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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9:04 作者: 赭硯
帥哥美女熱絡的招呼一通才道別,蘇路似笑非笑的火星四射,「這誰?」
「中文系一年級,駱怡。」
「怎麼認識的?」
「都是學生會幹部,工作認識。」簡潔交待,坦白從寬。
「挺漂亮啊。」
「還行……」經驗教育郭驍,敦厚狡猾巧妙融合,抓的小崽子脖痒痒,「你比較賞心悅目。」
「哪裡哪裡,客氣客氣,承蒙不棄,再接再厲,啊哈哈~~瞧你這話說的。」蘇路天真無邪的笑著翹二郎腿,迷到諂媚jian夫發暈。「我還沒問完呢。」
「是,您說。」
「幹嗎拉我上班長那活?」
郭驍面色一正,「不好嗎?多少人想當呢。而且這樣我兩相處機會多,免得你火頭火腦鬧著說被冷落了。」
「去!」蘇路唾棄的一坑,「多少人想當也得看夠不夠格,我什麼料你不清楚?到時辦不了事被笑話,倆人面子裡子全丟光。」
「你倒是出息點成不?那些官事特簡單,你看著犯難是因為以前你小老百姓一個,別人不搭理,一旦抗上官牌就什麼都好辦。再說了……」郭驍一頓,換本實驗冊作筆記,「有我在上面頂著,不會讓你被困到。」
蘇路心口一燒,被抓著的手異樣熱,這個人可能喜歡自己到著了魔,竊竊得意悄悄高興又隱隱想逃,埋著腦袋一磕一磕,郭驍起勁的繼續說著,「不過話說回來,你也該盤算一下了,大學混個幹部做可比中學時值多了,接觸社會機會多,成績的影響也大,以後找工作優越性不用我說,你也該明白吧?我只不過給你起個頭,自個兒……」
「我困了。趴一會。」蘇路一聽這套就糟心,狠著勁兒要抽手。
郭驍抓緊了不讓,孩子似的得意擺腦袋,「困了?帶你去個好地方休息。」說著,也不管三七二十來幾的拉起了跑。
剛出五院門,郭驍就火燒扔開交握的手,惱的蘇路暗罵丫做婊子還想立牌坊,煩那做作德行,索性把書全往郭驍手裡扔,捏著空拳頭得意的哼歌。
郭驍也不羅嗦,邁開大步就往黝黑角落裡繞,拐到暗處時哼哼唧唧的彎著腰耍渾,手要斷了走不動了。
走不動就爬!蘇路噁心惡膽的笑,讓你裝,我就這麼兩手踹兜里不動,你能怎麼樣啊?
那就算了,勞動人民裝模作樣的嘆氣,哆嗦著腰匍匐前行。
哪就算了?蘇路提麻袋似的一把搭住郭驍後背,黑暗裡伸延開舌頭逗郭驍張開嘴胡鬧,給你機會再考慮考慮。
一路上,作賊樣的瞎來,等緩過神,發現站在假山後的教師宿舍底樓,來不及發問,就見郭驍笑的眼睛妖亮,困難的扒拉開一條鑰匙開門,「進來啊,傻杵著等我抱你?」
「你不是手斷了麼?抱的動?」蘇路探著進去,東張西望一室戶的小間。「這什麼地方?」
「鬼東西你不是故意激我呢嗎?」郭驍放下書,倒了一大杯水,從身後籠住蘇路整個膊彎,湊近舔開黏在一起的嘴唇餵了喝,「我和咱們系管後勤的老何混熟了,說事情多有時在宿舍處理不方便,管他要了這空房間。」
「哼,」蘇路供起腰,脖子讓郭驍暈的滾燙燙,賊機靈一躲一回的勾引,「假公濟私,作jian犯科。」
