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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6:33 作者: 血吟
    這一次廖響雲倒是聽話,不等遲騁說完就轉身進了屋,遲騁心疼他,拎著藥箱快步跟進去。

    前者不聽話,遲騁強迫著把他按在床沿,這才騰出空來給他起了血泡的腳底板上藥包紮。

    這回廖響雲倒是老實,許是被遲騁剛剛那一下子給抽蔫吧了,男人怎麼擺楞他怎麼是,絲毫不反抗。遲騁抽了他一耳光,他心裡好受多了。

    「你這怎麼弄的?」遲騁扒下了廖響雲的衣服,夾過茶缸蓋的痕跡在他白皙的脊背上顯得特突兀,紅紅的一片,腰杆那兒還有幾道不規則的紅檁子。

    「沒什麼,」廖響雲想息事寧人,想了想特意又解釋一句,「我自己刮的。」

    遲騁那是張了一雙「火眼金睛」,他不想傷了廖響雲的自尊,給他面子沒有拆穿他,但心裡頭已經有了數,區區派出所的基層小警員欺負人敢欺負他的人頭上,這事兒不能完。

    公了無非給他定個濫用職權罪,但遲騁覺著那樣太仁慈,所以他決定這事兒的「私了」。

    他要這麼做,算是趕在風口浪尖上作案,現在領導班子換了屆,國內開始一批一批的打黑反腐,這會兒輪到了他們省,裕華市作為省會城市自是首當其衝。

    國土資源局一把手嚴重違紀,正在接受「組織」調查,一個蘿蔔一個坑的,這人下馬了,直接影響到他們標地、圈地皮,集團房地產開發這塊又得從上到下擼個遍。

    姚青,想在「白貨」線上分杯羹,這廝野心有,口味重,而且心黑手黑,與他做生意風險又大了不少。

    前些日子江小魚給他捎口信,姚青那廝想在他自己的地盤建倉,然後自己做廠出貨,遲騁當時笑的很寬容,心裡直接給姚青畫了叉。

    對於他們來說,現在有些內憂外患,一邊兒要平衡著各方勢力,一面還要防備著公安部與國際刑警丟下來的臥底。

    就在昨天,Brain(布萊恩)在弄堂里親自處理掉國際刑警派來的警察臥底,據說那傢伙已經在Brain那裡藏匿了整整六年,所以才惹得那位太子爺如此興師動眾,親自出手將他了結。

    現在,里里外外這麼多的事兒攪在一起,遲騁此時此刻能安安靜靜的坐在廖響雲的身邊為他按摩脊背上的傷處,實屬忙裡偷閒。

    「以後當心些,後背都淤到了一起,我瞧著心疼。」遲騁的手勁很輕,他擦著精油一點一點給廖響雲揉搓,揉的力道輕了,又怕那淤紅散不開,揉的重了,害怕這蹄子受不住他手上的那股子狠勁兒。

    「嗯。」聲音悶悶的,廖響雲在用鼻腔應話。

    「別胡思亂想的,你得明白,如果你也像小妄想那樣不見了,我會如同你此時此刻一般,不,比你還要嚴重,因為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小雲……」

    第103章 死小孩與廖響雲

    那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還真是名言警句。天色大黑之前,有人敲響了廖響雲與遲騁的這間普通公寓的房門。

