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多疑和交換（二）

    於沙鷗和兩個鏢師對他頓時不喜起來，其餘的人也看書生不順眼。這個人是個怪人，一路上一言不發，偶爾說出的話卻十分讓人討厭，清高的很！

    「家裡的米糧不多，這麼多人不夠吃兩天的，可怎麼辦？」郭慧娘等林子吟一回到院子裡，就風風火火地拉著她問。

    「不急，讓我哥他們暫停下來，到集上去買一些米麵回來，布匹和被褥也要買一些回來。」林子吟不慌不忙地說。

    「那我也跟著過去看看。」郭慧娘說，布匹被褥什麼的，還是女人去買才划算了。

    「讓白大哥他們也跟著去。」林子吟叮囑一聲，「對了，大骨頭什麼的也多買一些回來，這些人太虛弱，得補一補，以後我們還指望他們幹活了。」

    「行。」郭慧娘答應一聲，她也是這樣想的，特別是看到那幾個骨瘦如柴的孩子，她就覺得心疼，可能是做母親的緣故，看到孩子，她就會想到炎知和長亭。

    「這是二百兩銀子，先緊著花。」林子吟說。

    「好。」郭慧娘看著銀子還有些發愁。

    家裡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人，雖然說救人一命是好事情，可是家裡的日子才剛剛好轉，頗有些自顧不暇的架勢，也不知道能維持多久下去。

    一會兒吳大友從里正家裡借了牛車，白大壯、吳大力、林長書和吳大友帶著郭慧娘和張氏一起去集市上採購了。

    而林子吟則在家裡和子歌開始做午飯，由於多了三個練武的人吃飯，所以飯食的分量就要足，而且來的三個又是吃貨，她除去做了一個叫花雞、紅燒肉，又做了幾個素菜。

    到了中午的時候，不用她等，外出採購的人全都坐著牛車回來了。

    白大壯幾個人將東西卸下來，送到了左邊的院子裡，白大壯和吳大友、張氏死活謝絕了林長書的邀請，各回自家去了。

    而此刻慧真和兩個武僧則背著藥簍子也回來了。

    「大和尚，你們先吃，我到隔壁去看看。」林子吟不放心那群下人。

    「操心的命。」慧真大師笑著來一句。

    老爺子白了他一眼，「丫頭是心善。」

    和大和尚處久了，林家人再也沒有人拿慧真和武僧們當作什麼高人了。他們呀，就是一群吃貨。

    兩個武僧聽了就呵呵呵笑了起來。

    「這些是豆腐，可以和青菜炒著吃。大骨頭先燜上，可以補養身體，你們太虛弱。」林子吟指導廚娘怎麼燉骨頭湯，又親眼看著她炒了豆腐和豆乾，然後才回去了。

    看到桌子上的吃食，下人們都看了一眼，大多人對林家也更感激了。這家主子是真的心善，吃穿上看，真的一點兒也沒有虧待他們，有些事情想得還特別周到。

    要是他們再不知足的話，真的要天打雷劈了。

    林子吟體貼下人，讓這批人準備養幾日再上工，可是第二日就有人急著過來尋她找事情做了。更有那勤快的種田幾個男子，一大早就到院子後面幫著老爺子除草、打岔。對於地里新長的東西，他們不認識，也不敢亂動，基本上老爺子怎麼做，他們就照著怎麼樣。

    這樣下來，一個早晨也幹了不少事情。

    「後天過來上工，兩天的時間，你們自己山上找柴火燒火，將自己洗乾淨了再說。」林子吟看到他們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皺著眉頭說。

    過來的人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破衣服，都羞澀地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有了她的發話，這些人除去幫著老爺子照看著田地里事情，其餘的時間，幾個壯漢子主動到山上找了柴火回來。

