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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57:05 作者: 文青青
沈璟硯離開C市的時候周摯一直不知道,以為早就來這裡工作。
知道後心裡現在亂作一團,除了因為情感搖擺不定之外還有就是擔心沈璟硯惱羞成怒會不會直接把資料上述,不幫忙倒是不要緊,自己盡力的話還是可以保全自己,如果被倒戈,對他來說幾乎是滅頂之災。
甄清知道這件事專門打電話讓他來香港,見了面先倒上三杯酒:「先別說話,喝了喝了。」
周摯推開,皺著眉說道:「放心吧,我沒心情。」
甄清看著他清俊的臉,抿了下嘴角笑一聲,一口乾了一杯微微說道:「我說你怎麼突然轉行當情聖了,不符合你風格啊,你做事耐心那是用在掙錢上,耐人溫柔那是爆發脾氣之前,我說怎麼突然變成別人一樣,原來是這原因啊。你的事情我向來看不穿,還真以為你跟他有那麼回事,直到帶他來香港才明白,原來又是一個炮灰。你說他,要長相有長相要背景有背景,對你我看還不錯,又不粘人,有自己的事業,關鍵不用你拼命。」
他倚在椅子上笑了一聲,「這些都沒有意義,我從來不後悔做任何事情。」
「其實你一開始就不應該玩這麼大,他就是一個從小沒什麼經歷的小子,隨便哄哄說不定就可以幫你辦了,何必多此一舉這樣久。」
周摯坐著發愣,深呼吸一口氣:「他的脾氣你不知道,很難放下警惕,不喜歡的東西正眼都不看一下,你把他當塊寶可人家未必一開始就是這樣,人活在這世上就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有什麼喜歡可言。」
甄清看了他一眼:「嘖嘖嘖,口是心非,中秋節人家回家你拖著他在機場休息室親了多久別以為我不知道,真以為外邊沒人啊。我是看出來,你是作死他是矯情,他看你眼睛都放光怎麼可能害你?」
他舒了口氣,「我不知道,他好像很傷心。我一直認為他是個玩的很開思想開闊的人。」
甄清道:「你也別擔心,我看嘉黎不錯,你都冷了他兩三年,還鬧什麼脾氣,如果真為他做打算,我建議還是出國吧,歐洲就不要去了,我看澳洲還不錯,若是需要我會儘快給你們兩個辦一下國籍。」
周摯手指觸摸著酒杯,悠悠的說道:「先放一放吧,我沒想過要跟嘉黎一起生活,一個人過慣了不習慣有別人。」
「你既然答應他爸好好照顧不跟他在一起跟誰?我知道你對沈璟硯有愧疚,你不是也說了你們各有所需?他的事情就暫且放一放,你們才不到一年的相處哪裡有什麼感情。顧勻喜歡你這麼久了現在不也有了新歡嗎?他們就算聯合起來詐你露出原形但這也不是遲早的事情嗎,替你早做下決定未嘗不好,不然你跟著他要磨嘰到什麼時候?」,甄清看他沉鬱,拿出一支煙遞給他:「要不吸兩口緩緩神?」
周摯擺擺手說道:「不用了。」
「怎麼,變好青年了?你瞧瞧你,保著身子不酗酒不抽菸現在也不賭博,變得我都快不習慣了。當然啦,我是比不上你土豪,還是要繼續拼命。」
他低頭雙手饒了幾下,伸出手。
甄清咯咯笑了一聲,把那包煙扔到他手裡,笑眯眯的說道:「你抽菸帥極了。」
第37章 劇烈
已經一個月了,他們還沒有一個月沒見過面的,手機短息郵件沒有一個聯絡,周摯只知道他病了,之前頭疼又犯了。
沈璟硯上大學期間太放縱了,抽菸喝酒什麼都做,仗著年輕有資本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體,上次在賀冰家喝了通透,腦子又犯渾,頭疼的厲害。
現在工作也不能做了,內心早就暗無天日消沉至極,表面卻比之前還沒事陽光燦爛,實際上心都快爛完了,不再喜歡熱鬧,每日呆在家裡看書,他這輩子都沒主動看書過,這些日子倒是讓大家覺得奇怪了。
很奇怪的是父親給他打了個電話,那人打電話過來每次都是來訓話,今日語氣卻是輕柔的很,沈璟硯感到非常奇怪,不等他莫名其妙的寒暄直接就問道:「什麼事你說吧。」
電話那頭那個人好像難為情一樣,磨了幾秒說道:「今天晚上你回家一趟,我跟你談談。」
沈璟硯老樣子:「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父親沒像往常一樣生氣,依舊溫和的語氣說道:「你過來一趟吧,你媽不在,我這邊已經跟你外公打了招呼,用不了多久,一個小時就可以,吃個飯。」
最重要的兩個人都同意了,他就不想說什麼了。
起身去洗了個澡,吹吹頭髮,剛做的髮型,原本看起來酷斃了,整天躺在家裡不成型,今日吹出來,倒是別有一點風度。
他們父子關係一直不太好,可無論經歷多少是是非非最後的歸宿還是家庭,所有人對他還是最好,不工作還是能吃最好住最好穿最好的。
許久沒有這樣深談過,他穿的成熟一些,開車到半路腦洞開準備去挑選了一件禮物,記憶中大概小時候送過他一個禮物,長大他生日或者父親節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去商場逛了一圈,想著買一套衣服,覺得不是很適合,思來想去就買了相機,價格很貴,父親一直不捨得買,很可笑吧,他天天掙錢,老了之後每年都會出去旅遊卻從來不捨得買個好點的相機。
因為挑選禮物不在預算範圍,晚上車堵了一會兒,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
打開門正要要換拖鞋,抬頭看見一個陌生的身影,眼睛愣了一下,沈璟硯觸指關上門慢慢走過去。
沈以寬看見他,有些尷尬卻非常篤定的口氣介紹說:「小硯,這個是你弟弟,逸文。」
那男孩轉過身,二十歲左右的樣子,模樣清秀安靜,個子矮了他一點,卻是一股子好學生聽話的樣子。
沈璟硯呆呆矗立著,眼睛死死盯著他,這個男孩曾經腦子中有過印跡,幾秒後移到父親身上。
沈以寬知道他脾氣大,正要解釋,那男孩很朗聲叫了一聲:「大哥。」
廚房的阿姨還在做飯,餐桌上擺滿菜,全是他最愛的東西,三雙碗筷,三雙,那就證明那個人成了其中一份子了。剛才進來的時候聽見笑聲,沈璟硯像被突然注射鎮靜劑一樣,手裡的禮物扔到沙發上。
沒有預想的發瘋破口大罵,除了進來時面部僵硬憤怒模樣,逐漸收斂走到衛生間,出來後最後一道湯已經上完。
阿姨拿來毛巾讓他擦拭手,沈璟硯機械的坐下,拿起筷子夾了一根青菜。
「小硯,最近身體好些了嗎?」
沈璟硯沒說話,起身去盛了一碗米飯,一直低頭吃著。
「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可他畢竟是你弟弟,已經在外面二十一年了,你一直孤零零一個人,以後爸爸媽媽老了你們兄弟倆還可以商量做事。」
他一口一口填進嘴裡飯菜,全部進入口中如澀泥一樣噎的咽不下去,最後一口吐到地上,把筷子扔到桌子上。
「我媽呢?」
這是他開口一句話,沈以寬說道:「你媽媽已經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