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

    第40章 元旦番外~

    紐約市，時代廣場。

    謝喧坐在熱氣騰騰的火鍋店，那種又麻又辣的味道已經很久吃到過了，謝喧喝了口剛上來的清湯，微信通話就打來了。

    謝喧接聽：「秦小北同學。」

    那頭噼里啪啦聲音亂響，還有各大演唱晚會幾首歌混合在一起的聲音，秦北似乎是把電話開了免提放在一旁，聲音不大：「喧喧，幹嘛呢?」

    「吃飯。」謝喧言簡意賅，「火鍋。」

    「火鍋?」秦北詫異，翻了個鍋，說，「美國還有火鍋?」

    周宇給他遞了個碗，謝喧接過，說了句謝謝，隨後對秦北說：「我也不知道，周哥帶我來的。」

    秦北「嗯」了聲，半晌沒說話。

    謝喧耐心等了會，順便燙了碗，那邊聲音漸漸小了，秦北聲音驟然放大，似乎是把手機拿了起來：「喧喧，給我發個定位唄。」

    「??」謝喧說，「你和越澤他們在一起嗎?

    」

    「是啊。」秦北笑道，「讓他們和你打個招呼?」

    話音未落，盛凱歌的聲音竄了進來：「謝哥!新年快樂!!」

    謝喧：「新年快樂!」

    隨後手機被傳到喻越澤手裡：「小喧喧，新年快樂。」

    謝喧笑著：「快樂。」說起來，這是第一次，過新年的時候身邊沒有一個熟人。

    手機轉了一圈，使用權重新回到秦北手裡：「定位?」

    「……」謝喧說，「朵頤食府，怎麼了?」

    「就問問。」秦北隨意道，頓了頓，說，「新年禮物可能一時半會給不了你了，等你……回來吧。」

    不知道為什麼，在外孤身一人的寂寞在夜深時還沒有感覺到，卻在熱鬧又氣氛熱烈的火鍋店猛然噴涌而出。

    明明他熱得都快要出汗了，卻覺得還是很冷。

    這一刻，謝喧無比想念秦北，他甚至衝動地想現在就買張機票回去，三天的假期，他完全不介意花兩天在路上。

    但他只是坐著，什麼也沒有干，也沒有動，手指僵硬得有些發顫。

    「我們……開個視頻吧。」謝喧說。

    我想看看你。

    但秦北遲疑一下，迅速道：「我這兒現在不太方便，下次行不行?」

    謝喧笑了一下，就好像電話對面的人能看到他一樣，他完全不想讓秦北察覺到他此刻的心情：「不方便就算了吧。」

    那邊窸窸窣窣的聲音，謝喧聽了陣，和秦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他也沒有吃東西，偶爾喝兩口茶，偶爾有人問他要不要吃點東西，謝喧禮貌示意不用。

    「砰----!」

    「你聽到了嗎?」秦北說。

    煙花爆炸的聲音，就好像一團熾熱的小火苗，融進了謝喧心裡，他不由得朝窗外望去，中央天空此時竟異常同步地炸開一團絢麗無比的煙花。

    「嗯。」謝喧笑道，「煙花的聲音!」

    「朵頤食府……遠……」盛凱歌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這時謝喧覺得有點不對，他聽到了車鳴笛的聲音，「你們在外面?」

    秦北沒掩飾，大大咧咧道：「他們要出來看煙花，沒辦法，一群皮孩子。」

    「誰皮孩子啊!」喻越澤怒道。

    「你在那裡……過得好不好?」秦北的聲音突然變輕了，宛若呢喃，他的聲音很平靜，沒有半分指責，「我好久沒看過你了。」

    來到陌生的地方，接觸陌生的人群，謝喧自然是忙得每天都要到半夜才睡，他的壓力自然也是非常大的。當他睏倦到不行，累到不行的時候，他會看看那個相框，看看秦北的臉，隨後精神就會好一些。

    秦北就仿佛是一劑強心劑，永遠都能發揮極大的作用。

    謝喧聲音不由得跟著放輕，他深深地吸氣，再緩緩吐出來，意識到這種場合不適合多說，他起身離開了包廂，來到可供休息的地方，那裡有一個大大的窗戶，可以看到外面全景，也能看到外面連續不斷五彩繽紛的煙花。

    手機里叮叮咚咚進來一群祝福信息，謝喧都沒理，他靠著牆，呼吸著冰冷的風，好久才將自己內心那種火熱壓了下去。

    「我很……」謝喧深吸一口氣，才把前面的話接上了，「我很想你。」

    我和你隔著一萬多公里，靠通訊工具進行聯繫，我摸不到你，你碰不到我。即使我現在想回到你身邊，最早也要到明天中午。

    沒有哪個決定是一定正確的，正如謝喧下定決心時覺得這個決定絕對不是最合適的一樣。

    我能在三百六十四天裡假裝若無其事，但能不能允許我在新年第一天裡，輕聲地說一句----

    我真的很想你。

    「我找人給你帶了禮物。」秦北對旁邊的人說了句什麼，然後說，「現在到那個什麼食府門口了，你要不要出來一下?」

    謝喧詫異，他下樓，轉彎，朝門口走去：「禮物?……」

    朵頤食府燈火通明，四周為了喜慶和習俗掛上了紅彤彤的燈籠，將外面的一小片天地照的明亮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