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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6:33 作者: 血吟
「你什麼時候學會的削果皮?」遲騁調侃。
「就現在我馬上學,」廖響雲一邊兒說著一邊從果盤裡拿起一顆蘋果,然後抓起旁邊的水果刀走回了床邊,他甩掉腳上的鞋子鑽進遲騁的懷裡,由男人從他背後抱著他將手覆在一塊,倆人一起削一個蘋果,「喂喂餵你別用勁兒,你跟著我的來,你老帶著我那不成你自己削的了嗎?」
一圈又一圈,廖響雲眼中滿是興奮,沒有斷,蘋果皮全連,他高興的靠在遲騁的身前前仰後合,就是這種感覺,溫馨的、甜蜜的、幸福的,終於又回來了。
「遲騁,你說禮拜會和竟文的姐姐離婚嗎?」
「這個不好說,要看他倆的感情到沒到那個份兒上。」
「遲騁,你相信我,我真跟黑林沒什麼的,真的。」
「小雲,你怎麼又把話題轉回來了?我相信你,當然相信你。」
「遲騁你真的沒怨恨過我嗎?你……我想知道你怎麼會掉進坑裡的呢?」
「咱不說這話題了好嗎?把牙籤拿來,我要吃蘋果了。」
「遲騁,我知道我知道你那天回家了,然後你看見黑林了是不是?所以你誤會了是不是?我不知道我怎麼又開始糾結這事兒上來,我控制不住遲騁,我殺人了,我犯法了,可我卻逍遙法外,那麼多的事兒都因我而起,都是我沒長腦子,我做了幾次心裡輔導,我心裡有病,你們都別騙我了,我知道我得抑鬱症了,不用治的,只要我能回到你的身邊我就什麼病都好了遲騁。」
「你瞧,」遲騁攤開手給廖響雲看,「我現在病了,如果你也跟著我一塊病,那我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
「遲騁,你真不怪我嗎?我、我都不相信你,還說你噁心,還動手打了你,我其實一點也不好,我有那麼多的缺點可你怎麼還那麼愛我呢遲騁?」
「愛就是愛了,那裡有那麼多的原因,你該自信些,我還是喜歡原來的你,沒心沒肺的像個傻瓜,只要看到你就開心的要死。」
「真的嗎?」
「當然,你這個雷人的奇葩,哈哈哈哈。」
「遲騁----」這人高興,一個猛子撲進遲騁的懷抱,雙手摟住男人的脖子說著情人間肉麻的話,「我要給你生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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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響,你真的決定要那麼幹了嗎?」仰著小臉,小妄想一臉的不耐煩,小眉毛糾結成了倆道曲線。
「是的死崽子。」全二雖然是爹,但實際上他自己也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那我怎麼辦?監獄裡可以要小孩也進去玩嗎?」圍著全二繞了一個圈,小人兒停在全二的面前又仰著臉看上去。
「當然不可以。」肯定又直白的回答,透著某種拒絕。
「那我怎麼辦?你和王子又要拋棄我是不是?」撅嘴、瞪眼,化身為一頭小噴火龍。
「你跟著爺爺不好嗎?你那三個爺爺一個比一個有錢,你想要什麼儘管開口,他們一定會滿足你的小惡魔。」小的不耐煩,他這大的忍耐度也到了極限,他與妄想不見時想,見了面說不到倆句話就爭得面紅耳赤。
「妄想只想要你和王子,我們三個在一起。」委屈,小孩扁著嘴,軟了語氣想要全二改變主意。
「不是說了不可以嗎?趕緊滾回房間去睡覺,明天一早我送你到爺爺那裡去。」
「你凶我!我討厭你全響,嗚嗚嗚嗚……」
爺倆談崩了,全二最後把小傢伙氣的哭了鼻子,一腳踹在全二的小腿上,擰著眉毛跑走了。
男人做了決定,既然王子進去了,他也無心在外面逍遙快活,這陣子全二都在運作著「進監獄」這事兒。
王子判了個過失殺人罪,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進去第一天就把裡面的「大鋪」給幹了,王子可不是吃乾飯的軟蛋,寧可關禁閉也不干被人騎在脖子上拉屎。
他破了相,腦袋被干開個大口子,經過處理包紮後被送進了不足三平米大的小黑屋,由於他具有攻擊性,所以連他關禁閉的時候都是被銬住雙手雙腳的。
王子所在的二監區一大隊是重犯營,裡面關押暴力型、財產型、淫慾型罪犯,以死刑緩期2年執行、無期徒刑、10年以上有期徒刑罪犯為主的重型犯監區。
判刑之前,王子在拘留所待過五天,在看守所待過十天,其中拘留所待遇是最好的,飯菜最起碼中午還有點肉(像他這種人一般都吃家屬給帶的大魚大肉)。
看守所是最苦逼的,每天幹活不說,在裡面是真正的等級森嚴,由於判的天數少,你又沒什麼熟人的話,獄警根本不管裡面發生了什麼,新來的蒙上攝像頭就是一頓胖揍。
然後逼著讓你打電話給家人送大量吃喝給裡面的頭吃,幹活的時候,你揉眼睛的空你的活瞬間就多一倍(別人塞的),洗衣服幫獄警幹活的事,全是你干。
把人給丟進二監區一大隊,明擺著就是故意給王子使絆子,他一進來身份就被公安「套牌」了,原本是過失殺人罪,竟給他套了個二三六強姦罪。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無論在哪兒都有屬於它的一套規矩以及潛規則,強姦犯和人販子在裡頭是最不受待見的,殺人、打架、黑社會的在裡面會混的很好,強姦犯和人販子在裡面的待遇會跟在看守所時的差不了哪兒去,只要在裡頭的一天你就根本抬不起頭來。
王子這一鬧,減刑總分被扣不說,還連累了他們組的管教,他們監獄搞了個連坐制度,現在手底下的犯人鬧事,這季度的督察考核績效算是完了,這筆帳能不算在王子頭上嗎,他這是出頭不著好。
現下的社會遍地皆是官宦、商賈、權貴,誰也別想一手遮天,全二巧舌如簧、八面玲瓏,還是給自己謀個肥差,一手漂亮的人生檔案,《刑警學院》畢業,一槓雙星二級警司。
從活動開始,二少忙的腳打後腦勺,整天捧著《獄警規範條例》在那熟記,二三二是故意殺人罪,二三四是故意傷害罪,二九四組織和領導黑社會罪,二三六強姦罪,二四七製販毒品罪,這些全是刑法條例,現下二少已經倒背如流。
五月春暖花開,在王子正式獲刑一個半月後,全二少以他嶄新的身份進入了裕華黃煒縣二監獄,正式成為二監區一大隊的一名普通獄警。
國家是階級專政的工具,是暴力組織,軍隊、警察、監獄組成國家專政機器。以後,監獄就是他與王子暫時的「家」,手銬、禁閉、鐵籠子、掙工分、班頭、大鋪,他們將於這些為伍最多不超三年的光陰。
一身黑色筆挺獄警制服的全二掏出證件,過了最外層駐監武警連隊把手的門禁,走到內院大鐵門,在紅外線識別器上對了眼膜壓了指紋成功地踏入了這一方天地。
陽光刺目,監獄的操場寬闊無比,全二眯著眼睛邁出了他從這裡的第一步,他四下掃去,高牆一左一右倆座小碉堡上倆名武警端著79式微沖,鋼盔沿兒下閃出幾道戒備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