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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9:37 作者: 影度寒江
    當時程榮遠和張俊艷正在吃早飯,突然見程榮建一家人前後趕來,且面帶怒色,心中也不禁奇怪,但是面上還要做出和善的笑容,問道:「今天怎麼這麼早過來?吃過飯了嗎?」

    趙英冷笑道:「吃什麼吃!你兒子勾引小易,我還沒和你算帳!」

    張俊艷和程榮遠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兩人面面相覷,同樣滿眼迷茫,程榮遠道:「大嫂,你在說什麼?我一點兒都聽不懂。」

    趙英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在她看來完全都是程林的錯,而程林這個樣子,都是張俊艷不會教孩子,才讓程林長歪了,禍害了他兒子。

    再者,過去妯娌之間許多摩擦,程榮建總讓她多讓著張俊艷,多年積壓於內心的怨憤與委屈此刻全部爆發了出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一把抓住張俊艷的頭髮便撕扯起來,「說!是不是你指使你兒子去勾引小易!我好好的兒子,都被你兒子給帶壞了!」

    趙英上來就打人,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等到反應過來上去想將兩人分開的時候,早已打的難捨難分,口中還在各自問候著祖宗,撕拉扯拽,極盡難看。

    程榮遠和程榮建上去拉架,也被挖的手背,臉上好幾道血道子,程榮建忍無可忍,怒吼道:「夠了沒有!非要把人全給丟盡你們才甘心是不是!」

    可趙英與張俊艷已經各自打紅了眼,根本不聽他在說什麼。

    而程榮建不喊還好,這一喊,把周圍的鄰居又給驚的找了過來,好奇的站在門口問發生了什麼事,程榮建平日裡哪被看過這種笑話,當下便羞憤難當,喝道:「趙英你給我住手!你是不是想離婚!」

    趙英這才總算找回了點理智,見兩人有鬆懈的趨勢,程榮遠馬上搶上前將兩人給分開。

    張俊艷還在罵罵咧咧:「神經病!上我家就打人,你以為我好欺負!」

    程榮遠喝道:「行了!閉嘴!」

    被嚇呆的程易新在一旁吶吶道:「媽,別打了。」

    程榮建對門口的鄰居道:「沒事,沒事,就是點兒小摩擦。」

    見圍觀的人散開,程榮建對程易新道:「陪你媽回家。」

    程易新忙上前扯了扯趙英的胳膊,小聲求道:「媽,走吧。」

    趙英恨恨的瞪了張俊艷一眼,這才扶著兒子,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留下的程榮建,待程榮遠將張俊艷支開,才把程易禾和程林的事告訴了程榮遠。

    程榮遠聽了後,自然也是不信,道:「林林一向很乖,不會做這種事的。」

    程榮建道:「不管事情的真實情況是什麼,現在最好的辦法,還是先將兩個孩子分開。」

    程榮遠點了根煙,蹲在台階下抽了一口,道:「他們兩個年齡差的大,上學也不在一塊兒,幾乎沒有什麼見面的時間,還要怎麼分開?」

    程榮建簡直要被氣死,道:「程林去了首都找程易禾,你都不知道的嗎?」

    程榮遠頓時驚訝的抬頭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程榮建提起他們兩個便有些難以啟齒,默了半晌,道:「他倆在程易禾學校膩膩歪歪的,不然怎麼會被同學發現,然後告訴我們?」

    程榮遠仍舊不相信,道:「不可能啊,林林快期末考試了,他身上又沒有錢,他怎麼過去的。」

    見弟弟跟個榆木疙瘩似的,程榮建簡直要吐血,道:「現在是關心這個的時候嗎?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趕緊去首都把程林給帶回來!然後從長計議!」

    程榮遠一輩子老實巴交,實在想像不出,兩個男人還能發生點兒什麼,所以心底一直保持懷疑的態度。唯一憤怒的就是,辛辛苦苦養著兩個孩子上學,程林卻逃課跑去首都,簡直就是不務正業。

    所以,即便之後在首都見到了程林與程易禾手拉手的走在一起,程榮遠也並沒有多想什麼,只怪程林不爭氣,不知道專心念書。

    將程林帶回家後,他只是語重心長的道:「程林,你以後不要去找你哥哥了,你只會給他添麻煩,而且惹的你大娘也不高興,好好在學校念書,行不行?」

    回來的路上,程林本就精神緊張,他一直害怕程易新將自己與程易禾的事告訴家裡人,當下便認定了程榮遠已經知道了,顫抖道:「爸爸,我是真的喜歡大哥,我不會給他填任何麻煩。」

    程榮遠沒想到程林竟然一開口就是這麼一句話,當即便呆住了,十分的難以置信,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一巴掌打在了程林臉上,「你要不要臉!」

    程林當即被打的跌倒在地,甚至眼前還隱隱發黑,口中泛起一股腥甜的鐵鏽味兒,程林隨手一抹,竟然是一手的血,程林咳了兩聲,道:「爸爸……」

    緊接著,他細瘦的胳膊便被程榮遠厚實的手掌緊緊攥住,程榮遠也不管他還跌倒在地,就這樣拖著程林,將他從堂屋拖進了家裡西邊角落的一個小屋子裡。「你給我在裡面呆著!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那個小房間是家裡專門放雜物的,連個窗戶也沒有,即便是大白天,關上門,裡面也是黑黢黢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程林掙扎著起身拍了拍門,「爸爸----,爸爸----。」

    無人應聲,而且門已經被從外面鎖住了。

    程林只好摸黑找了一塊平實的地方坐下了,當時天氣寒冷,程林被關在這裡,沒一會兒便覺得渾身發冷,只好抱著膝蓋,這樣才暖和了一點兒。

    為了懲罰程林,程榮遠甚至沒有給程林送晚飯吃。直到次日清晨,聽到程榮遠的腳步停在了門口,程林才哀聲求道:「爸爸,你放我出去吧。」

    程榮遠沉默良久,道:「你答應我別再纏著你哥哥,以後隨便你想怎麼樣都行。」

    然而等了很久,裡面卻再沒傳出程林的聲音。

    程榮遠怒火更盛,冷哼一聲:「那你就餓死在裡面,省的出來丟人現眼!」

    程榮遠想,程林只要稍微說幾句軟化,他就將人放出來,可程林的頑固程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程榮遠便又餓了他一天。

    直到第三日,怕真的鬧出了事兒,程榮遠便讓張俊艷給程林端進去了一碗飯。

    而程榮遠也是琢磨出來了,看程林如此固執,恐怕要做長期鬥爭。他也不能一直待在家裡專門看著程林,便交代張俊艷看好程林,人是不能放出來,一天一頓飯餓不死就行。然後他便離開家去上班了。

    但張俊艷對程林從未盡過心,有時候餓他一兩天再送飯也是常有的事。時間一長,加之程林總是默默的不說話,張俊艷便放鬆了監管。

    有一次送過飯後,只隨便將鎖掛了一下,便出門打牌去了。這使得門也沒有關嚴,到了夜幕降臨時,程林可以清楚的看到門縫之中的那一線月亮。

    這些日子,其實程林也想了很多,他知道家裡是容不下他和程易禾這種關係的,可是如果和程易禾分開,生離還不如死別,一頭撞死,也落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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