    村子裡的人對林家買人的事情特別感興趣，可林家現在不比尋常，一般人都不能過來打探。

    只有白大娘和張氏最先沉不住氣。

    原因無他，她們是怕林家有足夠的人手後，將她們家的兒子和丈夫給趕出來。

    說實在的，林家這份工對於他們來說，太重要了，別的不說，外出找工不僅要受別人的刁難，說不準還會被人剋扣，工錢也沒有林家給的高，而且離家近，做活的人回家也能吃個熱飯。

    反正，在林家做事好處一大堆。

    這好日子剛開始，沒想到林家自己先買了人，你說白家吳家能不心慌嗎？

    里正也有心想問，只是他一個大老爺們要是主動過來問了，肯定是拉不下臉面。

    想來想去，白家和吳家的女人就過來先試探了。

    「子吟，家裡多了這麼多人，需要不少吃食吧？」白大娘打了頭陣。

    「那還用說，昨日長書到集上不是買了不少糧食和被褥回來嗎？」張氏強打起笑臉回答。

    白嫂子看著林子吟欲言又止，一副為難的模樣。

    「嫂子有話說？」林子吟先開口。

    「家裡多了人，肯定開銷大起來。子吟，嫂子不會說什麼拐彎抹角的話，你給嫂子一個準信，是不是不想讓你白大哥他們來上工呢？」白嫂子結結巴巴地問，紅著臉也不敢看林子吟的眼睛。

    「嬸子知道你們也不容易，要是實在為難的話，你就讓他們回去。大不了到集上多吃點兒苦。」張氏嘆息一聲說，「誰家過日子都不容易，嬸子不會拖你們後腿。」

    「大娘也是這個意思。」白大娘跟著表態。

    里正家的大兒媳尉氏臉蛋紅紅的，眼巴巴看著林子吟也不說話，心裡卻是緊張極了。托林家的福，幾個月的時間，他們手裡也攢了一些銀子，婆婆張氏好，也沒有收了他們的銀子。

    她和吳大力早就商量好了，等手裡的銀子多了，以後就讓兒子上學堂去。

    可是這好日子過得也太快了一些……

    林子吟將她們的表現全都看在眼中，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她能理解白大娘她們心裡的焦灼，農家人過日子本來就不容易，好不容找到自家做工，說放下肯定是捨不得。

    「大娘，嬸子，你們瞎擔憂什麼。」她看著幾個女人說，「買下的人，我是另有打算的。當然也會安排幾個到油坊里去，不過白大哥、吳大哥他們肯定還要留下來用的，你們放心吧。」

    「真的？」白大娘她們一喜。

    「這麼多人，你養著不累？」高興之餘，張氏又開始擔心起林家的生活來，「一大幫的人，每日光是吃的就要不少了。」

    「沒事，等過幾日我會安排事情給他們做。」林子吟笑著解釋，「閒不下人的。說不準到時候，連嫂子你們都要過來幫工了。」

    「真的？」白嫂子和尉氏又是一喜。「有什麼能幫的事情，你儘管吩咐我們。」

    林子吟點點頭，「暫時還不行，不過以後少不了你們忙的。」

    子吟這是準備拉扯她們兩家一把啊，白家和吳家的女人興奮地幾乎坐不住。

    三天過後，果然，林子吟給大部分人安排了事情做。

    男人大多數先到油坊里去幫忙，因為人數的加入，林子吟乾脆利索的又加了一台木榨油機，這樣一來，油炸房裡就熱鬧起來了。

    後面種植的玉米、西紅柿和辣椒，意義重大，於是林子吟安排了會種田的兩個人跟在老爺子後面做事，好為以後辣椒玉米的推廣打下結實的基礎。

    女人，則被安排進了廚房，專門做豆腐、豆乾腐乳，千葉，當然也順帶著釀造醬油。

    這樣一來，剩下的就是讀書人和孩子了。

    讀書人脾氣怪，他躺在床上，林子吟不叫他，他就不動。

    林子吟冷笑一聲，先安排他進了榨油坊去，可惜幹了一天以後，他整個人都累趴下，晚上連晚飯都沒有吃。

    林子吟看到他吃不了這份苦，又將他安排到後面跟著老爺子種地。

    只是才幹了一天，他就被老爺子給攆回來了。

    老爺子發話，說讀書人連韭菜和雜草都不分，根本做不來農活，省的還糟蹋了東西。

    最後，林子吟將他安排在廚房推磨，這樣完蛋地更快，半天后，他倒在地上就爬不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在讀書人一連憋紅臉幾日，林子吟才將他拉出來。