「喂,」郭驍受不了的拎住小脖子轉身,「你非得嘴這麼毒?我也是想有地方能獨處啊,你別說你一點都不想,那個……隔三差五的……嘿咻一下。」
郭驍方方正正的臉上,麥色里透出一絲赧紅,像一個老實孩子被毒蛇咬了,傷口發癢,卻還困惑地問毒蛇你給我抹什麼了?蘇蘇的。
蘇路看著那樣的郭驍,赤誠而沒有遮掩,心口一麻,水裡流過電波,不由分說的撲上去,壓倒了吻,「……禽獸。」
兩人黏在床上,互相捧著臉蛋,恨不得舌頭長一些,可以伸到喉嚨下面,舔得他舒服到哭。
蘇路一陣狂亂,又親又咬的撕拉下郭驍領口,拱著鎖骨,鼻子一抽一縮,郭驍揉亂頭髮,臉紅的掙扎著起來,「身上汗多,等我去沖把涼。」
揪了一口才放人,洗漱間嘩啦啦的動靜,蘇路抓著枕頭深嗅,舔起臉蛋傻樂了會兒,才想到該打電話關照今晚不回寢室。
「啊,上任第一天就得處理事兒?」阿田吼吼嚷,蘇路無聲地吱啦開牙花子,你知道什麼,我樂遭這罪呢。「哎,一丁寫了份給小葉的情書,大伙兒正等你回來討論呢。」
「趕緊讀給我聽,」熱鬧哪能不湊,反正也是糟踏郭驍的電話費。
阿田在那頭髮出些類似腸胃消化不良的響聲,「一丁你自個兒讀,比較有情感。」
丁一在那頭深情款款,「那我開始了,蘇路你聽好,」蘇路背脊一陣發麻,暗想要敢把我當小葉使意yín,你就給我等著。
「昨夜星空那麼明亮,我想著你,未眠!啊!未眠!
疲倦不能阻擋情意,你怎麼能離我而去!啊!而去!
你迷人的眼眸,就像我期待的晴空,賜予光明!啊!光明!
你可知道,有一個人,付出著完完整整的愛情!啊!愛情!
蘇路捧著犯酸的胃,暴怒唾棄,靠,這才幾句啊就抄流行歌曲了。我初中的糙稿都比這強。
「如果你選擇了他,我的人生將一片荒蕪!啊!荒蕪!
那活著還有意思麼?沒有,是的!沒有!
我將從宿舍樓上跳下!不錯!跳下!
一樓平地,二樓太矮,三四樓不高,七樓以上才夠勁!真的!夠勁!」
郭驍裹著毛巾出來,就著蘇路的耳窩聽了,忍笑打手勢比劃,我們那樓最多也就五層吧……
「你依然決定離我遠去麼?那我爬了!我要爬到樓上,叫著你的名字一躍而下!啊!一躍而下!
你還不阻攔我嗎?那我爬了!啊!爬了!
我爬到一樓了!啊!一樓!
我爬到二樓了!啊!二樓!
我爬到三樓了!啊!三樓!
……」
蘇路聽的肝膽爆裂,大腦溢血,好容易等完畢時都快激動哭了,郭驍看那鬼樣子忍不住噴笑,拿過電話招架,「丁一?我郭驍,嗯,我……和他在商量班務呢,沒錯,聽見一些,嗯嗯……這樣,推個感性的好句子給你,----清晨四點的時候,醒過來,想起的那個就是你愛的人……嗯,沒錯,女生准喜歡,你拿去用吧,嗨,還跟我客氣。」
蘇路乾嘔了半晌才緩過氣,「哪學來這酸話的?」
郭驍眯著眼笑,拉住蘇路纏腰上,順著手指下滑,毛巾曖昧的落地,兩人燙熱的身軀黏倒在床,郭驍咬著耳朵尖問,「你清晨四點醒來時,會想起誰?」
蘇路被吻的燒火,「我?我那時都睡的死沉呢。」
之後的日子,錦繡良程鋪滿了郭驍細心安排,頂著班長的大帽子,威風凜凜為非作歹,好處不占白不占,辛苦事兒二話不說的往郭驍扔。
