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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57:05 作者: 文青青
最初開門時的興奮與開心,看到屋內的情形慢慢消失,然後變成慘白和顫抖,激動的心跳成了無法呼吸的喘息。
那張床上的床單顏色還是他親自挑選的,這上面承載著多少個難以入眠的夜晚,此刻竟然變得那麼刺眼。
兩具果體纏著,那個修長健碩的身子他經常見,吻過撫過,如今用這樣殘忍的方式欣賞腦袋,旁邊的男子皮膚微白,頭抵在那人的懷裡,手無所顧忌的放在腰上。
沈璟硯沒骨氣的腿一軟,差點倒在地上,手扶著門框支撐著身體,目光呆滯,腳步猶如千斤頂慢慢移動,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走出門的。
腦袋開始嗡嗡作響,那樣的景象如同晴天霹靂,他沒有經歷過根本就不知該怎麼辦,怎麼做,改想些什麼,就是腳步不停的向前走。
手機響都沒聽見,最後進入一個胡同裡面,倚在牆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緩過神來才一遍遍回顧剛才的情景。
剛才的麻木又換作疼痛,原來人到一定程度心肝真的會隱隱作痛,這種疼痛像萬千隻螞蟻侵蝕,站立不穩全身每個細胞跳躍難忍。
手機鈴聲一直響,他卻怎麼翻都拿不出來,最後把外套包全部扔在地上,撿起電話,虛脫的語氣喂了一聲。
周摯焦急的聲音:「小璟,你在哪兒?」
他低著頭沒有說話。
「小璟,我跟你談談,你現在哪裡?」
他幽幽的說話:「我在機場,我爸找我有事,我得回去了。」
從電話里傳來那聲音猶如遊魂,周摯手指握緊委下聲音:「你在機場等著我,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他的聲音多麼魔力,曾經愛到痴狂,多想剛才是一個夢,一切都是假的,那麼他還可以繼續編制著在裡面。
可是,那張像他珍藏許久的照片合照那樣小心翼翼的放在日記本,這些天哄騙讓他一直在等待,卻和另外一個人在他們的床上歡好,那畫面或許會終身難忘日夜纏繞。
「沈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表情怎麼這麼難看?生病了嗎?」
沈璟硯痴呆的連顧勻過來都沒覺察,他正彎下腰撿著地上散落的身份證□□錢包,裝好伸臂摟住他的腰。
「跟我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些事情改交待清楚了
甜蜜啥的寫了好多
下面幾章修改寫存稿的時候,我自己飆淚了ing
第34章 離別
沈璟硯像樹幹被挖空,怎麼坐在他車上的都忘記了。
早上上班期間堵車嚴重,陰沉沉的不見陽光,真是奇怪,明明天氣預報是晴天的,怎麼突然就陰了下來,車子走走停停中到了九點多才到了顧勻家裡。
顧醫生摟住他走到客廳,手指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坐在對面。
「剛才接到周摯的電話,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出什麼事了?」
看著這張木滯無表情的臉,問出這句話真是彎刀刺進,透不過氣。他雙手捂住臉又揉了下眉心,微微開口:「我想知道,他和那個男人什麼關係。」
顧勻挑眉疑惑的問道:「哪個?」
「你知道是哪個!」
看到沈璟硯突地爆出脾氣,顧勻輕輕的口氣:「袁嘉黎嗎?他沒告訴你?」
那個名字從來就沒有涉入過他腦子裡,他怎麼會知道?
「你們的事情我不方便說。」
沈璟硯不在乎他之前經歷什麼,不管有過什麼樣的背景都無所謂,現在憤怒是因為沒有彼此坦白,最主要的是欺騙,還捉jian在床,而且是那麼赤果果。
「你想說就說,不想說算了。」
顧勻頓了一下安慰說:「你別怪他,其實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嘉黎高中學習不錯,上大學的時候周摯專門給辦理留學,在義大利的幾年大學一直是他幫著付學費。他們一起生活過一段日子,也就幾年吧,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就分手了,具體什麼原因我也不清楚。可是這一年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嗎?都過去時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我看他對你一直非常好。」
這些自己怎麼可能會知道?
從來沒有人告訴他這些。
沈璟硯心裡已經可以判定這件事的前前後後,有前朋友無所謂,就算一百個他也不在意,可這個世界上不管是男人或女人對前任最無法接受的就是剪不斷理還亂糾纏在一起。
欺騙,隱瞞,前任,上床,一時間的所有的因素都全了。他想選擇相信,現在想立馬見到他,是不是酒後亂性,是不是不小心才會這樣,可千言萬語換做最後還是放棄,他想躲避,不願聽見不想要的話語。
「顧醫生,今天可能要麻煩你一天,拜託不要告訴他我在這裡。」
顧勻點點頭:「你放心,我不告訴他,今天有病人過來,有什麼事情叫我。」
他覺得這段時間累極了,這一秒與兩個小時前好像天壤之隔,從精神抖擻變成連站起來都覺得費勁。
天漸漸變亮,下起了小雨。
他好想睡覺可怎麼也睡不著,一點力氣度沒有,眼皮睜開看著旁邊的檯燈看的入神。
深夜開機簡訊提示二十多條電話記錄,除了四五條周摯來的,大部分竟然是賀冰和冉覺,一條很長的簡訊,他多想是那個人的,卻不是。
沈璟硯回過電話,很快就被截住,周摯開口就問:「你現在在哪?」
沈璟硯說:「我回去了。」
他大概累極了說道:「你想怎麼樣?」
沈璟硯有點懵了,原本回電話是指望好心安慰一下,只要能夠軟下來解釋,一切都可以不計較,他願意相信所以都不是問題,可是這樣生硬的問話像剜掉心口一塊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周摯悶出一口氣:「想必有人已經給你做過工作了,你想怎麼想都可以,我無所謂。」
沈璟硯鼻子一酸說:「我不想說話了,有點累想休息。」
「沈璟硯!每個人都有過去的生活,你想判定一件事也要看前因後果!」
他很少叫自己的全名,脾氣發錯了就是神經就是矯情,沈璟硯不說話。
一直都是溫和不緊不慢,這樣著急的反撲給他一桶水,真是厲害!電話里還聽到周摯微微喘息的憤怒聲,想必此刻如果自己在他身邊一定氣憤不行。
周摯平復下心情,調低音調說,「你想給我定什麼罪名都可以,我不在意。」
沈璟硯:「怎麼敢?是我沒有敲門進了你家,是我厚著臉皮拿走你的鑰匙,最主要的是我不該長一雙能看見人的眼睛!」他越說越激動,「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管我的事情!我先睡了!」
說完直接掛掉電話。
沈璟硯氣的心肝疼,已經全無睡意,起身就走,顧勻拉著他的胳膊詢問道:「要去哪兒啊?」
他甩開就跑開,打的就走。
人失蹤之後周摯嘴裡說不在乎不在意,直接出國不回來,兩人直接鬧僵,嘉黎簡直成了眾夭之的,周摯對他更加不冷不熱,冉覺過去幫著沈璟硯打抱不平,顧醫生說著公子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