幾次來了家裡都沒人,好在後來李嘉樹給他配了把鑰匙。白夏自己呆著覺得無趣,李嘉樹不在的時候他就不來了。

    現在白夏正躺在李嘉樹的懷裡,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看著窗外雪花簌簌地落。

    「我們定放假時間了,寒假不補課。」白夏也是昨天才知道的,高一是相對輕鬆的一年,這樣他可以和李嘉樹呆一個寒假了。

    李嘉樹有點心不在焉,「是嗎,挺好的。」

    白夏心思敏感,捕捉到他的情緒,問他是不是工作不順利。

    李嘉樹搖搖頭,終於開口道,「我打算把工作辭了。」

    「為什麼?」白夏有點驚訝,他一直以為李嘉樹在車行做得很好,「不順心嗎?」

    「是季青他們,我打算跟他們一起弄樂隊。」

    李嘉樹把來龍去脈緩緩道來,這段時間他有時間就去季青那邊,跟他們一起,還跟著他們去酒吧駐唱了兩晚上,客人的反響很好,老闆也挺看好他們。趣味相投的人在一起做什麼都是有意思的,他很喜歡這種生活。

    跟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越發覺得在車行工作沒意思了,請假成了常態,有一次想著排練的事沒聽清客人的要求,被訓了一頓。這老闆本來挺看好他的,現在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便多說了幾句,年輕人本來就浮躁,他更覺得呆不下去了。

    白夏聽完一時說不出來話,以前兩人膩在一起的時間多,李嘉樹沒事就給他嘮叨車行里好玩的事,白夏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說有次車行門口停下了輛粉嫩粉嫩的車,他覺得車主肯定是個女生,結果一下來是個大叔。白夏笑了好半天,說他不能以貌取人。後來李嘉樹問他喜歡什麼顏色,白夏說白色,李嘉樹又問為什麼,白夏答因為他自己姓白。

    當時李嘉樹一頭冷汗,簡直無語,也不知道白夏的腦迴路里是什麼邏輯。

    「你覺得怎麼樣?」李嘉樹問白夏。

    白夏總覺得他的決定有些倉促,但如果李嘉樹喜歡也未嘗不可,只好沖他搖搖腦袋道,「我不懂這些。」

    「看來我媽說的沒錯。」

    「什麼?」

    「還是上學省心,什麼都不用想。」

    白夏不同意他的話,為上學正名,「上學也很累的,學那麼多東西,還要整天拿著書背來背去,要學古文還要學外語,最難的就是數學了,怎麼解都解不出來……」

    他又回到了千篇一律的話題,吐槽數學。

    李嘉樹也是某科目的受害者,簡直感同身受,恨不得抱著他痛哭,白夏那麼愛學習,原來也這麼怕數學吶。

    「他們現在在固定的酒吧駐唱,偶爾也有商演什麼的。」他重回正題。

    「哦…」白夏想,李嘉樹以後可能更忙了。

    李嘉樹側頭親他,白夏反抱著他取暖。

    寒假第一天李嘉樹帶著白夏去看他們的排演,與上次不同,這次是有李嘉樹參與的。

    為了不被樓上樓下投訴,涵子他們搬出來租了一個二層小倉庫,離得很遠,一樓是工作室,二樓是住處。

    倉庫又舊又小,除了樂器擺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們四個人都住在這,環境實在有點簡陋。

    涵子一見面就給了白夏一個大大的擁抱,開心地就差在他臉上吧唧一口了,最終在李嘉樹的刀眼下放棄了。

    李嘉樹已經跟這群人混熟了,開玩笑說涵子發神經。

    涵子讓他滾,一本正經地解釋說她這是母愛泛濫,誰讓他這弟弟特別容易激發人的保護欲呢。

    白夏不覺得有什麼,反而覺得他們的氛圍很融洽。李嘉樹本來就是個愛交朋友的人,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就有很多朋友,跟誰都能搭上話,雖然李琴笙說那些都是「狐朋狗友」。

    幾個人說笑著,李嘉樹給他介紹另外兩個人,成子和阿康。

    最怪異的是那個叫阿康的,鬍子沒有刮,這麼冷的天還穿著一條破洞褲,一直單手插兜,白夏認為他在耍酷。

    叫成子的人跟他形成強烈的對比,在屋裡還把羽絨服裹得厚厚的,生怕凍著一樣,吃飯的時候也沒有脫下來。

    白夏心裡覺得奇怪,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沒必要做評價,就像那個開著粉嘟嘟車的大叔一樣。

    白夏禮貌地跟兩人握完手,一抬頭對上一束目光,是季青。

    這人白夏只見過一面,給他的第一印象不是特別好,至於為什麼,白夏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剛才那神情有點玩味的意思,明昧不清,一閃而過,白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中午的時候為了歡迎他們,成子出去買了一紮啤酒。回來了才想起來白夏還未成年呢,問他能不能喝酒。白夏是不喝酒的,可是他不好意思讓人再跑一趟,說沒關係。

    菜直接叫的外賣,有點咸,白夏吃著覺得有些口渴,眼睛四下找尋都沒看見水,只好硬著頭皮喝啤酒。季青是他們的隊長,站起來發言,總之就是為了這個干一個又為了那個干一個,除了白夏其他五個人都直接拿著酒瓶喝,白夏拿著個小杯子,更不好意思不喝了。

    一杯喝完白夏就感覺有點頭暈,小聲跟李嘉樹吐槽說,啤酒好難喝啊…

    結果桌子小,幾個人都聽見了,一陣鬨笑,白夏本來泛紅的雙頰現在都紅透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連飯都沒有吃完,說想睡覺,李嘉樹猜出來他一起沒有喝過酒,一點就醉,帶著他去樓上睡覺。

    倉庫是他們自己改造的,因為地方有限,他們三個男生睡的是三張單人床拼起來的一張大床,有點像大通鋪,但高級一點,涵子單獨住一張床,中間跟他們用木板隔開。

    白夏醉醺醺的,纏著李嘉樹的脖子跟他上樓,李嘉樹讓他老實點,到二樓沒人了,才親了親他的嘴唇,給他蓋好被子。

    「頭暈嗎?」

    白夏點點頭道,「恩。」

    「不能喝酒還逞什麼強呢。」李嘉樹的語氣很溫柔,不是在責備他,而是在安撫他。

    「渴嘛。」

    「以後還喝不喝了?」

    白夏堅定的搖著腦袋,越搖越暈。

    李嘉樹笑著揉揉他的頭髮,讓他有事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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