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真狠

    第124章真狠

    「她是本王未來的王妃，你們對她不敬，難道不該受到處罰？」楚隨風帶著騖厲看著眼前一群女人。

    王妃？一個詞讓所有的女人全都炸了鍋。陵王府後院中的女人，哪一個身份不夠高貴？眼前的少女不過是個農女，怎麼能擔當得起王妃這個重任？

    縱然是楚隨風平時對她們沒有感情，她們是各色的眼線，可是作為陵王名義上的女人，美人們也不甘心王府里的王妃身份比她們低。

    按照大秦的慣例，王妃不是應該由皇上指定的嗎？這群美人，就屬王側妃的身份最高，她是太子傅的嫡女，平時後院中的女人，大多都是以她為首。今日楚隨風當眾責罰她，所有的人心知肚明，王爺這是在為未來的王妃出頭。至於秦美人，出頭則應該換成出氣才對。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當初秦美人曾經在定安寺門口打過林子吟的耳光，今天陵王的舉動不言而喻。當然這樣一招殺雞儆猴的舉動更加明顯，最起碼屋子裡的女人再也不敢用帶著挑釁的目光去肆無忌憚地打量林子吟了。

    「吵夠了沒有？」楚隨風除去對待林子吟的時候，帶著少見的溫柔，對於其他人，無論男女老少，態度全都一樣冷酷。

    隨著這一聲低沉的聲音，屋子裡再一次恢復了安靜。

    林子吟端坐在楚隨風邊上，不聲不響，任由著所有美人們打量。面對這些複雜的眼神，她一一都接受了，趁機也看清了一些人的模樣。

    「王爺，妾身不服。」秦美人用力掙扎，卻怎麼也掙脫不了婆子的手。人掙脫不開，她的嘴巴卻沒有閒著，「王爺，她怎麼能當王妃呢？」

    「拖下去。」楚隨風見到她死不悔改的模樣，頓時大怒。

    「慢著。」林子吟終於開口。

    眾位美人聽了都忍不住暗笑起來，一個個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林子吟，準備等著看她出醜。

    可楚隨風的反應卻讓她們大失所望。

    「怎麼呢？」與對她們態度不同，楚隨風對林子吟的語氣態度幾乎溫柔得能滴下水。

    「我想問問，我為什麼就不能當王爺的王妃？」林子吟淡笑著回答，眼神似笑非笑地看著還在掙扎的秦美人。

    這還用說！所有美人心裡暗忖。

    楚隨風隨之轉過頭看著秦美人，「放開她。」

    兩個婆子一聽，立刻鬆開了手。

    秦美人得到自由，心裡暗喜，立刻滾爬往楚隨風腿邊過去。

    楚隨風臉色微冷。

    「秦美人還是跪好了說話。」婆子觀察到他臉上的狠戾，連忙喝住了秦美人。

    秦美人心裡將婆子又罵了一頓，只是個奴才罷了，卻敢欺負她。等她再翻身，得了王爺的歡心，看她怎麼去整治這些刁奴。

    「別的不說，你只是一個小小的農女，身份根本配不上王爺。再說了，作為王妃，以後可是要為王爺分憂解難的，你自問有什麼本事幫王爺？」秦美人冷笑著看著林子吟，一點兒沒有尊敬的意思。

    看到楚隨風沒有阻止她的意思，秦美人說的更帶勁了，隱隱還有些得意的神色，「你不會打算靠著那點兒算帳的本領，就想幫著王爺管理這偌大的王府嗎？你可知，在場的姐妹們，哪一個身份不比你高，哪一個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皆通，你自問你能配得上王爺？」

    秦美人越說越激動，大有將林子吟趕出王府的意思。

    「在場的姐妹們，心中能對你服氣？」秦美人傲然地說，「不信，你挨個問問。」

    在場的美人雖然很高興秦美人將林子吟貶得一無是處，可看到秦美人居然想拉她們下水，聰明的一些人心裡氣的已將恨不得將這個沒腦子的東西給扔出屋子裡，甚至有的人還在懊悔，剛才王爺怎麼沒有先將秦美人打了一頓。

