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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52:38 作者: 82白蘭地
「我們這個月特地為高中畢業宴設置了幾款套餐,取得名字也都是非常吉利的,你們可以仔細看看,我們這的價格那也是別家比不了的,更別說還比鄰西湖。對了,你們挑我們這裡,也是想在進餐的時候,能欣賞到西湖風光吧?那就來對了!」
兩杯熱騰騰的茶剛上,這個接待的女經理滔滔不絕,單仁和伊遠信對視一眼,果然老道。
「這裡面的菜式是定好不能換還是我們可以換成其他的?」
單仁不急著直接定下,伊遠信則在一旁觀察,單仁神色自若,與往日無大差別,只是眼神和說話的語氣變了,犀利且沉穩。
「那是自然,都可以替換的,這裡是我們的具體菜單,隨意替換,當然價格也會作相應調整。」
單仁接過經理手中另一份菜單,兩相對比,很快便了解大概,套餐確實便宜,他悠然的轉而和伊遠信聊到:「你看看,有沒有看上的套餐,或者其他小菜。」
兩人對視那一秒,伊遠信便明白單仁的意圖,配合他說道:「我覺得這個『金榜題名』不錯,但是裡面有一些菜不太適合,班裡的女生多,眾口難調,有很多菜這裡也沒有。」
伊遠信蹙著眉有些難以抉擇,女經理便立馬說道:「我們這裡也提供點菜服務的,只要你們想吃的,我們廚師都能做出來。」
「你們這裡,應該有能參觀現成菜品的地方吧?」
單仁合上菜單,笑著說道,女經理立馬帶他們去了展廳,這裡琳琅滿目,放著各色樣品,還有很多新鮮的河鮮、海鮮。單仁逛了一圈,心裡有數後,娓娓說道:「你們酒店確實還不錯,可是價格方面有些超出我們的預算。我們畢竟都還只是學生,沒那麼多錢,如果你們能給些折扣,我們就定在這邊,不然,我們只能另尋他家。」
單仁不拖泥帶水,一邊帶著伊遠信往外走,一邊談自己的條件,那名經理好歹比他們多吃了幾年飯,亦不肯輕易鬆口。
都快走出大門了,伊遠信看著僵持不下,一眼瞄到對面架子上擺放的物件,笑著說道:「不然這樣,你們上面寫著酒水免費除紅酒外,那麼你們贈送我們四瓶紅酒如何,也不用太貴的,百來塊錢的即可。就是這個價位。」
伊遠信走到酒架邊,拿起一瓶紅酒,鎮定地看著兩人,單仁頗為意外,雖然這是個辦法,可他卻不想答應。
「行,這個我們可以答應。」
經理這下也很慡快,伊遠信沒等單仁拉住他,先一步和經理去了接待室,所有步驟走完,這才問單仁掏錢。
「是你自己想喝吧!什麼時候學會喝酒的?」
「秘密。唉,你快付錢吧,這才是正事。」
伊遠信接過經理遞過來的收據,單仁只好不情不願地付了定金,一臉鬱悶跟在伊遠信身後離開。
等出了酒店,伊遠信這才放低姿態寬慰他:「我這不是為了完成任務嘛,別生氣了,好不好?」
他不明白單仁為何牴觸自己喝酒,可他也不敢說什么小酒怡情的道理,不然單仁真的要好好教育自己了。
「誰教你喝酒的?」從始至終單仁只關心這一件事,「是不是靳牧高?」
伊遠信眼神無意躲避就已暴露事實,其實他也並非不讓伊遠信喝酒,就是心裡有些介懷,他沒和自己商量,還瞞著自己這麼大一件事。
伊遠信有些心虛戳了戳單仁,他沒撐住,很快就轉過身使勁揉了揉伊遠信的腦袋,哭笑不得。蹂lin完,就想往外跑,又一把被人拉住,「你瘋啦,現在外面下著雨,先等會啊!」
杭州六月,多雨的季節,不過也只是一場陣雨,很快便停。
「我們在學校里沒帶傘不都這樣嗎,離公交站台沒多長距離,跑過去就是了。」
單仁又要往前沖,再度被伊遠信拽回來,何時他的力氣變得如此之大。「其他時候你都可以胡來,這兩天給我安分點,高考可不會因為你感冒而延期!」
單仁還想辯解兩句,看到伊遠信凝成一條線的眉宇,嚴肅到不容反駁,他便咽下到嘴邊的話,仔細想想又不對,剛剛明明是自己在生氣,他占上風的啊!
妻奴屬性已經徹底把他的天性壓制,單仁陪在伊遠信身邊看遠處滴滴答答的湖面,就當做是陪他看一場風景好了。
一陣風吹來,帶著絲絲細雨刮到房檐下,兩人同時伸手護著對方退一步,那一步的默契讓他們青澀著泛起笑容。各自低頭,看著一黑一白的板鞋,投下的影子,相攜站立。
「明天回校後,先出去看場電影吧?」
「又看……動畫片?」
「不是!這回文藝片,你絕對喜歡!」
隔天,伊遠信在教室里從早上十點一直坐到了中午十二點,都沒等到人,期間收到一則消息,還是靳牧高發來的。
「祝你高考一切順利,我在這邊也都事事順心,期待再見。」
靳牧高的祝福來的很及時,再晚一點他就要把手機收起來,這消息便看不到了。他想了想,回道:你能趕回來參加畢業宴嗎?就在11號。
伊遠信把手機放在桌子上,看著屏幕等候回音,他隱隱有預感,靳牧高是不會回來的。
「我就不回去了,寒假如果有同學會,我會回來參加。最近有點忙……」
意料之中,他沒有太多失落,回了一句話便把手機收回兜里,在座位上繼續坐了片刻,起身往寢室走去。
與此同時,單仁剛剛從校門口進來,跑到寢室樓下,手忙腳亂的。卻有人在這時故意攔住他,單仁左右退讓,實在無法突破,便沒好脾氣說道:「山槐,你有什麼事嗎?如果是關於他的,那麼你可以不用說!」
攔著單仁的便是他曾經另一位學弟,這位同學和廖奕凡一直都走得很近,單仁不假思索就把他的事和廖奕凡拉上等號,自然沒有耐心。
「學長以前不是這樣的。」
山槐可以說也是單仁的一名迷弟,運動細胞良好的他們,曾經有很多共同語言。一向熱心腸好脾氣的單仁如今冷冰冰地站在他面前,他很困惑這還是不是學長。
「人都是會變的。」單仁輕輕推開山槐,「而且,不要把你的刻板印象強加到我身上,我和你們只是學長和學弟的關係,沒有更多的交集。你們,都不了解我。就不要用這種責備的口吻和我說話。」
好像所有人都以為他熱心腸,只要有所求他都會答應。誰這麼定義過?
對於學弟,他會幫忙,只是因為自己是他的學長,出於一絲關懷;而對同班同學,則只是盡了班長職責,無他。更遑論,如今他只想圍著伊遠信打轉,其他事,他不想也不願上心。
「學長!就算是我求求你,見他一面就好!」山槐很執著,都已經無話可說,他還是要說明來意,「奕凡他很內疚的,不是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嗎,學長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就真的不能原諒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