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頁
2023-09-22 07:47:32 作者: 田瀟瀟
「我只是在說事實。」
醫生看完手續書,再找我確認了一遍,「請問你真心想人流嗎?這東西對身體傷害很大,我勸你不要。」醫生規勸著我。
我下意識的搖頭,醫生皺眉,進去了,「你們商量好了進來。」說著,哀嘆了好幾聲,連一個陌生人都對我的孩子惋惜,顧御陽你就不能適當表現的在乎一點兒嗎?
「孩子只要一個就夠了,你生的,我不需要,喬染,你今天必須進去,後悔不了!」
顧御陽冷下聲音,對我脅迫道。
我一驚,這時才想起一出生就沒有見過的兒子,心裏面再次酸澀起來。
面前的這個男人不僅僅是要害死我第二個孩子的兇手,更是讓我到現在都沒有見自己兒子一面的人,我該想到的,他說的那個孩子,不就是我千辛萬苦生的,可他要趕我走,連孩子都不給我見上一面,「顧御陽,你把我的兒子帶過來給我看看好嗎?」
我拉扯他的衣服,強烈的請求著,一張小臉上全是淚花,顧御陽皺眉,「那是我的孩子,你不配見到他!」說著,顧御陽將我從椅子上拉起來,抓著我就要把我送到裡面。
我深知進去會發生什麼,在顧御陽的手上,咬了一口,我聽到周圍的吸氣聲,很多醫生看了都想過來拉住我,然而沒有人過來,我被拉進了裡面,看著那手術台,很想就暈過去,嘴巴里有血腥味,是顧御陽的血,我該咬的更狠一點兒,「小姐,上去吧,我看你留下這孩子也蠻可憐的。」醫生企圖說服我,顧御陽闖進來把我這麼一抱,往手術台上抱去,很冷,手術台的周圍都是些刀呀藥什麼的,很可怕,看著就一陣的心慌。
我企圖拉著顧御陽的手臂,不讓他走,可一下,他的衣服就從我的手上滑落,他還沒看我一眼,就出了門。
我盯著他的背影,絕望的眼神,死命的護著自己的肚子。
我清楚,只要一會會,這孩子就從我的肚子裡沒了,我連跟他相處的時間都不多,我承認,自己也動過不要他的念頭,可到底還是心軟了,願你在天堂一切安好。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 好好生活
手術過程中我一動不動,這是我的孩子,醫生詢問著我,「要不要打麻藥?」我點頭又搖頭,醫生顯得有些急躁,「到底是點頭還是搖頭?」
我也不知道,打麻藥的話,過程不會痛,可我出來後會更難過,不打麻藥,至少我還能和自己的孩子一起疼。
我斟酌了片刻,「不打。」旁邊醫生拿著麻藥針的手一頓,他們之間在交換著眼神,「不打麻藥過程很很痛,你確定嗎?」我當然知道很痛,就跟我生大寶的時候是順產時那樣疼。
可疼又如何,疼一下不就好了,至少讓自己記住,這個孩子是真實存在著的,誰也不能抹殺他的存在。
過程很痛苦,醫生拿住手術刀的時候我是恐懼的,抓住床單想著一會會就過去的時候,再一次堅強起來,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門上高大的黑色身影,我很想說幾句話,只怕說了也是無濟於事,我從沒有想過感受一個生命離去的過程是這般痛苦。
我現在幾乎是可以痛死過去,「顧御陽…」我咬著牙,喚聲他的名字,苦澀的味道在嘴裡含著,跟含著苦膽一樣,難受。
手術結束後,全身的力氣都用光了,肚子裡再也沒有一個小生物在律動著,這種跟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有什麼區別。
我用手臂搭在自己的眼睛上,感受到衣服濕透的感覺,我哭了,那種默不作聲的哭才是最痛苦的,「你可以進來了,顧先生!」
醫生跟顧御陽友好地問候,顧御陽走進來了,他的皮鞋在地上走動發出的噠噠聲,我聽的很清楚,顧御陽要來了。
我躲在被子裡,不敢看他,顧御陽過來,拉開我的被子,我感受到身上的重量變輕,涼颼颼的,「還打算哭下去嗎?!」顧御陽的聲音帶著一絲的威壓,讓我不得不連呼吸都變得微小了些。
他拉開我的手臂,我脆弱的模樣便展示在他的面前,不敢睜開眼睛,他幫我擦去眼淚,很輕柔,可我越哭越多,基本上他擦去,我就哭出來,肩膀一抖一抖的。
「我不哭還能幹什麼?」我回答,眼睛緩緩張開,顧御陽的身影在我面前有些模糊,一會兒才看的清。
他的臉部線條很堅毅寸的整個人成熟而有魅力,就這麼一個有魅力的男人,此刻卻面無表情的站在我的面前,他冷淡的看著我哭,甚至連阻止的話都沒有說,既然他很討厭我,何必做出那樣的表情。「我恨你。」
我坐起,對著顧御陽就是一拳頭過去,我力氣很輕,他身形連動都沒有動一下,說明我無法給他傷害。
「恨吧,你欠我的還不止這些。」顧御陽作勢要把我抱起來,我肚子還難受著,被他這麼輕輕一動,立馬絞痛了起來。
與此同時,顧御陽立馬叫了醫生,醫生提著他的醫藥箱過來,先是檢查了我的情況,再是說明,「病人剛做過人流,最好在醫院修養。」
他將一針打進我的體內,我不知道是什麼藥物,但是有用的,「我不想聞消毒水的味道。」很想吐,這也是我厭倦醫院的主要原因。
「那就回家。」醫生還想要據理力爭讓我留下什麼,奈何顧御陽太強勢,他也就什麼也不說了,默許了我的行為。
剛做完人流就出院,無疑是危險的,可再待下去,隔壁精神病院就得多一號病人叫「喬染」了。
這都是顧御陽給逼出來的,我乖乖跟他回了家,他將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我的身上,對我態度稍微好了些,也不能說太好,但想比以前,不要太好。
「餓嗎?」顧御陽的這輛車此刻已經不是原來那種錚亮的,蒙上了一層灰塵,他忙到連洗愛車的時間都沒有了,那是我的鍋。
我搖搖頭,現在哪裡有什麼心情去吃飯,我沒那麼高的閒情逸緻,倒是顧御陽,把我帶回他的別墅。
我不願意下車,顧御陽要把我抱出來,我怯生生開口,「你不是要趕我出去嗎?」
我就等著顧御陽怎麼圓他之前說的話,他果然收回了手,站在我的面前就是說,「你欠我的還沒有還錢,想走,沒有那麼容易!」
又是這個藉口,我能怎麼說,是妥協呢?妥協呢?還是妥協呢?我下車,回到原來的房間,那兩份合同已經被收走。
是顧御陽乾的,除了他還有誰會收走,而那寫了半封的信也沒有留下,我最想說的話,還沒寫到,他不會說什麼的,而接下來的日子,只怕他是硬要我留下,來償還以前的債了,這些不得不承受,我也想通了,等到顧御陽的公司好轉,一切都歸於平靜,我再離開 ,他不會攔我。
當晚,門鈴響起,我下樓,顧御陽還悶在書房裡估計,我就去給開門,以為會是鄰居或者其他人,沒有想到來人卻是莫泊桑。
「你怎麼來了?」我有些心虛,什麼話也沒有留,就離開了莫泊桑家,是不禮貌的,也怕他會擔心我的安危而找過來,他這樣子,的的確確是找了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