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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54:20 作者: 蔚然生秀
於是我說:「他們只為錢財,應該不會無故傷人的。」
「應該?」
我不再理汪洋,反正不需他說,我既然受齊老闆所託,就是為了那筆錢,也不會真任由齊水月出事。何況大黃也在那房間裡,我們的目的一樣,真到那時候,他知道該怎麼做。而我現在要去找二黃,客廳里沒人看著汪洋不太合適。我想了想,四下一番掃視,決定把綁著汪洋的繩子剩餘部分綁在飯桌腿上,這樣就不用擔心了,他要跑會連著桌子擺脫不掉,肯定會弄出大動靜來。
麻繩乾淨利落的在飯桌腿上綁了一圈又一圈。我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成果,拍拍手上的糙屑,回頭對一臉無語的汪洋笑得志得意滿,「小白臉,為了你女朋友的安危,你得乖一點哈,可別把我們逼急了。」
他扭過頭去繼續看著前方,我「哼哼」兩聲,滿意的手插口袋往二黃所在房間走去。
我隨意敲一下門,不等回應就自己扭開門把,一片粉嫩再度映入眼帘,公主風格的房間,較之又更加簡約些。而二黃靠坐在梳妝檯前的椅子上,面具半戴在頭頂,偏頭看到我,只是重重嘆息一聲。
「千算萬算,沒算到能跟搶劫的碰個巧。」
「怎麼辦?」我又問,「你在這幹嘛呢?」
我走進去,二黃也站了起來,指指對面將齊谷房間與這裡隔起來的牆,又指著梳妝檯,搖頭嘆氣道:「跟那個大高個商量好了,我在幫他找東西,找個黑色項鍊。」
「嗯?什麼樣的項鍊?」
「不知道,他也不說,我就隨便找找,不然總有種『助紂為虐』的感覺。」
「我們做的也沒多好,你剛才聽到外面的動靜沒?」
「一點點吧,來了幾個人?」二黃重新坐下去。
我坐在床沿邊,膝蓋撐著手肘,手掌撐著腦袋,「加上紅臉譜大漢一共四個。」我沒有將覺得他們很熟悉的感覺說出來,這只是我各人猜測,不能確定前還是先放在心裡,免得多生是非。
我話音一轉,把對汪洋的顧慮說出來:「齊水月的男朋友汪洋,怎麼辦,現在還能按原定計劃餵他安眠藥嗎?」
二黃一聳肩,「為什麼不能?」
我將身子坐直,表情擔憂的看著他,搖了搖頭說:「現在還多了四個搶劫的,說是互不干擾各干各的,可影響總還是有的。齊水月在他們那,我們就沒辦法跟她交流,不能交流就進行不了那場『苦情戲』,那樣的話弄昏汪洋又有什麼意義呢。」
本來計劃是我們做壞人,勸分手不成就裝變態要殺人,像電影裡那樣,小情侶留一殺一。當然,因為我沒帶面具,所以我扮演的還是為姐姐討公道的私生子弟弟。雙胞胎穿的怪異,自然由他們扮變態,給汪洋一個選擇,是死自己還是死她女朋友齊水月。如果他臨陣脫逃了,倒合了我們的意,如果他選擇犧牲自己,那我們就要反以傷害齊水月為理由,逼他對她說些絕情的話,然後自個跑掉。當然,假跑,我們餵他安眠藥,等他昏過去,就把他丟的遠遠的。而齊水月這裡一看到自個男朋友的「真面目」,肯定傷心欲絕,分手也就順理成章了。
別說這方法不持久,什麼汪洋醒過來後肯定還會回來找她,解釋一番兩人又能重歸於好,這都不管我們的事了。只要當天晚上齊老闆知道齊水月跟她男朋友分手了,那我們就能拿到錢,拿到錢就再也扯不上關係,各人好自為之。而夾在中間的齊水月,談戀愛終會傷心難過的,要怪就怪她有一個不同意這段感情的爹。
可惜這計劃好的一切,別說成功,能實施出來都懸之又懸了。
八
「那等他們搶劫完走了,我們再弄?」二黃撓撓頭,想了好一會才說道。
「那幫劫匪搶完出去,動靜還能小的了嗎?而且他們那身打扮從這裡走出去,哪怕被一個人看到,警察離這也就不遠了啊。能有多少時間留給咱們?不行,不能冒這個險。」
「我們又不做壞事……」
「你說這話,自己心虛不?」
二黃由撓頭髮改為摸,後腦勺那塊的黃毛,已被他□□得如堆亂七八糟的雜糙。他低頭皺眉思索,一會過去,猛然抬起頭來看向我,那表情,我以為是想到什麼好主意了,結果他卻說:「那怎麼辦?」
這龜孫子,主意沒想出來,表情倒是裝得到位。我忍住揍他的衝動,站起來向門口走去,「去看看大黃在幹嘛吧。」
「應該在試保險箱密碼。」
二黃跟著我,面具重新蓋在臉上。我們走出這個房間,汪洋還老老實實在椅子上綁著,就沒多管他,直接進了齊谷的房間,這裡本來就塞了六個人,此刻更熱鬧了。
大黃、齊水月、紅臉譜大漢,藍臉譜女人站在一邊,黑臉譜的瘦男人和白臉譜的胖男人半蹲在保險箱旁搗弄著,一個背包放在瘦男人腳邊上,他不時伸手進去摸出什麼工具來,都是細細小小。我跟二黃進去了也沒人說話,頂多腦袋歪向我們這裡一下,依舊安安靜靜,果然是一派和諧景象。
我們也不好冒昧打破這寂靜,只相視一眼,便走到大黃旁邊,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我們出來。
大黃點頭,他剛跟著我們走出沒兩步,身後紅臉大漢突然語氣不耐地叫道:「時間寶貴,你們到底行不行。」
我扭頭,見他是跟胖瘦男人說的,與我無關,便繼續往前走,但紅臉大漢接下來的話,又迫使我重新停下步伐。
「外面那混血男說他也會開保險箱,讓他來試試?」
大漢這話一出,值得注意的是齊水月,雖然這屋子裡只有我跟她還有汪洋是露臉的,我現在只能看到她的表情。她那微微震驚,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我想是我之前所說,汪洋是珠寶盜竊犯的話起作用了,真是歪打正著。
話說回來,廋男人聽到這話,手中的動作停頓了一會,終於還是答應了大漢的要求。他平靜的聲音中,此刻多出了一絲無奈,「這種保險箱我沒開過,就讓他來試試吧。」
「他真能打開,錢也不會分他一份。」平靜的倒是胖男人,他說完這句提醒就站起來讓到窗邊,面具對著門口我們站的這邊,但我知道他只是透過我們的身體看向更遠處。
「當然。」大漢也答得理所應當。利用,不知道汪洋會不會反利用呢。
他跟我們一起來到客廳,手中的斧頭晃悠著,一下就把飯桌腿與椅子中間繃緊的麻繩斬斷,「嘣」一聲,伴著汪洋的輕笑,「終於相信我說的是實話了?」
大漢搖搖頭也輕笑了下,手中解繩子的動作不停,「別高興太早,我們開不了,你也不一定行。」
「我要是把保險箱打開了,有什麼好處嗎?」
「保你跟你女朋友平安無事。」
「呵呵,這個條件挺誘人。」
繩子是解開了,警惕可沒能放下。大漢的紅斧頭抵著汪洋的背,也不推搡也不催,汪洋亦配合,如果沒有斧頭的話,這真稱得上是客客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