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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52:38 作者: 82白蘭地
其他六人出了樓,伊遠信看著他們直接往大門走,不解的問了句:「現在大門已經不讓出了,不翻牆出去嗎?」一般逃課不都是這樣的套路嗎,他初中就是這麼幹的。「室長,這種言情小說的劇情就不要再演了。要逃就逃得光明正大,我們就從正門大搖大擺的出去!」師百書還穿著校服背著書包,一臉嘚瑟。「室長你不知道吧,現在這時間點只准進不准出,可家長還有外校人員還是出得去的,我們沒穿校服,跟著其他家長出去,保安不會攔著的。」邊一峰推著伊遠信往前走,他可不能讓伊遠信打退堂鼓,「再來老六從他媽那裡順了張請假條,可以光明正大背著書包出去,就放心吧!到時候讓他出去登記寫上我們,回來簽字也不怕被看出來。」他們的校服剛剛都放在師百書的書包內了,他的媽媽也是學校的老師,這還真是一次有計劃的近乎完美的犯罪。
師百書到了門口最先打頭陣,在門口登記完後,似作無意往後面瞟了一眼,示意成功,緊接著便是仲孫孤跟著一個要出去的家長,泰然自若走了出去。靳牧高最後出去的,他怕伊遠信不敢,所以殿後。其實他把伊遠信想得太乖了,初中的時候,「打架逃學」伊遠信也不是沒幹過。
「所以,我們六個要去哪玩?」杭州樂園他們都已經去了不下十次,早就膩了,現在只有三個多小時的活動時間,能去哪呢?「跟哥走,帶你們開開眼!」仲孫一人走在前面,那裡停了兩輛寶馬x6,他走在前面,竟讓他們有種跟著黑社會老大的錯覺。
「今天國際會展中心有個漫展,我搞到幾張票,帶你們去看看。」伊遠信在后座接過入場票,看著門票就挺精緻的,他不是很懂,可旁邊的靳牧高禁不住低聲說道:「今年最火的一場巡迴漫展,一票難求,還是影視嘉賓VIP套票!」伊遠信沒料到靳牧高對這些還如此精通,他更不會想到,靳牧高其實還是個漫畫高手。要不是條件限制,他是想學畫畫的。不過他更偏向於漫畫罷了。
伊遠信唯一能清楚感知的是,靳牧高這一刻並不排斥仲孫了,他雖有點仇富,但三觀還是正常的,大方接受別人的好意,不自傲、不做作。這讓伊遠信覺著,這一趟逃課物有所值。
那晚,伊遠信雖然沒怎麼被漫展吸引,沉浸其中,但他看到幾個室友其樂融融聊到一塊,說著火影、聊著海賊,他就很開心,如那漫展廳里笑出一排白牙的路飛。不過,他最後還是陷進了這個深坑----只因看到了柯南。
這個漫展受到歡迎,不僅是因為內容的多樣,受眾廣泛,亮點更在於整個現場的布置。一樓的眾多攤位,二樓的單獨包間,三樓各式各樣的放映廳。適合熱鬧的,符合清靜的,連伊遠信到後面都有點不舍離去。一顆久旱乾渴的心,像是被澆了三兩滴水,意猶未盡。
回去的時候,其實被預計的還晚了半個小時,大夥都下課了,伊遠信換了校服進了校門沒有直接回寢室,先去了一趟教室。玩得這麼瘋,還算保持最後一絲清醒,拿點試題回去,熄燈前還能做點事情。
回教室的時候,燈已經熄了,他打著手電把一份星火英語找了出來,正準備走的時候,單仁恰巧走了進來,「你們玩的怎麼樣?」黑夜中,那人卻獨獨能準確判斷出他的身影。而伊遠信正高興,一時忘了還和他冷戰,抬頭那刻卻又撇開了,及時想起,剎住了腳。
「景哥知道了。」伊遠信本打算直接從後門出去,這一句話,又徹底打亂了自己的節奏,慶幸是在黑夜,臉上的慌張沒有直接被看破。他裝沒聽見,從後門走了出去,更不要說能聽見後面某人無奈的嘆息。
第8章 第 8 章
回寢室的路上,伊遠信心思浮動,他是第一次被人抓到尾巴,第一次在老師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初中那會,他也有過這般叛逆的黑歷史,但都掩飾的很好,這下,他該怎麼辦?
