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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52:38 作者: 82白蘭地
他失眠了一個中午,可單仁卻是在那對視後直接側過身安心睡著了。剛剛那一刻,他並非無心,有意的一眼試探,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結果,原來不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在這無聲流淌的靜流,底下的波瀾,悄然翻湧。誰都不曾在意,來時卻又是驚濤駭浪。
一覺醒來睜開眼,伊遠信又重新恢復那份平淡,他很淡定的接受了單仁一起走的建議,兩人前往教學樓的路上都默不作聲,只有肩膀時不時的觸碰。後面有人追上他們,藺瀾因為跑得急,整張臉都還紅通通的。「伊遠信,能再幫我送一次嗎?」周圍人來人往,伊遠信直接接過,不妨礙其他人往前,也儘量降低存在感,「謝謝。」
藺瀾說完後就先快步離開了,比起男生,她顯然更加害羞,只是為了那份已無可能的愛情,抱著最後幾分勇氣。
「要是不想給,就讓我來吧。」單仁沒等同桌同意,就先一步拿過來,他明白伊遠信心裡還有些膈應元昊那事。這樣總有些隔閡在他們之間,是個隱患,他該找個時間,把這誤會解開。伊遠信見單仁主動拿過去了,就沒再多說,自己也好認真準備周末的返校考,最近雜事太多,也有些影響到自己,這不是個好兆頭。
那張紙條交給單仁後,伊遠信就再也沒有見過任何紙條,元昊遞紙條也沒找他,都是通過單仁。不得不說,兩人和好後,單仁幫他分擔了很多雜事,他也發現,更多人更傾向於找他幫忙,這算是人格魅力吧。
高三的日子要是沒有一些同學折騰出些么蛾子,還真的能一直平淡無奇下去。或許也是因為返校考近了,大夥都忙於複習,伊遠信也安靜過了兩天。
周五體育課,伊遠信不知道單仁要幹嘛,雖然是約排球,怎麼讓自己特地叫上靳牧高?雖然心裡藏著疑惑,但還是按照約定和靳牧高來了排球場。只見另一邊,元昊和他同時靠近。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伊遠信知道,開學以來,靳牧高都避免和元昊接觸,四個人坐在一塊,後面的情形伊遠信一清二楚,這回同時碰上,他也一時無措。「來來來,趁還沒正式開學,練練排球,去年排球賽只進了八強,今年多練練,爭取拿個第一嘛!」單仁拍著球刻意忽略場上的詭異氛圍,大夥雖然都有些別捏,但都沒有直接走開,還留著一層窗戶紙沒捅開。
「直接說吧,叫我們過來幹嘛?」靳牧高還是那般直接,單仁必然有其目的,那又何必拐彎抹角。早點結束,對四個人都好。單仁又拍了兩下球,反正也是自己的主張,都到這份上了,沒有退路,「元昊,我覺得,還是直說了吧。大家存著誤會,都是一個寢室的,後面也沒法相處啊!」為了緩解尷尬,單仁上手傳球給伊遠信,兩人對練,也好過尷尬的站在那。
「都知道了啊。」
元昊語氣略帶嘲諷,伊遠信明白他的意思,把球打給靳牧高,解釋道:「是那天我在醫院碰到陳琪琪才知道一點的。」這話是幫單仁解釋,後者很欣慰的回他一個微笑,自己的同桌果然貼心。「既然都知道了,那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咯!」
「元昊!」他這人一旦犯倔,絲毫不輸伊遠信,單仁自然不會讓他這樣,不然就白費功夫了。元昊無奈的偏開頭,真是麻煩!
「她住院那天,我確實不在。」他說話的時候,看得是靳牧高,不同於對待邊一峰,他和靳牧高的關係一直還能維持著說兩句話。他知道靳牧高是藺瀾的好友,也很放心他們兩人做朋友,所以從來沒有吃過他們的醋。就是因為信任。
「我和她關係出現破裂,那件事只是雪上加霜罷了。早在暑假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要鬧分手了。」元昊此刻主動接上墊飛的球,用力的扣回去,也好,藉此發泄一下。「因為她不相信我心裡只有她,就是這個操蛋的理由!」他承認,有時候會多看其他女生幾眼,可從來就沒有腳踏兩條船的念頭。自從高一見到藺瀾喜歡上她,他就意外收心了。他帶她去見自己的父母,帶著她出席家庭宴會,都是為了證明,只要彼此堅持,那麼以後,手裡的戒指,只為她一人戴上。
可是,她還是不知足。在他眼裡,藺瀾就是要的太多,要到他,累了。
為了她,他放棄了每天下午和別人打籃球,就坐在亭子裡,陪她聊天,陪她學習;為了她,他改變自己的習慣,每天幫她買早餐,還為了保證早餐的熱度,都是掐著點去食堂買來的。可這些,似乎都被她忽略了。她的眼裡,只剩下自己的不好。
所以高二暑假一開始,他就賭氣不去聯繫她,讓她知道自己不是圍著她轉的。可結果,就是現在這樣了。
「多可笑!她那時候懷孕了,結果沒和我說!就是因為沒和我說,我他媽出了國她去醫院前一晚才和我說她要打胎!一句商量都沒有。對!商量的結果,這個孩子還是不會要,可她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想法,一絲都沒有!憑什麼!」
憑什麼就把我否定了!元昊就是那時候,有了分手的念頭。而有些男生只要有了這念頭,就真的沒有挽回的可能了。
後來他了解到,都是她的「好閨蜜」陳琪琪在她身邊說自己的壞話。這女人也真是閒的太無聊了!他們之間的事,與她何干?防火防盜防閨蜜,這句話也不單單要用在女生身上。真的是,到了最後,是罪人的只有自己。
「那你,有想過回來照顧她嗎?」伊遠信知道元昊的性格,他不會在這些事上,對他們這些室友撒謊。只是還有些事,他要求證。如果元昊真的有擔當,那出現在醫院的不會是單仁,即使他人在國外。「我是和家人一起回來的,除了有些不滿外,就是不想讓家人懷疑。」這句話,伊遠信他們就已經了解了。他和靳牧高相視一刻,都清楚了彼此心裡的想法,也不用再多問,再多說。
他們終將是個局外人,這場解釋的目的,只是在其他層面不再有誤會,而其他的,那都不重要了。元昊明白,伊遠信也清楚,到此為止。
第11章 第 11 章
2010年8月21日,周六,晴
返校考已經結束了三門,我有預感,這一次成績並不理想。最近心思浮動,而且今天,更是心煩意亂。高中,無可避免的就是作弊一事,這是任何學生時代都會發生的事,我像躲避瘟神一樣,去躲避它,可終究還是被糾纏,左右為難。
那節體育課後,四人的相處還是照舊,靳牧高和元昊保持著一定距離,但不疏遠;伊遠信還是那個可以和任何人說上兩句話的人,單仁更是一如既往當個話癆。看似不變的格局,在人看不見的地方,已經有了變動。
「晚上去操場跑步嗎?」靳牧高在晚自習下課後就站起來對前面的伊遠信說道,他們以前經常晚上去操場,不是散步就是慢跑,權當鍛鍊身體,也可以聊聊天。自從進入高三後,一是沒時間,二是天氣也熱,他們已經好久沒有一起跑圈了。「好啊。」伊遠信把拿起來的筆記本又放了回去,明天就考試了,其實也沒必要再複習,臨時抱佛腳對他們來說完全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