    去開門的是遲騁,水草與任真特別的消停,乖乖的待在客房一直沒露面,廖響雲上過了藥、換好了睡袍也按照男人的意思乖乖的躺在被窩裡強迫自己快些睡去。

    打開公寓大門之後,首先映入遲騁眼帘的男人出乎他的意料卻不陌生,是小警帽兒郝傾城。

    目光下移,果然,是垂著腦袋絞著手指的小妄想,這會兒造的像個小鬼,一身的灰塵。

    糾結在一起的眉宇舒緩散開,遲騁的心裡立即陽光明媚起來,他彬彬有禮的請郝傾城進屋作客,卻被後者婉言謝絕。

    遲騁伸手將小妄想拉到身邊兒,立即感受到掌心裡那隻小手的顫抖與濕膩。

    隔著一道門向郝傾城直奔主題的道謝,對方以禮相待,簡明扼要的說了一番小妄想走失之後的一系列事兒,說來說去都逃不過一個「緣」字。

    既然小警帽兒不願多留,且又一副拒廖響雲千里之外的神色,一向以紳士自居的遲騁自然不會強人所難。

    倆人站在門口彼此客氣的寒暄幾句之後,郝傾城告別而去,遲騁牽著小妄想的小手一直把人送出了單元門,這才又折返上樓。

    進屋的時候,遲騁的腦中忽然又冒出他剛剛提議將在臥室里休息的廖響雲叫醒出來向他親自道謝時、小警帽兒郝傾城那明顯很不自然又僵硬的臉,真是滑稽,他家的小雲他當寶兒,可在別人眼裡就跟洪水猛獸似的嚇人,呵呵……

    郝傾城的出現讓難事迎刃而解,最後皆大歡喜,這事兒自然不能就這麼算了,至於要怎麼感謝人家,還得他家小雲說的算。

    低下頭,與顫巍巍揚臉望上來的小妄想目光撞個正著,小孩子做錯了事,難免心生畏懼,這會兒就算他是個混世小魔王,也早都沒了囂張的氣焰,生怕遲騁揍他的屁股。

    小孩子的心思遲騁當然懂,緊張、害怕、瑟縮全都寫在了妄想的小臉上,他自然的將嘴角的笑意擴大,柔聲詢問他的意見:「妄想很淘氣,出去玩都不告訴我們一聲,小雲以為你不見了,光著腳丫子就衝到大街上找了你一下午,最後被警察局的叔叔當成精神病人抓到了派出所,別提他那個糗樣了,妄想要是看到了,一準笑話他是一個大傻瓜的,」話鋒一轉,語調未變,「他很丟人的跟我哭了鼻子,說他很後悔,不該跟妄想吵嘴還出言不遜,待會妄想進去給他點面子,幫Uncle哄哄那個愛哭鬼好不好?」

    眼睛炯炯有神,小妄想目不轉睛的盯著遲騁瞧,最後慚愧的低下頭,特別小聲的跟遲騁承認他應該承擔的那一半錯誤:「遲騁對不起,我以後會聽話,再也不擅自跑出去玩了,那你也幫我哄哄廖響雲,告訴他不要傷心難過了,我知道他是一隻刀子嘴豆腐心的大笨豬,就只有你一個人喜歡他,所以你也是一隻大笨豬哦。」

    「古靈精怪的。」遲騁笑著揉了揉妄想茸茸的頭髮,然後兩個人手牽著手很歡快的進了臥房。

    就像似約定好了一樣,四隻腳丫子一踏進臥房,大的小的立馬同一時間閉了嘴,小妄想先發制人,伸手指在嘴唇前沖遲騁比劃一個噤聲的手勢,輕輕吐露一個「噓」聲,後者會意,急忙點頭配合。

    於是,大的小的一塊兒踮著腳溜進去,原本是想戲耍一番這都鬱鬱寡歡了一晚上的廖響雲的,沒成想入了兩個人法眼的卻是廖響雲閉著眼睛偷偷掉眼淚的可憐樣兒。

    小妄想立馬傻掉了,就更別提他身邊上的遲騁了,男人瞧見他那出兒,心臟在胸腔子裡立馬翻了一個個兒,疼死他了。

    沒等遲騁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罪魁禍首」不盛氣凌人也不撒潑了,急忙忙甩掉腳上那雙酷酷的小皮鞋,像條小泥鰍似的瞬間撲上大床,隔著大被整個人都壓到了廖響雲側躺在被下的身體。

    伸小手死死地摟住廖響雲的脖子,「吧唧」先在廖響雲的面頰上來了一口,然後特大聲的喊出來:「廖響雲,我回來了!你丟丟,這麼大了還哭鼻子,哈哈哈哈。」

    「死小孩!」差點沒被一個飛撲壓死的廖響雲又懵了,撲騰一下子坐起來,直接把樹懶似掛在他身上的小妄想給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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