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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00:07 作者: 田雨小士郎
    木村不知道豆子說什麼,目光一直注視著梅子,希望梅子能解釋一下。

    梅子有點不好意思了,不敢與木村對視,指著樹上的知了說道:「那裡,知了。」

    豆子想要的東西,木村當然不會拒絕。木村抬頭看了看樹上的知了後便一口氣答應了豆子,也不顧自己的那隻受傷的腳了,二話不說,直接動手爬樹了。

    年幼的豆子根本就不懂得關心他人,見木村爬到樹上去了,蹦蹦跳跳的狂歡起來了。

    然而,在豆子旁邊的梅子卻很關心木村的安慰,心「砰砰」的直跳,呼吸的次數也減少了,仰著頭,目光一直停留在木村身上,一刻也沒有移動。

    趴在樹上的木村雙手緊緊的抱著樹枝,雙腳同樣也是如此,一點一點的向知了的方向移動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木村距離知了的位置也越來越近了。眼看知了就在自己的眼前,可以說是觸手可及,木村覺得差不多了,伸手準備捉知了。

    這隻知了還在鳴叫著,它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是大難臨頭了。

    在木村是手蓋住了知了的時候,倒霉的知了這才反應過來了,拼命的掙扎著想逃命,可是為時已晚,木村的手已經將知了遮蓋的嚴嚴實實的,裹在木村手掌里的知了依然在「吱吱」的叫著,仿佛是在向木村求饒。

    樹下的豆子見到知了被木村捉到了,更加興奮了,又蹦又跳的歡呼著:「哥哥快點給我。」

    木村上去容易,下來可就難了,畢竟自己的腳腕還是沒有完全康復,這對木村來說簡直就是騎虎難下。木村放棄了跳下來的念頭,一邊看著樹下,一邊小心翼翼的移動著自己的雙手和雙腳。

    在樹下是梅子一直都很擔心木村,對樹上的木村喊道:「小心點。」

    這時候的木村已經距離地面近了許多,他看來一眼地面,覺得自己沒問題了,於是直接跳了下來,可是意外還是發生了,在跳下來的瞬間他的右腳由於沒有站穩,整個人栽了個跟頭。

    木村摔倒後,梅子嚇得「啊」的尖叫了一聲,之後便立即上前將木村扶起。

    可豆子就不一樣了,他只關心自己的知了,來到木村身邊後急急忙忙的說道:「哥哥,我的知了呢。」

    木村將知了遞給了豆子,年幼不懂事的豆子那顧得上木村,一個勁兒的玩起來知了,壓根就沒在乎木村有沒有受傷。

    豆子的不懂事讓梅子覺得無顏面對木村,對豆子喝道:「豆子,還不快謝謝哥哥。」

    「謝謝哥哥。」豆子撲在木村的懷裡說道。

    這次木村摔跤看來不是很嚴重,起來後的木村和之前一樣依然是行動自如,根本沒有什麼大礙。

    菜也摘完了,知了也捉住了,也該回家了。

    在回家的路上,梅子開始關心起木村來了,一路上挽著木村的胳膊。豆子則不一樣,一路上只顧著玩自己的知了。

    回答家後,父親早早的就回到家了,正坐在石桌上吃著小菜,喝著小酒,飯菜雖然不是很豐盛,一盤清炒白菜,看不到一點油水,一盤不知道保存了多久的鹹菜,還有一小蝶臘腸,僅此而已。但這對父親來說簡直就像是滿漢全席,吃的嘴巴「嘖嘖」作響,悠閒的很。

    「回來啦,快來吃飯,就等你們啦。」父親朝三人喊道。

    「爸爸,你看。」豆子拿著知了跑道爸爸面前炫耀著。

    「喲,這是我們豆子捉到的啊,我們豆子真了不起。」

    「 是哥哥幫我捉到的。」豆子立馬解釋道。

    「是嘛,那有沒有謝謝哥哥啊。」

    「有。」

    「嗯,我們豆子最乖了。」父親摸著豆子的腦袋夸道。

    其實父親知道是木村捉到的,梅子與豆子是不可能捉到知了的。

    「別站著了,快坐下吃飯。」父親招呼著木村說道。

    木村向父親鞠躬表示謝意後走到父親的對面坐下了。

    在吃飯的時候,不僅是豆子對木村熱情,父親更是如此,時不時的叫木村夾菜,叫木村多吃肉,有時候還會替木村夾菜,搞得木村都有點不好意思。

    梅子的父親是個酒鬼,一日三餐都離不開酒,喝的也是那種比較烈的酒,三五杯過後,酒勁兒開始上頭了,覺得自己一個人喝酒沒勁兒,沒辦法,家裡沒有其他男人,平時只能自己一個人喝悶酒了,可如今現在家裡多了一個大男人了,這讓梅子的父親起興致了。他決定要木村陪自己一起喝酒。

    「小日本,會不會喝酒啊。」父母問木村道。

    木村不知道父親在說什麼,停止了吃飯,一臉茫然的望著對面的父親。

    父親這才覺悟過來,原來木村聽不懂自己說話,拿起酒壺用筷子敲了敲,對木村說道:「喝酒,會不會?」

    木村平時很少喝酒,只是在部隊的時候與大島喝過幾次。木村明白了父親的意思,既然父親要自己配喝酒,木村也不好意思拒絕,點點頭慡快的答應了。

    梅子的父親見木村如此慡快,便替木村滿上了一杯。

    梅子的父親端起酒杯對木村說道:「乾杯。」

    「乾杯」木村則用日語說道。

    兩人碰杯後一飲而盡。

    「哎呀,還頭一回跟外國人喝酒,真夠勁兒。」酒後父親笑呵呵的說道。

    這邊,平時不怎么喝酒的木村可算是遭罪了,滿滿的一杯烈酒下去後,滿臉猙獰,苦不堪言,立馬吃一口菜接觸口裡的苦味。

    與梅子的父親在一起喝酒,木村算是到大霉了,在父親認為木村不但會喝酒,而且酒量過人,滿滿的一杯過後居然安然無恙。不過,這正是父親想要的,父親二話不說又給木村滿上了一杯,一邊倒酒一邊對木村夸道:「年青人好樣的,像條漢子,跟我當年一樣。」

    可木村深知自己的酒量,覺得自己不能再喝了,想拒絕父親,但木村考慮到父親的誠意,於是決定與父親再喝這最後一杯,因為這已經是木村的底線了。

    父親剛為木村滿上酒後,還沒等木村來得及歇口氣,又端起酒杯來敬酒了,見父親如此熱情,木村也不好意思拒絕,只能硬著頭皮抗下去了。又是第二被下肚了。

    酒後的木村開始頭腦發漲了,滿臉漲的通紅的跟關老爺似的,他再也喝不下去了。在一旁的梅子注意到木村後捂嘴偷笑了。

    酒後的父親越加興奮了,也顧不上木村是否抗得住,只管自己高興,提起酒壺又準備給木村滿上一杯,眼看父親又要給自己倒酒了,這時候的木村真的不能再接受了,立馬站起來對父親鞠躬道歉說道:「對不起,我不能喝了。」

    由於木村剛才說的是日語,父親一時沒聽懂,看了看旁邊的梅子問道:「他說什麼?」

    木村不好意思的拒絕對方,他看了看旁邊的梅子一眼,那眼神透入著祈求,好像是在求梅子幫自己說話一樣。

    梅子從木村的眼神里看出了木村的心思,其實不用木村說,梅子也知道木村不能再喝了,於是勸住父親說道:「爸,人家不能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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