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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6:33 作者: 血吟
    另外一手撩起廖響雲的長髮撥弄到他的耳後,很快,黑林遞上一瓶蘇打水,遲騁接過已擰開蓋子的蘇打水灌進了自己的嘴裡,然後捧著醉得連他爸是誰都記不得的廖響雲吻下去。

    他在用不同的方法為廖響雲漱口!

    別說是倒在沙發另外一面裝死裝醉的溫泉覺得震驚,就連他身側的黑林也覺得訝異,遲騁這樣恪守禮儀的紳士男人,居然會直接嘴對嘴的去親廖響雲那張剛剛吐過穢物的嘴巴?或許,廖響雲的嘴巴里還殘留著嘔吐物呢。

    很快恢復思維的黑林再次為遲騁遞上手帕,遲騁接過去先是輕柔的給廖響雲擦了擦嘴角,才繼續用已經被廖響雲使用過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的。

    半摟半抱著廖響雲,捋順著他的髮絲低聲問他:「小雲,好些了沒?告訴我哪裡難受?」

    黑林上前,在遲騁的身前彎下腰,畢恭畢敬的清理著遲騁身下的污物,目不斜視,保持呼吸,卻無法忽略掉遲騁對廖響雲的那份柔情以及廖響雲身上那股子甜膩的味道。

    廖響雲第一次醉酒,難受的要命,不停的吐、止不住的嘔,黑林早已清了場,他的家庭醫生也很快趕到,直接就在那卡台上給廖響雲扎的解酒針,這蹄子被折騰的臉都青了。

    癱軟的像一攤麵條,歪歪扭扭的根本就支撐不住自己,遲騁像一座山,自始至終坐在沙發的一側摟抱著他的小雲,會給他擦汗,會給他捻發,時不時的低下頭去問問他的感覺,雖然知道他醉的一塌糊塗。

    「把他弄醒。」這是從遲騁進來開始到現在為止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立在他面前的黑林立刻行動,大步走過去將倒在沙發另外一端的溫泉拎了起來,一個蠻勁兒就將他摔到了抱著打過針因體力透支虛脫而昏睡過去的廖響雲的遲騁腳下。

    溫泉肝膽俱裂,他的眼皮子下就是遲騁的鞋尖,純手工定製的小牛皮皮鞋,黑白相間,簡約、大氣。

    「小泉,你起來說話。」遲騁的語調輕緩,一點聽不出來他在生氣,像正與愛人的閨蜜閒聊著今晚的新聞聯播。

    「遲、遲先生……」給溫泉十個膽子也不敢在遲騁的眼皮子底下演戲,幾乎與遲騁的聲音同步,他一個高就從地板上爬起,順勢就乾脆跪在了遲騁的腳下,他一直在心裡期盼、幻想著能有這麼一天,卻不是這樣的場景與人物。

    「別害怕,」男人溫和地笑著,似乎整間場子的光輝都環繞在他的周身,「好好想想……然後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他今晚有的是時間,想要聽聽小雲的這個所謂的好朋友要怎麼來說明一下這事兒的經過。

    整個背部被汗水濕透,溫泉咬緊牙關,幾次差點就在遲騁那雙含著笑的溫暖眸光下全盤托出,他知道,那溫柔下掩飾掉的是驚濤駭浪。

    「是,是這樣的,小雲今天知道了我在這裡上班,我們起了爭執,我一怒之下說了一些難聽的話,要阿雲不要管我,如果真為我好就乾脆捧捧我的場子好了,沒想到阿雲真的包了全場,真的對不起遲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實在不想再隱瞞下去了,我很累我不想欺騙小雲,又怕他知道後不願與我交朋友了。」

    遲騁懷抱著胸前躺著的那具溫軟的身子笑而不語,任誰也看不出、摸不透這個笑面虎似的男人的心思,溫泉的脊背一片汗津津……

    第075章 置之死地而後生

    「我尊重你----無關你的職業,」遲騁開口,金絲鏡片下的眼光苛刻、陰冷,語調卻出奇的和緩,「但你得明白,這是我的心頭肉,別人要他痛了,我就能要那個人死,你可以拒絕與小雲交朋友,絕對不可以傷害他懂嗎?」