    「你們也是這樣想的？」林子吟果然問了。

    屋子裡一片靜寂，連楚隨風都沒有說話，或者生氣的痕跡。

    屋外的從一等人暗自搖頭，都為沒腦子的秦美掬了一把同情淚。這些女人，比起未來的王妃，果然蠢得要命。她們怎麼就不用心想一想，連王爺在林姑娘面前都栽了，還不說明了一切嗎？

    「今天趁著我還沒有進門，給了你們機會表達意見。如果今天你們不說，以後見到我就放老實一些。」林子吟淡淡地開口。

    說她胖還喘上了，秦美人惡狠狠地瞪了林子吟一眼，然後又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屋子裡的美人們，開始煽風點火起來，「平時不是你們說的最凶嗎？現在機會擺在眼前，你們居然都不敢吭聲，趁著王爺在，你們倒是說話啊。」

    本以為，後院中的女人們都會和自己站在一邊，秦美人剛才說話可是底氣十足。可現在大家的反應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她有些傻眼了，同時也急了。

    「王側妃、石妹妹、花妹妹，來時的路上你們也不是說過林子吟的身份不足以配上王爺嗎？」看到眾人沒有表示，秦美人急的乾脆直接點出人來。

    被點名的人，臉色一變，心裡將她罵個半死，大家來時的路上的確抱怨了一句，可那是私下的抱怨，又怎麼能拿到王爺面前來說呢？沒腦子的女人，她們要被秦美人給害死了。

    「王府里有王爺做主，哪裡輪到我們說話？」花夫人訕笑地站出來乾巴巴解釋了一句。

    「可好像有人在背後說了。此時為何又不說了，難不成我是老虎？」林子吟譏笑地看著花夫人說。

    雖然林子吟不認識花夫人，不過猜想，既然這個時候美人站出來，必然就是秦美人剛才點到的幾個人的一個了。

    「說。」楚隨風暴怒。「給你們機會不會，那就無需要你們的嘴巴了。」

    「王爺饒命，妾身說就是。」石夫人平時嘴巴不饒人，其實膽子卻十分小，而且此人還是軟骨頭。她站在人群中聽到秦美人點出自己的名字，她氣的差點兒上去將秦美人的嘴巴給撕碎了。

    不過她在楚隨風面前可不敢有一點兒的放肆，只好一聲不吭用眼神瞪著秦美人，希望這個沒腦子的秦美人不要再扯上她了。

    心煩心急之際，被楚隨風一嚇，她立刻跪下來請罪，「妾身只是胡亂應和了幾句，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林子吟嘲笑地看了王側妃一眼，「幾人之人，好似你的身份最高？」

    王側妃看到她譏諷的眼神，氣的渾身發抖。要是在京城裡，就林子吟這種身份，她王家隨便揮揮手都能滅掉。

    林子吟不過是仗著王爺的寵愛，才敢在她們的面前作威作福罷了。

    「只是女人之間胡亂的幾句玩笑話，難不成林姑娘也要較真？」她咬著牙看著林子吟回答。

    「較真倒不會。」林子吟臉上的笑容變成了淡笑，「只是怕委屈了你們。畢竟，你們以後想開口的話，很難再有這樣開誠布公的機會。如果你們是怕王爺責罰不敢說的話，我可以向你們保證，無論你們說什麼，王爺都不會處罰你們。」

    王側妃聽了，眼神緊了緊。

    周圍的美人們也小聲地議論起來，而楚隨風果然如林子吟所說那樣，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好，林姑娘爽快，那妾身也跟著莽撞一次了。」高美人站出來，「妾身今日所說，絕對不是說為了自己，妾身完全從王爺的利益，北地百姓的利益說起。」

    「好，說吧。」林子吟點點頭。

    紅纓和綠蘿一臉殺氣，這些女人還真當姑娘好欺負，一個個全都跳出來咋呼，分明就沒有將姑娘放在眼中。

    「北地前有韃子虎視眈眈，內有糧草的匱乏，不知道王妃能幫王爺多少？」高美人冷然看著林子吟，臉上十分平靜，好似真的沒有針對林子吟的意思。「北地地廣人稀，王爺每天要做那麼多，如果林姑娘沒有能力幫助王爺的話，即使成了王妃，又有什麼意思？」

