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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6:33 作者: 血吟
    禮拜驚慌失措,他對竟文的感情時刻都在發生著變化,他深深憎恨厭惡著這個膽小、怯懦還坐過牢的男人,同時他也清楚的知道這輩子他都不想對他放開手,他想折磨他、羞辱他,卻從沒想過要他去死!

    男人亂了,卻在突發狀況發生的一瞬間,純本能的出手去搶奪竟文手中那把屬於他自己的匕首。

    為時已晚……

    他沒有放棄,乾脆就著搶奪的速度用血肉之軀的手背兒攔下了那重重的一刺,嫣紅的紅要竟文驚,這是他意料之外的,可禮拜並沒有給他過多思考的時間,直接揮手照著他的後頸子狠狠地來了一下子,竟文應聲倒入他懷。

    手背上的刺痛要禮拜微微蹙眉,他沒有去管他手背上的刺傷,一意孤行地抱起昏厥過去的竟文邁步走下台階。

    不偏不倚,恰恰與躲在下面緩台上偷窺半天的廖響雲撞個正著,禮拜毫無被撞破的慌亂,他甚至懶的與廖響雲解釋,邁步下來就要與他擦身而過。

    「你是愛他的吧?」在禮拜與他擦身而過的瞬間,廖響雲頭也不回的問他。

    男人頓住腳步,心翻了個個。

    「那你怎麼還要傷害他?」轉過身,廖響雲那雙眼睛炯炯有神。

    古怪的沉默著。

    「你應該珍惜他,要他知道你愛他的。」為什麼明明是愛著的,還偏要口是心非呢?廖響雲不理解。

    沒有人回答廖響雲,慢慢在耳邊漸去的是禮拜急促逃離的腳步聲……

    關上房門,點開客廳的夜燈,疲憊的廖響雲撐著自己的身體換掉腳上的鞋子。

    趟過客廳,他瞧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鐘,已經晚上一點零五分了,他先躡手躡腳的推開客房的門,入目的是小任真八爪魚似的纏住酣睡的水草。

    他輕輕闔上門,轉身進了對面的主臥房,果然,小妄想抱著他的蒙奇奇也睡得香甜無比,床邊散落著兩本格林童話,那應該是竟文擱在那的吧。

    廖響雲笑笑,心臟莫名的狂跳起來,他想遲騁了。

    踮著腳尖退出臥房,他一個人坐在暗黑里的客廳沙發上,掏出手機猶猶豫豫著,心想著就響一聲,響一聲他就掛,遲騁睡了就睡了,要是沒睡一定會給他打過來的。

    他們應該是心有靈犀的,廖響雲將遲騁的手機號碼撥出去,根本連一聲都沒有聽到,對方就瞬間把他的電話接了起來。

    「怎麼這麼快?我都沒有聽到蜂鳴!」客廳里,有著捂著話筒低聲抱怨著。

    「發射鍵還沒等按呢,你就打進來了小雲。」熟悉的人,是他的遲騁,很溫柔的一個男人。

    「你剛剛也是想給我打電話嗎遲騁?」有些雀躍,心撲騰撲騰的跳起來。

    「是的,還沒等我撥打出去,你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我有點想你了小雲……」

    「怎麼?才一點嗎?哼!」

    「那你呢,有多些?」

    「我才沒想你,今天同學聚會我開心死了,還去水下酒吧了呢,那麼開心我哪會想起你!!!」

    「這樣啊,那我掛了。」

    「你敢!」

    男人嗤笑,他的小雲一點也經不起逗弄。

    「你笑屁呀。」

    「你可真彆扭。」

    「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全國最低價的白酒喝點啊,不然白買了呀。」

    「明晚,我爭取再早一些。」

    「我要禮物!」

    「好。」

    「什麼禮物?」

    「秘密。」

    「切!」大大的白眼,「不說了我困死了,你也睡吧,晚安。」

    「小雲……」

    「還幹嘛?」

    「我愛你……」

    「肉麻!」啪嗒狠狠地扣上電話,心裏面甜甜的,相愛就該像他們這樣的,即使很肉麻,即使已經在一起很久了,他還是聽不夠這些甜言蜜語。

    聽著電話里的忙音,遲騁笑的柔軟,這面他剛剛結束掉與廖響雲的通話,門外就有人敲門。

    「大少爺,那批貨被掃了。」

    轉身,遲騁的眼眸盯著黑虎:「黑林呢?」

    「聯繫不上。」

    「損失多少?」

    「一千萬。」

    「我是說兄弟們。」

    「死了三個,五個重傷。」

    「給你四十八小時找到黑林!」

    「是。」

    「出去吧。」

    雙肘拄在平滑的桌面上,遲騁交叉著雙手,用拇指與食指搓動那枚藍寶石戒指,他在思考,究竟是什麼事情要黑林竟敢擅自變更路線……

    直到最後一盞燈熄滅,樓下深夜裡的黑林才收回向上深深凝望的目光,這種平凡的生活就是雲少爺嚮往的嗎?

    沒有下人、沒有保鏢,沒有富麗堂皇的別墅,沒有奢侈的山珍海味,有的,只是普通人家的油鹽柴米醬醋,雲少爺,這些就是你需要的嗎?那麼----我也能給你的……

    他邁步走過去,朝著那扇防盜門走過去,站定,接受著夜風的洗禮,手腕反動,一截特殊帶彎鉤的匕首順著他的袖管滑下來,沒用上一秒鐘,黑林便輕鬆的打開了單元的防盜門。

    他走進去,無聲無息地上了樓,來到三樓,隔著那扇門站在大門外,他知道他與雲少爺僅僅隔著這麼一扇門,他為什麼會站在這裡,黑林已經不想去斤斤計較,明早太陽初升後他將面對些什麼他也不想去想。

    想著的,僅僅是與他隔著一扇門的雲少爺……

    廖響雲的味道就像似被誰刻意放大了一般,透過防盜門擠了出來,黑林聞得清晰。

    腎上腺素飆升,黑林此時此刻只有一個念頭,等他再回神時,他已經推開了阻隔他與雲少爺的那道鐵門。

    他卡在門欲門框間有些不知進退,他怎麼就如此糊塗的半夜撬門入室了?

    客廳的牆壁上開著小夜燈,光線幽暗,把一切都照得朦朦朧朧的,在瞧見趴在沙發上就睡著了的廖響雲後,黑林如夢初醒。

    他有些慌,最後還是按耐不住的輕輕關上門,躡手躡腳的進到屋中來,他這叫不請自來,不是的,他這叫擅闖民居。

    他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口不敢輕舉妄動,他就站在鞋櫃的旁邊,腳下像有千斤重,怎麼都邁不出腳步。

    山上捉下來的麻雀被夜闖者驚醒,不安分的來回在鳥籠子裡亂蹦,卻沒有讓好夢中的廖響雲驚醒。

    黑林膽怯了,他是那麼的想走近一些,可他不敢,不敢跨越雷池,不敢走過去。

    他像每次為廖響雲守夜一樣,靜止不動的立在大門口,隔著一層層空氣在幽暗的光線下遠遠看著他的雲少爺。

    「依我的見解,哥倫布絕對沒有老婆,不然,他什麼大陸也發現不了。」迷迷糊糊中,沙發上睡了一宿的廖響雲好像聽見了任真的說話聲。

    「為什麼你會這麼覺得?」一手拿著牙刷,一手拿著牙缸的水草不解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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