    溫泉覺得眼前的男人很可怖,他那雙混合著外國血統的眼眸,在看他的時候呈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凍,臉上掛著不厚道的冷笑,可語調輕柔的像極了輕唱搖籃曲的母親。

    他抱著他懷中的廖響雲,時時刻刻都在照顧著那個醉死過去的小男人。

    溫泉不是傻子,他聽得懂遲騁的意思,他要麼就一心一意的跟廖響雲好,做真正的男閨蜜,要麼就乾脆斷交。

    而遲騁的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廖響雲身邊的朋友可以窮、可以是出賣色相的MB,但他絕不容忍廖響雲身邊的朋友對廖響雲有異心,他要的不過是一個能陪著廖響雲作伴兒、開心的好朋友,真是諷刺。

    溫泉緊緊咬著牙齒,嘴巴抿成了一條線,心裡多少的不甘與卑微,憑什麼遲騁這樣的好男人眼睛裡就只有他的小雲?

    自己到底哪裡錯了?到底哪裡不好?廖響雲會的他都會,他也會撒嬌、他也可以奇葩、他也能把頭髮留長、他更懂得品味,為什麼沒有人來發現他?為什麼呢???

    咬破了嘴唇,溫泉一臉的委屈,用一種極其渴望被發現的眸光,鼓起勇氣朝著抱著廖響雲的遲騁望上去,更是大著膽子的跪著往前蹭,一直蹭到了遲騁的腳邊,虔誠的跪拜下去。

    電光火之間,溫泉最快的做出決定,他決定全都交代出來,他不敢跟遲騁玩心眼,他做了這些,為的也不過是要遲騁高看他幾眼,他不想成為廖響雲的附屬品,只能跟著廖響雲才能見到遲騁。

    「遲先生您一定是誤會了,我說,我都說了還不成嘛,」趴伏在遲騁腳下的溫泉滿眼的惡毒,恨不得把臉下的地板射穿,然後,他把這陣子發生的一些事情用最言簡意賅的字眼對著遲騁學了一遍。

    他越說,那旁站著的黑林越提心弔膽,到了最後,黑林也只能認命的等待受罰。

    溫泉將他那日與盧卡斯逛商場又怎麼遇上廖響雲的事兒原原本本的學了一遍,避重就輕的說他當時很害怕,怕被揭穿自己不堪的身份,所以不得已撒謊稱盧卡斯是他表哥。

    把盧卡斯想給廖響雲買衣服,廖響雲沒要,又一塊去吃飯,吃的什麼,花了多少錢一字不漏的敘述一遍。

    最最最關鍵的就是廖響雲怎麼與盧卡斯約定了周末出海燒烤,又說那天他的房客掉了鑰匙,所以他沒有跟他們一起去,後來去是去了,但是下了雨,怕遲騁不信還特意把大全小全先生與遲嵐和布萊恩也說了出來。

    溫泉說到這裡的時候黑林已經握緊了拳頭,其中的枝節他和遲嵐一樣,沒有向遲騁細報,而他那裡還藏著那日被廖響雲丟棄在小島上的那條粉色CK內褲,雖然被盧卡斯過了手,他還是捨不得扔掉。

    聽著溫泉的敘述,遲騁連瞧都沒瞧上一眼那旁依舊十分淡定的黑林,而是瞧著溫泉的眸光越發溫柔起來,連嘴角先前露出的那不厚道的笑意都漸漸的真誠起來。

    溫泉終歸不是廖響雲,他看不出遲騁的不同笑容是何種意圖,他偷偷的抬起頭,對上金絲鏡片下那雙要他著迷的眼眸,瞧見男人對他笑的那般溫柔,便情不自禁的咧開嘴角露出一抹羞赧的啞笑,當真紅了臉、紅了脖子,一顆心砰砰亂跳。

    然後,他接著又說是黑林來了,把他和廖響雲和那個布萊恩的男人一起接走了,敘述中總強調廖響雲和盧卡斯之間沒有任何不正當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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