    「對，高姐姐說的有道理。我等姐妹一切都是為王爺著想，姑娘既不會管家，又不能有助於王爺。要是占了王妃的位置，我等全都不服。」

    有幾個人一開口，後面附和的人就多起來了。

    「你們？」林子吟等她說完，身體忽然前傾，笑吟吟地看著美人們，「對王爺是不是都有助？」

    「那是自然，我們張家乃是氏族大家，底蘊深厚，自然對王爺有所幫助。哪裡會像姑娘一樣，在王爺身邊，遇上事情，娘家一點兒助力都沒有。」一個美人傲然地回答。

    「對，我等家族最差的也是朝廷五品官員。要是王爺遇上難處，自然都可以伸出手相助。」

    ……。

    「原來王爺是吃軟飯的。」林子吟聽完，淡淡地評價。

    所有女人頓時花容失色，個個驚恐地向楚隨風看去。

    楚隨風臉色依舊冷酷，無聲掃射一圈，所有美人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你少血口噴人，我們何時說過，王爺是吃軟飯的？」秦美人氣的暴跳，指著林子吟不客氣的質問。

    「這話當然不是你們任何人說的，王爺都聽著了。這話時我問的，王爺也聽得很清楚。」林子吟笑眯眯地回答，「不過，你們說的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胡說八道。」花夫人瞪著林子吟，「我們姐妹的意思分明是說，我們有助於王爺，姑娘就是想挑撥是非，那也得看是在誰的面前。」

    大義凌然地指責了林子吟一頓以後，花夫人又泫然欲泣都看著楚隨風，「請王爺給妾身主持公道。」

    「子吟想讓本王吃軟飯嗎？」楚隨風卻根本不看她一眼，而是微笑著看著林子吟。「如果子吟想，本王就願意吃林家的軟飯。」

    眾位美人又是一驚。

    今日的楚隨風太奇怪了，平日裡他一向冷酷無情，臉上也是殺氣騰騰，就是在王府里，都是以面癱模樣出現。誰曾想，今日他居然當眾調戲起林子吟了。

    「王爺，你找錯人了。我們林家小門小戶，別說讓王爺吃軟飯，就是天天用窩窩頭招待王爺，估計也沒有那個本領。」林子吟也開起玩笑來。

    眾位美人聽了，只覺得她是在故意挑釁大家，個個看著林子吟的眼神更加帶著敵意了。

    「明美人、柳側妃、林側妃求見。」忽然，外面響起請示的聲音。

    「進來。」楚隨風發話。

    剩下的兩位側妃也到了，林子吟好奇地抬眼看去。

    這時從門外走來三位風情各異的美人來。

    「妾身參見王爺、姑娘。」站在前面的一個穿著白色的美人，向楚隨風和林子吟恭恭敬敬都行了禮。

    林子吟眼睛眯了一下。這個倒是識時務，居然會向自己行禮，有點兒意思。

    她仔細觀察行禮的美人，發現這位美人臉上的確是帶著恭敬，對她的打量也很自若。

    「妾身見過王爺。」後面的兩個美人卻先給楚隨風行了禮，然後才看著林子吟福了福身體，算是勉強行了禮，「姑娘安好。」

    楚隨風擺擺手，三個人就站到了一旁，再也不說話，顯得特別安靜。

    王側妃看到林側妃和柳側妃的舉動，心裡又後悔又嫉妒，早知道她就不該一時頭腦發熱，被別人慫恿幾句就過來找事。現在惹了王爺的厭惡，也不知道以後在王府里還能不能有好日子過了。

    「你們都認為我身份低不配做陵王府的王妃。」林子吟開口，「那又怎麼樣？因為你們說了不算，只要王爺喜歡我，認定我就就行了。你們的看法，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聲音不大，卻震驚屋子裡所有的女人。林子吟的話雖然有些猖狂，卻也讓她們無言以對。