    「千玄。」讀書人不改傲氣。

    「你覺得自己能做什麼？」林子吟冷笑看著他問。

    「讀書、做學問。」千玄不屑地回答。

    「一無是處，還好意思說做學問。故人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講的是學與實踐相結合。死讀書、讀死書能有什麼用？說句你不愛聽的話，就你這德行，放到外面去，也就死路一條，白瞎了你的名字。聽起來好似大俠，可惜就是個瞎子，幹啥事都不成的瞎子。」林子吟對他全是大白話的譏諷。

    「我是無用，但你也不能如此奚落與我？」千玄氣得滿臉通紅。

    「怎麼犯事的？」林子吟對他嗤之以鼻，繼續追問。

    「千家有人造黃曆被牽扯。」氣歸氣，千玄還是回答了她的問話。

    「家裡可還有他人？」林子吟再問。

    「有老母，可惜在路上已經離世。」談論到母親，千玄的眼睛裡出現了盈盈的淚水，但是他一直極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愣是沒有讓淚水滴下來。

    「幸虧你沒有考上……」

    沒等林子吟話說完，千玄搶著辯解，「我其實已經是舉人了，還是府州的案首，只是被牽累剝奪了功名。」

    喲，原來還有點學問。「幸虧你沒有當官。」林子吟嘆息一聲，在千玄不服氣的眼神中，她繼續說，「像你這樣只會讀死書，並且一心認為只有讀書才是上品的人，真的很不適合當官。你想，你連自己都養不活，對農家又如此輕視，根本不能當官。你也不想想，如果這個社會沒有商人沒有農人，所有人吃什么喝什麼？朝廷又拿什麼來給你們供奉，拿什麼來養軍隊保家衛國。一個連根本都看不清的讀書人，其實是很可笑的人，只是你們在自欺欺人，不願意承認自己是米蟲罷了。」

    擺擺手，林子吟懶得再和他談論下去，直接走了。

    而累癱了的千玄卻是一臉沉思，還有難過。

    至此過後，他竟然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在榨油坊里不聲不響地幹起來，即使晚上累的直不起腰，千玄再也沒有喊過累叫過苦。

