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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7:46:33 作者: 血吟
    「給我閉了!!!」高八度的粗獷聲線,王子吼得大脖筋都快爆了。

    邊上的全二一看王子發威了,選擇直接無視,端起小酒盅衝著自家兄弟笑嘻嘻:「來,走一個。」

    「……」

    「……」

    「……」

    「喂喂喂,那個……」有廖響雲在,尷尬的氣氛永遠不會存在,「我還沒講完呢,你們咋都喝上了啊???」

    水色笑,忍不住拿眼睛去撇身邊兒冷著臉的全三,那意思好像在跟男人說小雲這人可真有趣兒。

    全三又有了動容,那張長著凶眉凶目的臉忽然扯出一抹溫柔的笑,他伸出手,在桌子下悄悄勾住水色的尾指,一雙鷹眸里繾綣著濃厚的愛意,快要熏醉微微臉紅的水色。

    「嗚嗚嗚爹地爹地晚上我要跟你睡好不好?」瘋的一頭汗的水草突然從水色的背後冒出來,抱住水色的手臂來回搖晃,他這是趁著今兒人多撒撒嬌,要不然就他們一家五口在的時候他可不敢這麼放肆。

    水草低著頭故意不去看全三的面色,一味拉扯著水色的手臂央求,水色笑的無奈,伸手在水草的小鼻子上颳了一把說:「瞧你都多大了還粘人,要是長大娶了媳婦也來跟爹地睡嗎?」

    「嗯!」小將軍毫不猶豫地點頭。

    水色一時起興,繼續逗弄兒子說:「那你媳婦咋辦?」

    天真無邪的孩子想也沒想,張口就來:「讓她跟爸睡。」

    全三:「……」

    這一家五口,老爸是大醋缸,兒子是小醋缸,整天裡膩歪著水色不放手。

    今兒全三說啥不能慣著小醋缸,不是他不孝,三爸可算走了,剛坐在那一頓沖身邊的水色送「秋波」,今晚說啥得摟著這人親熱親熱,豈有被死小孩破壞的道理!

    「嘿!嘿!嘿!我說你們是聽還是不聽了啊???」廖響雲扯嗓子吆喝起來,根本也不管人家夫夫一對一對的濃情蜜意或者小打小鬧,在那極其沒有眼力架的一度岔開他們的話題,「媽個頭的搞毛線啊?剛才還那麼期待,說了一半就不給說了,是想憋死我怎麼著啊???」

    「說說說,你趕緊的繼續說,」跟王子置了氣的全二沒好氣的回著廖響雲,這流氓心眼小,王子一氣他,他就中招。

    第023章 天意

    「啊--那我可就說了,哈哈哈哈,」廖蹄子歡欣鼓舞,整個餐桌上就看著他口若懸、河滔滔不絕,「這不是我把你們大哥救了嗎,別看我是整形醫師,那也是懸壺濟世救你哥於水火之中。」其實除了遲騁之外,整個餐桌上根本沒人在聽他回味從前,全三勾著水色的手指在那頻頻暗示,水草賴在水色懷裡吭哧癟肚,全二跟王子坐在對面不知道在爭執什麼,一個面紅耳赤,一個橫眉立目。

    「遲騁,」廖響雲喜洋洋地抬起頭看向男人那雙溫柔的眼,「你那會兒一定是對我一見鍾情了是不是?」

    「是。」如果善意的謊言可以要一個人心花怒放,那麼,愛你的人至少不會吝嗇。

    「其實我當時根本不打算理你們,因為我聽到了槍聲,就想著你們不是什麼好人,」眨著眼睛,廖響雲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可當我突然瞧見你也留著長頭髮時我的想法立即變了。」

    遲騁沒有打斷廖響雲,像守護著他的騎士,為他夾菜、剝殼、倒酒,然後聽著他很是高興地訴說著過往。

    「知道為什麼嗎?」張開嘴吞掉遲騁送到他唇邊的蝦子,渾然不知的用舌尖蘸了蘸遲騁的指腹,依舊眉飛色舞,「因為我嫉妒了,這個世界上怎麼還能存在除了我之外梳長發還這麼帥氣的男人呢?所以我決定過去會會你,在伺機勸你把長發剪掉,嘿嘿。」

    「然後你就愛上我了是嗎?」遲騁滿目的寵愛,他拿小他兩歲的廖響雲當孩子,許是他涉足那個圈子的事兒,他喜歡白紙一張的廖響雲,可以要他恣意在上面放筆,他就愛他的真實一面。

    「誰愛上你了,是你愛上我了好不好?要不然你幹嘛綁著我不讓走?」噤噤著鼻子,活像一隻捍衛食盤的小母貓,誰敢動他的盤子他跟誰急。

    遲騁笑了,溫柔爾雅,不接廖響雲的話茬,繼續默默為廖響雲挑魚刺餵魚肉。

    當年他一度猜忌廖響雲的真實身份,怎麼都不肯相信一切只是巧合,認為廖響雲是敵手派來的臥底,甚至是條子的眼線,現在看來,的確不是巧合而是天意。

    「砰!」的一聲,驟然打破了餐廳的溫馨與浪漫,眾人聞聲看過去----是全二起身一腳踢倒椅子。不解,狐疑,面面相覷。

    全二拐了王子的面子摔門就走,王子冷著臉坐在位置上未動,像似在壓抑著什麼又像似在衡量著什麼。

    對於全二的態度王子氣結,然而,他在怎麼生氣也不能在全二的家人面前丟了全二的面兒。

    他給男人面子甘願做小伏低,急忙忙起身衝到窗子前推開窗玻璃衝著正好衝到樓下的全二喊:「什麼時候回來啊?」假裝著全二突然有事臨時去辦,而他在這裡等待。

    他是把面子給出去了,可不成想全二不順台階下,仰脖子不識抬舉的大吼:「我在回來就是你孫子,老子再也不回來了!!!」他好像忘記了,這裡不是他和王子的家。

    心咯噔一下子,王子怒火中燒,他真想不顧一切地衝出去對全二掄拳頭,咬著牙,不能在全二的家人面前丟人現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轉身回到餐桌前彎腰把被全二踹翻的椅子扶起來,然後坐下笑著說:「他抽風。」

    全三的眼神暗了暗,不著痕跡地與遲騁的眸光在半空交匯,他們很滿意王子,這人跟他家的老二經歷了一些事兒之後沉穩了不少,果然從男孩到男人是一個歷練的過程。

    「噯你不是挺能打的嗎?你幹嘛慣著他啊,你剛才就應該給他兩拳,你可不能婚前妥協,你現在要是妥協了,那婚後他得欺負死你,你聽我的,別回去了,晚上跟我和遲騁走吧,二弟要不來求你,你就不回家,作!作死他!!!!」

    「……」

    「……」

    「……」

    「……」

    啪嗒,水草從椅子上跳下來,黑著臉丟下一句「我再一次受不了啦」之後拔腿就跑。

    廖響雲聳聳肩,豪無所謂的道:「幹嘛呀這是…」那表情,那眼神,那語調,跟宋丹丹演的小品似滑稽誇張。

    「……」

    「……」

    「……」

    「……」

    全二不負眾望,一個小時後拎著兩兜子鴨貨和半打啤酒在水色家門外喊著「爺爺我回來了」,然後被去開門的水色迎進了屋內。

    隨手帶上門的水色轉回身來,他瞧著全二賤嗖嗖衝著王子黏糊上去的背影莫名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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