    的確，她們反對有什麼用。只要陵王喜歡林子吟，寵著林子吟就行。她們算什麼？

    王側妃此時感覺到自己像個跳樑小丑似的，周圍的人似乎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

    她們本是過來看林子吟的笑話的，可到頭來，原來她們才是最可笑最可憐的人。

    「有王爺護著你又能怎麼樣，別忘了上面還有聖上了。」秦美人羞憤之餘，口不擇言地指著林子吟罵開了，「告訴你，不管你走到哪裡都改變不了你是個賤人的事實。」

    眾人聽了，嚇得連忙低下了頭。秦美人果然是個沒腦子的，這種情況下，她居然還敢罵人。這會兒她罵的可不僅僅是林子吟一個人了。

    林子吟是王爺寵愛的人，她是隨著王爺進了王府。秦美人罵林子吟是賤人，不也暗指楚隨風也是個賤人嗎？

    凡是有點兒腦子的女人，瞬間覺得今日的事情好像鬧大了一些。

    柳側妃和林側妃低著頭不言不語，不看任何人，一副端莊的模樣。而明美人已經跪下來，「請王爺姑娘恕罪，是妾身管理不善。」

    「既然不想要舌頭，就割了去吧。敢用手指著王妃，大不敬，也斷了吧。」楚隨風淡淡都看了一眼發話，並沒有理會地上跪著的人。

    「請王爺責罰。」明美人臉色蒼白。

    「如果不能管好，可以換人。」楚隨風語氣很冷。

    「請王爺給妾身一個機會。」明美人臉色更白了。

    「下去自領五十棍。」楚隨風看樣子發怒了，「凡是過來的人，每一個人罰三個月不許出院子，月銀免兩個月。」

    「不，王爺。你不能割了我的舌頭，也不能斷了我的手。不要，妾身是為了王爺，一心為了王爺啊。」秦美人大哭，想衝過去向楚隨風求情。

    楚隨風臉色冷峻，根本不為所動。

    這一次過來可不是婆子，而是從二和從三兩個人。

    王爺身邊的貼身侍衛出手，原來王爺說的是真的。秦美人這會兒是真的後悔了，也知道真的害怕了。

    這會兒再也沒有人敢質疑楚隨風的命令。所有女人此刻反而無比慶幸她們剛才沒有說過分的話。

    「林子吟，你剛才保證過，無論我們說什麼，你都可以保證我們不會受到懲罰的，你不能說謊。」秦美人看到楚隨風的反應，就知道一點兒用處也沒有。

    楚隨風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她是被嫉妒沖昏了腦子才來找茬啊。

    害怕後悔之餘，她一眼瞄到了神清氣爽的林子吟，於是她像找到最後一根稻草似的，衝著林子吟吼起來。

    「我剛才是說過，你們有什麼心裡話可以說出來。但是並沒有傻到，任由著別人罵我。」林子吟淡笑著回答，然後還真的對楚隨風開口求情了。不過她並不是為秦美說情，而是為了在場的其他美人們，「王爺，既然我剛才保證過，無論她們說什麼，都不足以受到懲罰。王爺就收回剛才的處罰吧。」

    眾人充滿期待都看著楚隨風，等待著他最終的決定。

    「本王處罰她們和你無關。本王讓她們待在後院中不要無故出來，但是顯然她們忘記了本王說過的話。既然忘記，本王當然會讓她們長長記性了。要是衝著她們剛才對你的不敬，足夠本王要了她們的命。」楚隨風微笑著對林子吟解釋。

    他的話，讓所有的人頓時又嚇得花容失色。

    「你們都去觀看行刑。」楚隨風又開口。

    「不，不。」秦美人大哭，再也顧不得身份，衝著林子吟磕頭，「求求你，林姑娘，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

    「處罰是王爺下令的，你求我有什麼用？」林子吟不為所動，「而且我是個女人，還是個小女人，沒有大度到為罵自己的人說情。」

    拒絕了！這個結果出乎所有女人的意料。按理說，林子吟還沒有進王府，今日已經得罪了她們這一大群的女人，難道她就不擔心以後進了王府後，孤立無援嗎？秦美人的求情，她要是足夠聰明的話，就應該順水推舟答應下來。那樣一來，不但可以得到秦美人的人情，還能獲得大家的好感，更能傳播出好名聲。為何她不願意把握這樣的好機會？難道她真的認為在王府里，只要得到王爺一個人的寵愛就足矣呢？