    「小姐，這些豆渣我們取走了。」廚房裡，崔大家的手裡提著一個籃子，裡面裝滿了新鮮的豆渣。

    自從知道這些豆渣可以吃，他們這些下人就沒少吃，大多都是用來炒菜或者是用黑麵包包子的。

    「用最新鮮的，天氣熱，別用餿了的。」林子吟叮囑一句。

    「是剛做好的。」崔大家的答應地答應說。

    「小姐，外面有人找。」這時守門的小子過來稟報。

    「什麼人？」林子吟納悶地問，天色都晚了，什麼人這時候來找？

    「公子說他姓司，另一個姓楚。」守門的孩子是剛買的下人家的，不大，只有十來歲，對於這個工作做得還不算熟練。

    他一講，林子吟立刻知道過來的人是誰了。

    「請他們進來。」儘管心裡不太樂意和司錦寒和楚隨風見面，可是沒辦法，那兩尊大神已經找到了家門口，林子吟實在沒有辦法拒絕。

    孩子答應一聲跑出去了。

    不大一會兒，穿著黑色衫子的楚隨風和一身青色的司錦寒出現在院子裡。

    「民女見過王爺。」林子吟恭敬地先向楚隨風施禮。

    「小丫頭，還有爺了，怎麼不向爺打招呼？」司錦寒吊兒郎當地問。

    「民女見過三公子。」林子吟不卑不亢順勢給他也行了禮。

    「你這個人真夠無趣的。」司錦寒看到她中規中矩，頓時失去逗弄她的心思。

    「給王爺和三公子倒茶。」林子吟吩咐丫頭，家裡沒有多少人可用，所以，崔家的丫頭崔朵兒和於家的丫頭於巧兒暫時就跟著她身邊充當婢女了。

    於巧兒本身也算得上是個小姐出身，所以很多規矩不用林子吟交待，她都一清二楚。

    按照林子吟吩咐的，她規矩地提來茶壺給楚隨風和司錦寒倒了茶水，期間，並沒有抬眼看他們一眼。

    而站在林子吟身後的崔朵兒卻少了不少規矩，時不時地偷看他們。

    「你們下去吧。」林子吟吩咐，她知道這兩位大神過來絕對不會是來做客閒逛的。

    「怎麼還是白開水？」司錦寒嫌棄地問。

    楚隨風瞄了一眼杯子裡的白開水，然後視線又落在了林子吟身上。那目光分明帶著審視。

    「鄉下條件有限，招待不周請見諒。」林子吟就差明著告訴他們，自己窮，買不起什麼茶葉。

    也是，她沒用大碗招待他們就不錯了。

    「你看看這些東西做得對不對？」楚隨風一招手，幾個侍衛抱著木盒過來，然後打開了盒子。

    林子吟老實走過去，拿起幾個滑輪看了一遍，然後點點頭，「做工很精巧，王爺身邊的工匠很厲害。」

    「你是誰？」楚隨風盯著她問，而司錦寒則一臉壞笑看著她。

    「民女林子吟，林家之女，一個普通的農女。」林子吟垂下眼帘恭敬地回答。

    忽然楚隨風忽的站起來，一伸手，林子吟纖細的脖子就被他一隻大手給掐住了，就像當初的司錦寒一樣，完全將林子吟的性命掌握在手裡了。

    「說，你是誰？別想糊弄過去。」楚隨風的語氣如地獄中的修羅一樣，手下也用了力量。

    頓時林子吟的眼睛發黑，胸口脹痛起來，整個人感覺到呼吸十分困難起來。

    「敢和王爺、本公子玩心眼的人早就死絕了。小丫頭，爺還真捨不得你死。」司錦寒在一旁說風涼話。

    這一次真的要死了嗎？林子吟心裡一陣悲哀，果然權利什麼的太令人討厭了。

    「我很後悔遇上你們。」她從嘴裡擠出幾個字。

    楚隨風都眼睛一眯，手上似乎又用力了一分。

    「放開小姐。」就在林子吟覺得自己要死的時候，守在門外的於巧兒拿著一根棍子衝進來，對著楚隨風就是劈頭一棒。

    她的身後跟著一個顫抖著的丫頭，卻衝到了楚隨風邊上，用力掰著楚隨風的手。

    棍子掃射過的風，讓幾乎不能呼吸的林子吟都感到臉皮發緊。

    「還是練家子。」司錦寒冷笑著空手迎上去。

    讓人意外的是，於巧兒還真不含糊，竟然在他的手下過了好幾招。

    這些林子吟都無暇顧及到，此刻的她臉色鐵青，感覺到自己已經不能撐下去了。

    於巧兒看到她臉色發紫，快要昏厥的模樣，心裡焦急，一分心，她就被司錦寒甩到了一邊去。

    而就在這時候，楚隨風也放開了林子吟。

    「咳咳咳。」林子吟不住咳嗽著。

    「小姐。」於巧兒爬起來，不顧自己嘴角邊的血，過去輕輕拍打林子吟的後背，給她順氣。

    「小姐。」崔朵兒嚇得半死，可她也沒有選擇逃避，流著淚過去照顧林子吟。

    「還不說實話？」楚隨風冷冷地居高臨下看著她。

    「說什麼？」林子吟也冷笑著看著他，「在王爺的眼中，民女的命不堪一擊。因為你心中有懷疑，所以無論我說什麼，你也不會信。」

    「你倒是說來聽聽。」司錦寒湊過來看著她陰笑。

    「肯定沒有人告訴過三公子，你笑的太難看。」事到臨頭，林子吟反而不怕了。「你們兩個丫頭出去，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進來，也不許家裡其他人進來。」

