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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52:38 作者: 82白蘭地
    拜託,古人13歲成親的都有,哪能相提並論?不過,師百書也說的沒錯,有些事確實不能規劃著名來。

    看自己室長沒有徹底反駁,他便覺得有戲,又說道:「過來人的經驗,你到了大學再找女朋友,那都叫約炮了!雖然說,大學比畢業好,但終究沒有我們現在單純,所以這個年紀,才該是談戀愛的最佳時期。」

    好像……還有那麼點道理,伊遠信此刻有點懵,他一時找不到話反駁。

    「再來,你就確定你以後找得到女朋友?告訴你,女生比男生早熟,生物都教過了。到了大學,你一無知少年還想誘拐人家熟女御姐,別做夢了!」說到此,伊遠信忍不住要開口辯駁,他這是以偏概全。師百書一口氣又接下去說道:「再換種說法,你就沒想過一段十七歲的初戀,一直走到年輪盡頭?」

    此話一出,伊遠信便啞口無言,他想過。誰不曾想過呢?一生一世一雙人,是多少人的夢想,又有多少人能實現?

    他活得規矩,可思想並不完全拘束,他沒有動過心思,那是因為他謹慎。他一旦選擇了,就沒有退路了。

    兩人到了奶茶店,師百書知道已經達到目的了,就安心點單,順帶問了伊遠信喝什麼,完事後又坐在轉椅上看他,等那人開口。此時的伊遠信早已經被他帶入,才有了下面這番話。

    「如果有一個人,和你開玩笑說喜歡你,你會怎麼辦?會認為這真的只是個玩笑嗎?」

    他的一句開玩笑般的喜歡卻讓自己在乎了近半個月,不管怎樣,都是生平第一次有人這麼直白的跟他告白。而師百書則是被驚得露出了雙層下巴,他沒想到,自己竟然套出這麼勁爆的消息!

    「哪個班的?漂不漂亮?」這些重點他一個都不放過,伊遠信見他如狼似虎,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的話,立時又不敢隨便亂說了。師百書意識到自己問多了,便又收起那副八卦的面孔,接著部自己的棋,問道:「很簡單啊,你當真了嗎?」

    這個答案不言而喻,要不當真,他豈會惦記半月之久?可是,他在意的是那人的想法,這種不確定,把他懸在半空,無處著落。

    「室長,你要知道,有時候呢,有些女生就是故作矜持,明明喜歡對方,就是不想先表白,所以這種開玩笑往往都是暗示!既然都有人這麼跟你說了,你怎麼能錯過?怎麼能浪費人家一片良苦用心呢?」可如果那人是男的,情況會一樣嗎?伊遠信是絕對問不出這句話,等到奶茶來了,他就喝了一口,再不開口。

    師百書看他心事重重,又想起自己剛剛的告白,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各人有各命啊!

    中秋留校的同學不多,下午師百書也離校了,伊遠信便坐在教室安心學習。還是會時不時抬頭看一看窗外,想想那人、那事。穿堂風從腳底悄悄略過,他收回視線,看了眼左前方一人----蔡婷婷也沒回去,自己回來時她已經在了。

    看她靜心學習,女生還是能比他沉得下心,也羨慕那人的心無旁騖,就是不知道,這樣的人,會不會有喜歡的人;或者,被人喜歡?伊遠信低下頭,無奈苦笑。自己是被師百書徹底帶跑偏了,腦子至今還在天馬行空,他好像壓力越大,越不能集中精力。那個無牽無掛的自己,是被他遺落在哪個時間點了?

    晚上,他慢慢走回寢室,天下起了小雨他也沒在意,到了寢室吹乾頭髮就好了。當他脫掉褲子只著一件短袖白襯衫站在寢室中央吹頭時,寢室門被突然推開,他抬頭一看,兩人的視線交疊,是他!

    節假日的寢室樓,安靜的有些陰森,只有他們寢室發出吹風機的轟鳴聲,單仁濕著頭髮站在門口喘氣,顯得有些狼狽。對比伊遠信,那人單薄的一件襯衫不時飄起,下面的黑色內褲時隱時現,一雙修長細白的腿立在自己面前。竟有些讓人把持不住!

    平時他們只穿一條內褲到處走動都見過,可此情此景卻是那麼微妙,一切的半遮半掩,都帶著些成人色彩。單仁在門口不過站了兩秒,兩人卻像隔了一個世紀,他低下頭走進來,裝作隨意說道:「你這吹風機別關了,我全身都濕透了,要吹一下。」

    「嗯。」

    單仁走到自己床邊,抬手就要解扣子,又想起旁邊這人,手停在扣子上,左右為難。想著不能此地無銀三百兩,便利落把襯衫脫了,轉過身對著那人,露出自己堪稱完美的身材。單仁經常運動,腹肌雖然沒有八塊,但也若隱若現,恰到好處。

    伊遠信心裡有鬼,看他若無其事脫了衣服,自己的眼睛就不知該往哪放,之前還想著單仁留校或許挺不錯的,這會子巴不得自己回家算了!

    他把吹風機遞給單仁後,就乖乖躺到床上,在熄燈前看會書,企圖在書中尋找平靜。可同處一室的呼吸,那人的分毫動靜,他都沒有遺漏,只是表面還能波瀾不驚罷了。

    彼此又是沉默到熄燈,靜靜地躺在距離對方不到兩米的地方,互相失眠。伊遠信因為今天師百書的一席話,心亂如麻;而單仁則是因為白天的事到現在還不能忘懷。

    黑暗中也不知過去多久,兩個人雖然都沒有睡著,可都沒有動靜,一個翻身都沒有,這般滋味,饒是一向安靜的伊遠信都有些受不了。

    「同桌,你睡了嗎?」

    單仁沉下聲音小聲問了句,伊遠信聽見了可沒有立刻回答他,他在猶豫要不要和他說話,也怕自己說漏什麼。

    「沒睡的話,我想問你,你今天……怎麼沒來找我?」這句話倒是讓伊遠信摸不著頭腦,他也沒留信息讓自己去找他啊?「我今天都和廖奕凡出去吃飯了,你就沒反應嗎?」

    「還是說,你就根本沒問老六?」他在走之前還和師百書說了句如果伊遠信找他就說自己和廖奕凡在牛太郎吃飯。他這半天都在等同桌會不會出現,可結果只是自己做的一場白日夢。他是太自信了吧,在伊遠信心中的分量,或不及他在自己心裡的百分之一。

    那頭躺著的,沉默不語,接著裝睡,想到中午他和那人去吃飯,心裡還是有點不是滋味。他本來是想問同桌的去向,礙於情面,並未開口。不曾開口,也是件好事,要是去了,指不定會被笑話成什麼樣。

    「還有那天我說的話,也不是開玩笑的。」

    不是開玩笑的,他怎麼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只是一個試探,可這試探的結果,他也猜不透。默默側過身,看著對面躺著的那人,一片漆黑,卻似能清楚看到那人的睡姿,臨摹他的身影。有時候,喜歡一個人,靜靜待在有他的地方,便是一種幸福。

    伊遠信依舊紋絲不動,即使知道互相看不見,他也不敢側身去看同桌。要說同桌的那句話不起波瀾,那是謊言,此刻他心跳的頻率遠遠超過自己的承受。捂在被子裡熱的渾身冒汗,他能體會到電影裡被第一次喜歡的人告白的感受,臉紅心跳,都是真的。那種感受太過強烈,清晰可觸,他已經沒辦法欺騙自己,只能呆呆看著上鋪的床板,等那人睡去,等一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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