郭驍成日苦著臉,「你大老爺也忒能吃白飯了吧?又得我幫你干?這些班務自己不能處理?」
「我不管啊。」蘇大班長的祿山之爪東捏西捏,捏的郭驍腰眼一跳一彈,「我看這些雜事就煩心,當初誰假公濟私來著,今個兒就誰收拾。」
「小屁眼。」郭驍一通笑,「成天把你餵滾圓,就忘了給你嚼些豬心。對了,這星期我讓媽給你作芒果色拉。」
蘇路抿緊嘴,被郭驍蘇蘇麻麻踢著腳肘,痒痒的趴在桌上笑。
不是不幸福的。
學校里,兩人黏的不厲害,郭驍很忙,蘇路也堅持自己的空間,和阿田逛電腦房,和兄弟們打球,參加社團,交叉點不多,但晚自修是一定在一塊兒的。知道蘇路挑嘴,郭驍總讓他先占位子,自個兒去小餐廳或甜羹或炒麵或大排年糕的端過來埋了頭吃,坐在最後沒人瞅見,郭驍舀起了勺子喂,餵到興起,索性一口湊在嘴裡,把蘇路拉桌面底下,舌鉤當勺子,嘴就嘴的送過去。
起初在周末去蘇家,是給他送拉下的手機,蘇老娘一眼認出這有為青年,熱情沸騰死活留下吃飯,郭驍乖鼻子乖眼討的蘇老娘恨不能把兩孩子麵皮換個兒,口口聲聲太晚了就住我們家。
郭驍黏在蘇路床沿笑,這回可是光明正大上這床了啊。
蘇路臉色一赧,假裝沒聽懂,你這剝削階級,今兒吃了我們家多少糧食啊,可不能便宜你了,趕明兒我也上你家打劫去!
郭驍眼神亮的shining,這可你說的,落荒而逃不敢去就是賴皮蒼蠅。
蘇小崽子就如此傻冒的被拐到郭家,郭爸爸驕傲而耐心的聽倆男孩吵吵嚷嚷,被大手掌慈愛的拍上腦袋時,蘇路眼眶紅的就差沒淌水,埋頭傻悶飯,直到被拉到房裡,郭驍疼惜的抱住他,說,以後星期六我去你家玩,你要嫌煩就讓你媽陪我說話解悶,蘇路逞強地吸鼻子,打什麼主意呢?你別想把我老娘搶走。郭驍笑著敲腦門,不識好人心的小瘟生,真搶走了我連本帶利還你。就這麼說定了,我家離車站近,星期天你過來吃午飯,然後坐車回學校。
蘇路嘴角三十六憋,鼻管七十二吸,終於忍不住抱住郭驍鼻涕湖著眼淚。媽媽哭的時候會抱著自己,而自己哭的時候,原來是抱住了郭驍。
郭驍的胸口,有心跳怦怦的聲音,以後招呼了再嚎,我都第二件衣服給你鼻涕湖滿了。
渾渾噩噩,迎來大一下學期的運動會。
蘇大班長雖說正經事沒幹什麼,但人緣處得不錯,竄通著郭驍從學生會湊了罪惡之源人民幣作為獎勵,報名工作異常順利,最後只剩下男子鉛球是常松的強項,可他從來對蘇路沒個笑臉,尤其葉柳妮在106全寢的臭皮匠戰術死纏爛打下終於含羞帶怯的投入丁一懷抱後,更是價苦大仇深沒得商量。
「我今晚死活得堵著姓常的!」蘇路咬牙賭咒,「非擺個明話下來!」
「你小心碰的頭破血流,仕途情場全毀咱麼屋了。」羅建拿起作業本扔給王可抄。
「啊,」王可興致高昂,「最新出爐的緋聞聽說沒?」
「八卦集散地,」蘇路唾了一口,轉身拽緊阿田,「你小子又招哪妞了?」
阿田鬱悶的揮開,去,煩著呢,沒心情。
「甭理那臭脾氣,中午和他哥吵架呢,」王可伸長了脖子沖蘇路一通嫣然,笑的蘇路滿身跳蚤爬,「幹嗎?我最近忙,多少天不近女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