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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6:33 作者: 血吟
外面那雪都沒了人的膝蓋,多條高速公路封道,市政府連夜派清雪車在市區主要交通流車道和高架橋上做清掃。這人走出門,恨不得倆下子就被狂風暴雪給吹沒影子嘍。
雪天路滑,是交通事故多發的原因之一,若是再遇到某些有心之人,死亡什麼的簡直小菜一碟。
全二昨兒歡快的大發勁兒了,所以大年初一出了車禍直接被送進了市二院,而且好死不死的在黑林病房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瑪麗隔壁705房。
全二跟王子重修於好,決絕的給了自己倆槍,怎麼把那倆顆子彈射進王子膝蓋彎的他就怎麼也把那倆顆子彈射進了自己的膝蓋彎。
由於處理的及時,全二除了當時遭了一番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外,身體上並沒有留下殘疾。
除夕夜這廝不聽勸,非摟著他寶貝似的王子挨個敬酒,一會爹一會媽,最後裝逼的酒駕,直接一個猛子撞飛了護欄懟到了道牙子上,堪堪避過一輛雪天發生側滑的大貨車,那要是撞上他和王子都得玩完。
不過,就在發生緊急情況的那一刻,王子知道他這輩子都栽到全二手裡了,就算以後全二拿著手槍對準他的太陽穴,他還是會義無反顧的愛著他,因為他不能沒有這個用生命來愛著他的男人。
就在要撞上大貨車的那一瞬間,全二竟然向副駕駛方向的右側猛打方向盤,他醉的不清,卻在生死攸關的一刻知道保護副駕駛坐著的王子,想用駕駛艙直接撞上去。
王子也慌了,他喝了酒卻沒全二喝的多,當時他也本能的做出反應,斜著身子撲到方向盤,想往左打舵護著全二周全,他死就死了,爛命一條,如果全二走了,他的家人該有多傷心。
結果出乎倆人的意料,那貨車嚴重超載,就在那電光火石的一剎那,由於司機操作不當,那大貨車當街打滑發生側翻,真是老天爺憐他倆才剛剛重歸於好,否則真是要一塊上黃泉路喝孟婆湯去了。
除夕到大年初一就發生了這麼個大插曲,把全二少那條沒受傷的腿骨給干劈了,這廝疼到腦門子直冒冷汗,都沒敢當著王子的面齜牙咧嘴,一直到救護車把他推進醫院的時候,王子才恍然瞧清,全二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疼的已經昏了過去。
他心疼全二心卻沒慌,這大過年的怎麼都得報喜不報憂,王子只是輕微的擦傷,他很鎮定的為全二辦理了住院手續,之後他選擇了給全二的大哥遲騁打電話,同時也打給了全老三,三位父親那裡他隻字未提,既然全二無生命危險,那就要三位爸爸和和美美的過個年。
遲騁與全三基本前後腳,七層病房的走廊里悉悉索索的傳來一陣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
就在黑林問廖響雲「頭暈嗎,要不要再睡會」的時候,門外響起了遲騁的說話聲,手一松,玻璃杯直接被黑林病床上的廖響雲摔個希碎。
玻璃清脆的響聲要廖響雲回神,他完全出於本能的跳下床沖入盥洗室,黑林驚的一步上前,生怕廖響雲踩到玻璃片上扎傷了腳。
他蹲在地上拾取玻璃碎片,廖響雲則在盥洗室內梳洗打扮,五分鐘沒到,剛剛蓬頭垢面的廖響雲就從盥洗室里走出來。
黑林以為他要走,結果卻見他獨自坐到了沙發上,他知道廖響雲知道遲騁知道他最近經常出入他的病房,那麼他把自己捯飭的乾淨整潔,是在等著大少爺來嗎?
一個上午過去,他病房的門都沒有被人推開過,廖響雲也從最初的期待化作最後的哀怨以及失魂落魄。
就在他徹底失去希望的那一刻,黑林病房的門突然被遲騁從外面一腳踢開,極其暴躁的一腳,這從來都不是遲騁的風格,居然這麼粗魯。
他們三個人六目相對,遲騁手中握著他的手機,廖響雲看不到那裡面暫停的是什麼畫面,就看到遲騁像似在證明什麼一樣突然闖進來,最後在確定了他果然在黑林房間中之後甩手離去,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衝進來走出去到底是為什麼。
遲騁屬於閃了廖響雲一下子,這種行為像似有人告訴廖響雲買的彩票中獎了,通知他趕緊去彩票中心兌獎,結果我都出發了,那人打來電話告訴他抱歉,看差了一位數,你沒有中獎的心情是一樣的。
要麼就別來,來了就別走啊……
廖響雲一屁股坐下去,整整一個下午他都一聲不吭,最後竟然沒頭沒腦的大笑起來。
他笑自己白痴,他笑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他笑自己自作多情,就在遲騁衝進來的那一刻,他還在想怎麼端架子、高姿態,除非遲騁來求他,否則他才不要跟遲騁和好。
結果,一切都沒有按照他腦中幻想的藍圖發展!
黑林不知該如何勸慰失魂落魄笑到哭的廖響雲,便跟從前一樣,默不作聲的往他身邊一站,雖然他什麼都沒有做,他卻發出了強烈保護欲的氣息。
「他真不要我了黑林……」喃喃的,聲音特別小,細若蚊蠅,黑林還是聽見了。
風雪交加,繼續肆虐著天寒地凍的裕華市,廖響雲被困在了市二院的701病房,吃的用的全都是黑濤想辦法供給,於是他便把自己關在黑林的病房足不出戶,絲毫沒有過年的氣息。
他不明白遲騁突然闖進來是為了什麼,難道是有話要對他說嗎?可為什麼進來後用那種怪異的眼神打量他,一句話沒說就走了?
還在廖響雲糾結著遲騁的時候,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瑪麗隔壁的房間裡,遲騁冷臉沉默著。
他的臉上永遠都掛著和善的笑容,那是他的偽裝色,而他也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以最真實的面目示人。
又有人給他的手機發來不堪的內容,當他瞧見手機屏幕里出現黑林傾身吻上廖響雲頸項的那一幕時,可以用怒髮衝冠四個字來形容他當時的心情。
他正坐在二弟的病床前與三弟他們閒談,雖說是談著,心裡頭卻始終惦記著廖響雲,昨兒是大年除夕,整個家族大聚會,但是在這之前,遲嵐就已經找過了他,給他看了廖響雲的簡訊。
遲嵐只是說小雲那孩子需要時間,老大你給他時間要他自己想明白,不要急躁,省得適得其反。
他聽了,聽了父親的勸諫,所以他忍著相思並沒有去糾纏廖響雲,還有就是那日他們不歡而散,大過節的他也不想舊事重提,讓彼此之間的誤會與矛盾逐漸升級。
但是,當他小談著國內的氣象變化之時,他的手機接到了一條彩信,他隨意的點開閱讀,然後他怒極攻心,什麼都沒說,直接起身衝到了隔壁的隔壁的瑪麗隔壁的701房,然後,他瞧見了視頻里的倆位主角,真是連那身「演出服」都沒有變。
遲騁像似遭受了這輩子人生中最大的打擊,那一刻,他所有清明的理智全亂了,他想不到那段視頻是真是假,他想不到發件人的用意,他腦袋裡就裝著一個想法,他的小雲前腳跟他分了手,後腳就跟黑林勾搭上,只有他自己還在那雲淡風輕、穩操勝券的等著小男人回來,原來真的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他打心底里篤定全世界的男人都淫亂不堪,只有他的小雲最單純,像一張白紙、像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現在,他的人生觀被顛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