到寢室後,躺在床上,手裡拿著星火英語,可卻沒看進去半個字母,他該不該先去找老師認錯?可這樣又有點買室友的意思,旁邊的室友都還在熱火朝天討論剛剛的漫展,餘興未了,現在開口說明事情已經敗露,是不是太掃興了?雖然逃課不是件好事,可他還是想站在室友這邊,沒有理由。
十分鐘的焦灼等來的是景哥一聲呼喚,他來查寢了----景哥也是隔壁文科班的班主任,今晚會碰上他是伊遠信意料之中的事。景哥把伊遠信叫出去了,這一下才讓幾個室友意識到形勢有些不對,他們剛剛直接回了寢室,還沒來得及找人細問晚上的情況,這下怕是翻船了。
「老七怎麼還沒回來,還有班長?」邊一峰這時剛剛從浴室里洗完腳出來,他剛才就聽到景哥的聲音,不知為何,他所有老師當中偏偏最怕看起來最年輕最沒有殺傷力的景哥。其實說起來,景哥也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眾多女同學不僅看上他的顏,可還有他的肉體。同學群里一直流傳著景哥健身裸上身的照片,八塊腹肌!足夠舔屏了!
仲孫孤是最不擔心的那一位,他向來敢作敢當,更何況,他的後台足夠硬。而師百書更是不關心,心寬體胖雖然不是這麼用的,但他真的心太大,浸yín於花火意林無法自拔。元昊不知為何從進文科班就和邊一峰不著調,兩人從未說過一句話,不是那種不熟,更有種刻意對立的感覺。靳牧高看得明白,此刻也只有他接話才能緩解尷尬,「老七估計根本就沒去打聽消息,應該又跑到電話亭,給他『媽媽』打電話了。」至於單仁,他選擇不言,本來就沒怎麼關注他。
邊一峰見大夥都不怎麼關心,識趣的結束這個話題,等室長回來在靜觀其變。他在下鋪擦完腳,抬手抓著頭頂的欄杆一個翻身,就穩穩地坐到了上鋪,還是這般不在意自身安全。
外頭的伊遠信倒是覺著自己此刻的人身安全才是受到了威脅。一直以來他覺得他和景哥是最能處理好師生關係的,不會像其他老師那樣緊張,可此刻,他卻不敢正眼看他,深怕看到責怪,看進失落。其實白光景對於他並沒有太多指責,他只是有些好奇,自己之前對伊遠信的認知,似乎有些偏差。
他本以為伊遠信只是一個會讀書學習的乖學生,可現在看來,逃課這些「壞學生」標配技能他也不是不會。年輕老師終究和老一輩教師看法不同,要是今天是放到政治老師面前,那估計就是一通思想教育再搬出馬哲毛概,趁機補一堂課。
「本來以為,你是不會做這種事的,伊遠信啊。」景哥話開了個頭,也不急著說,此刻他們站在寢室樓前不起眼的小角落,同學們來來往往,也沒怎麼注意,卻還是讓伊遠信緊張地紅了臉。「逃課這種事肯定是不對的,我也不管你有什麼原因,都是要好好檢討。尤其你還是一個寢室長,是吧?你們男生今天就兩個人在班級里,這像話嗎?」伊遠信聽著聽著竟有種被指責逃課技巧不夠高明的味道?
「我不是你們班主任,沒責任管你們,但我還是你們任課老師。今天要是換了別的老師,可能就沒這麼好說話了。」伊遠信聽到這,便悄悄鬆了口氣,他知道景哥還是打算放自己一馬了,可心裡卻更加愧疚。「你回去後跟其他幾個逃課的同學說,檢討是一定要寫的,至於後面……」景哥還是有老師那一套作風,在這種關鍵時刻停頓一下吊吊胃口。「我不會跟你們班主任說,不是想幫你們掩飾什麼,就覺得今天事情還算影響不大,放你們一馬。也當做一次警告,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