    於巧兒和崔朵兒聽了她的話都遲疑一下。

    林子吟冷冷地看了她們兩人一眼，兩個人這才退了出去。不過兩個人也沒有離開，而是老實地守在門口，耳朵豎起，警惕地留意著屋子裡的動靜。

    「不錯，還有心思和爺說笑。」司錦寒笑容一頓，然後又是一陣大笑，顯得十分神經。

    「王爺想要什麼答案？」林子吟不想理會這個神經病，她需要打起精神應胡楚隨風。對比司錦寒，她絕對認為楚隨風更難說服。「僅僅因為我會做一些小零件，王爺就開始懷疑我嗎？難道王爺沒有聽說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人無完人，民女只是對手工比較有興趣，也比較有想法而已，在王爺的眼中，我就成了大逆不道的人？或者是奸細？我想依照王爺的本領，應該早就將民女的祖宗八代查清楚了？」

    林子吟帶著一絲憤怒看著楚隨風，他媽的，這些都是什麼人，動不動就想要人命，她簡直是倒了十八輩子霉運才會遇上這兩個神經病。但偏偏她不能動怒，因為她知道一不小心，說不準賠上的不僅僅是自己的性命，有可能還有整個林家人上上下下的命。

    楚隨風靜靜地站在那兒盯著林子吟，半天沒動。正如林子吟說說，他本來對林子吟不在意，上一次高側妃打了林子吟，他處置了高側妃，也沒有對林子吟有半點的想法。

    可是當司錦寒接二連三從林子吟這兒拿回設計圖紙的時候，他開始懷疑了。

    一個小小的農女，竟然懂得設計出這麼巧妙的東西，這些東西即使在天機樓內，那些能工巧匠也沒有想出來。

    但無論他怎麼費盡心思查，也沒有發現林家人有任何的不妥。

    可林子吟從一個普通的農女變成今天巧思的女子，卻是不爭的事實，這也是一個疑點。

    凡是有半點兒的疑點，司錦寒和楚隨風都不會放過。

    不過就在剛才，他們在林子吟的眼中看到了憤怒和委屈，卻沒有看到其他，而且也試探出了，林子吟的確一點兒內力也沒有。

    會武之人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會不自覺迸發出，林子吟剛才差點兒沒命。

    「我和王爺談一筆生意如何？」在楚隨風陰沉的注視下，林子吟只好使出殺手鐧。她明白今日自己如果做不好，肯定會得不償失。

    「小丫頭厲害，竟然敢和王爺做生意。」司錦寒哈哈大笑起來，他笑得是林子吟不自量力。

    「我是北地人，並不想北地被敵人攻陷，因為那樣最倒霉的不會是王爺，更不會是你三公子，而是我們這樣的普通百姓。我們林家祖輩離不開北地，所以我願意給王爺一種戰爭中的武器，或許能幫助王爺一點兒小忙。」林子吟不理會他，她直接和楚隨風談判。

    楚隨風不說話，似乎在考慮她的說辭。

    「我只想過自己的日子，我希望給王爺這張圖紙以後，王爺能將黑河賣給我，然後保證我們林家的安全。」跑出誘餌以後，林子吟又開始說出自己的條件。

    「你拿什麼威脅本王？」從來沒有人敢當面威脅楚隨風，楚隨風對於林子吟的大膽十分不悅。

    －－－－－－題外話－－－－－－

    感謝大家的支持，下午忽然接到通知，說今天上架，沒辦法，暫時先合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