    「林子吟，你見死不救，不得好死。」秦美人陷入到絕望之中，憤怒到極點之際，又開始罵開了。對於一個花樣少女來說，要是失去了容貌，變成殘廢，還不如去死了。

    可惜楚隨風不給她死的機會。「還敢罵，不錯。再斷雙腿，敲掉牙齒。」

    明明說的話那麼狠毒，可楚隨風就像沒事人一般，用風淡雲輕的語氣說了出來。

    林子吟不說話，只是淡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她心裡不舒服，對秦美人有同情，卻不會真的傻乎乎過去求情。無論是古代，還是在現代，作為一名精英，她都明白一個道理：同情敵人就是在給自己找死路。當初，秦美人在定安寺門口可沒有給自己生存的機會。

    今日楚隨風是在為她出氣，要是她不識好歹還為秦美人求情，那才是真的傻了。

    從二和從三聽到秦美人罵的厲害，立刻將她拖了出去。一旁的王側妃也被婆子拉了出去。

    割舌頭斷手斷腳，對於秦美人來說，是酷刑。可對於被押著過來看行刑的眾位美人來說，也是一種酷刑。

    幾個膽小者看到割舌頭的場面已經暈過去了。

    可惜她們一暈過去，立刻就有婆子用水淋了她們。所有人被逼著必須看完整個行刑的過程。

    相比較之下，王側妃被打成豬頭倒是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了。

    楚隨風這一招殺雞儆猴的效果很好，中午的時候，後院中的美人幾乎沒有人能吃下飯的。

    「聽說那位也被打得很慘，人是被抬著回來的。」林側妃的屋子裡，幾個美人有些惶恐地說閒話。「側妃，要不要將消息稟告回去？」

    「先看看再說。」林側妃陰沉著臉回答，「王府里守衛如此森嚴，大家還是小心為好。等過了風聲再說。」

    「姐姐說得對。」另一邊穿著綠色裙子的美人點頭附和。

    「無事的話，也不要到各處走動。」林側妃又吩咐。

    幾個美人全都答應了。

    「夫人，奴婢給你上藥。」另一處幽靜的屋子裡，兩個婢女正在給趴在床上的美人後背上藥。

    「刑堂的人對姑娘也太狠了一些，明知道姑娘是王爺的人，還敢下這麼重的手。」另一個婢女也心疼地端著水，忙著遞帕子。

    「正因為我是王爺的人，犯了錯就更應該受到更重的刑罰。」明美人皺著眉頭說，「這樣王爺才可以服眾。」

    「夫人一心為了王爺，王爺怎麼能捨得對姑娘下這麼大的刑罰？」婢女還在為她打抱不平。

    「都是因為那個林子吟。」小婢女遞過去帕子生氣地說。

    「如果你們再敢對王爺和王妃不敬，以後就不用留在後院了。」隨著兩個丫頭話音落下，趴在床上的明美人一下子翻身坐起來，完全沒有再顧忌背後的傷勢。

    「夫人息怒。」兩個婢女嚇得立刻跪在地上。

    「你們跟隨我多年，難道還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王爺無論做什麼，都是對的。王妃無論做什麼，也是對的。因為整個王府都是他們的，你們可曾明白？」明美人火氣相當大。

    「奴婢明白。」兩個丫頭嚇壞了，連頭都不敢抬。

    「雖然你們是我的丫頭，可這麼多年來，我向來是當你們為姐妹。在後院中，也只要你們是真心對我好，我不想哪一天因為你們任性或者多嘴而喪了命。」明美人傷感地說，語氣輕柔很多。

    「奴婢知道夫人是為了我們好，以後奴婢再也不敢亂說了。」兩個丫頭流著淚保證。

    「都起來吧。」明美人長嘆一聲，「記住了，王府真正的主人是王爺。」

    兩個丫頭用力點著頭。

    「王爺算是為我拉了仇恨。」林子吟坐在湖中心的樓閣之上，愜意地看著湖裡已經慘敗的荷葉。

    楚隨風看到她慵懶的模樣，笑著幫她剝了幾個葡萄放進她面前的碗中，「只要震懾住她們，以後她們在你的面前才不敢放肆了。也許再過不久，朝廷就會斷了我們的糧草後路。」

    林子吟知道他的意思，楚隨風所說的糧草可不是指軍糧，而是指普通客商運往北地的糧食買賣。

    「我們讓客商往還攜帶的糧食應該足夠支持到明年秋季了，而且，王爺和莊子和我的莊子裡馬上也有收穫。只要不向百姓征糧，百姓也能堅持到了明年的秋季。」林子吟分析，「現在北地最缺的就是人手。王爺有沒有想過，讓北地多一些人來？」

    「北地地廣人稀，又是苦寒地帶，誰無緣無故地願意過來？」楚隨風苦笑著回答。

    「如果王爺有心想引進人，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林子吟思索後回答。

    「什麼法子？」楚隨風眼睛一亮。

    「王爺手下的士兵可不少，他們中有不少受傷致殘者，根本就不想回原籍。換句話說，就是放他們回去，他們回到籍貫，也未必有好日子過。現在我們北地以豐城為例，已經在蒸蒸日上的發展。王爺不如讓這一部分士兵寫信回去，讓他們的家人過來。我們願意為他們免費提供房子，也允許他們開荒。」林子吟將自己想的辦法說出來。

    「只怕他們的家人不願意。」楚隨風對這個辦法並不樂觀。

    「並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富饒之地，當然大多數也不願意背井離鄉到北地來。而且北地的『凶命』在外，的確很難吸引人來。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有兩面性，王爺可以選擇那些籍貫條件差的人遊說，再讓他們看看王爺莊子的發展模式，我想總有一部分的人願意來。」林子吟要比楚隨風樂觀很多。

    「本王試試。」楚隨風嘆息一聲，明顯對這個辦法沒有報太大的希望。

    「如果有人願意過來，我們可以委託商隊帶過來，所有的費用算在我們的頭上。」林子吟說。

    楚隨風眼睛一亮，這個倒是好辦法。

    兩個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最後才敲定下來。

    豐城裡的貴族這幾日都在對陵王府觀望，當知道陵王為了紅顏一怒狠狠懲罰了後院的美人後，各府邸全都惶恐起來。大家對林子吟的關注也多了起來。

    第三天，就有不少人帶著禮物主動上門來拜訪。

    可惜，卻沒有見到林子吟本人。因為一大早的時候，林子吟已經回十里村去了。

    「林姑娘喜靜，這些日子不希望有人過去打擾。」白賢笑眯眯地將楚隨風的話照搬，「各位如若有事，可以讓我在下代勞。」

    別看白賢只是陵王府的管家，所有來拜訪的各府主子卻沒有一個人敢小瞧他的。

    「既然林姑娘有事忙，我們自然不會貿然上門去上門打擾。」

    「這些禮物請白管家收下，是我們張府對王爺的有一點兒心意。」

    ……

    來拜訪的人自然都不會空著手過來，白賢來者不拒，幫著林子吟將禮物全都收下了。

    上門來拜訪的人雖然沒有見到人，可看到白管家將禮物收下了，個個全都興高采烈地全離開了。

    「不能留，除去家裡備用的糧食，其餘的一點兒都不能留。」侯府內，李傑松有些急躁不安，「你趕緊找黑爺，儘快將糧食運走。」

    「急什麼。」尤氏不高興地看著他，「黑爺說過了，沿途查得緊。讓我們暫時緩兩日，如有需要，他會派人通知我們。」

    「緩兩日要多久？」李傑松大怒，「如果再不出手的話，只怕你我最後連小命都留不住了。」

    「可是前日王爺說了什麼？」尤氏吃驚地問。

    「林子吟和王爺的莊子裡種植的水稻豐收，聽說王爺已經要著手開始清查豐城內的糧商，要是他知道我們購進這麼多的糧食囤積，定然會逼著我們按照市價出手。要是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要虧死了。」李傑松冷笑著說，「忙了半天要是倒貼本，你願意只怕黑爺也不願意。」

    尤氏一愣，可不是。糧食可以出手，按照侯府的實力，稍微虧損一些不是不可以。但這一次不行，他們夫妻還真的虧不起。誰叫他們貪心，借了那麼多的高利息銀子去購買糧食囤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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